深冬季節,空中漂浮著雪花。
青風寨,徐長風的住處。
一個火爐,一口鍋,旁邊擺放著一盤盤的小菜。
葷素搭配,相得益彰!
相比衛舟的生活,徐長風這小日子過得,猶如天上的神仙。
桌子旁坐著徐長風和孟小楠,以及秋月和冬青兩個丫鬟。
只不過這兩個丫鬟只是偶爾吃一下暖暖身子,在一旁負責放菜加水,以及保持爐火溫度這些小事情。
寒冷的冬天,徐長風卻把那厚實的貂皮給去掉了。
清風釀,就著麻辣味的火鍋,吃得他滿頭大汗。
「秋月,去看一下二夫人,怎麼還沒來?」
正吃東西的秋月,聽到這裡,立刻起身,披著厚實的外衣跑了出去。
再次回來的時候,仍舊是她一人。
搓著那凍紅的小手,匯報導:「二夫人讓咱們先吃,不用等她。」
「很忙?」徐長風皺起了眉頭。
秋月笑著回應道:「二夫人的性格就是如此,東周的生意已經開始盈利,她不把這帳給算明白,是不會吃飯的。」
徐長風搖頭苦笑,問道:「那邊冷不?」
秋月搖頭:「倒是不冷,窗戶封得嚴實呢。」
見徐長風一直擔心,剛剛吃完的孟小楠接過了話題,說道:「相公不用擔心,我早就安排下去了。
實在不行,等會咱們在這邊吃完,再去她屋裡吃唄。」
徐長風:「……」
其實不止是榮幼雪,秦玄雅更忙。
從早上到現在,徐長風就沒有看見對方的人。
好幾次想要去找對方,每次都被江顏給攔在外面,死活不讓他進去。
說是需要批示的公文太多,不忙完不讓人打擾。
這讓徐長風很是無奈,卻也沒有辦法。
他倒是想替對方分擔,可是他的做事風格,對方看不上,總覺得會出問題。
「這兩人,一點都沒有小楠聽話,以後要好好教導一下才行!」
徐長風嘴裡嘀咕著,絲毫沒有注意到,秦玄雅已經領著江顏來到了這裡。
二人正站在門口,聽著徐長風抱怨呢。
秋月和冬青本想開口提醒,卻見秦玄雅搖著頭,示意二人不要說話。
「現在還只是幽州和允州而已,就已經忙成這樣。
若是以後大康一統,她豈不是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
說著,又給自己倒了杯酒,甚至沒有看到孟小楠給他使眼色。
「若是讓這天下一統,她就是會分身,時間都不夠用。」
咳!
秦玄雅的咳嗽聲響起,打斷了徐長風接下來的話。
扭頭一看,頓時尷尬地笑了起來。
「玄雅來了,快,趁熱吃!」
說著就要去扶秦玄雅坐下。
「夫君不用這麼客氣,吃個飯而已,我還要人伺候不成?」
說著,人已經來到了孟小楠的旁邊坐了下來。
而這個時候,秋月準備好了碗筷,放置在了她的面前。
「夫君可還記得上次那個密探?」
秦玄雅剛剛坐下,飯還沒吃呢,便挑開了話題。
「你是說周昆?」
對於別人,也許徐長風記得不太清楚,可是周昆這個人,他卻記得很清。
未見其人,先聞其名。
「對,就是那個自認為很聰明的傢伙。」
「怎麼,最近又鬧出什麼么蛾子了?」
徐長風這麼一詢問,幾乎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
在這青風寨久了,所有人都有一顆八卦的心,想要聽一聽外面的人和事。
「最近在洪遠郡城,按照夫君的意思,儘量讓這些人促成一個家庭。
第一批已經完成了,而周昆就是這裡面的受益者!」
哦?
徐長風頓時來了興趣,問道:「這傢伙在雍州應該沒有家室吧?」
「按照血月樓傳來的消息,確實沒有家室。」
「難道他這次選擇有些問題?」
「嗯,此人眼光獨到,一眼便挑中了青州派往咱們這邊的密探。
現在二人組成了一個家,關係處得還算不錯。」
噗!
徐長風差點沒能忍住,就這麼笑出聲來。
「二人知道彼此的身份?」
秦玄雅笑著搖頭:「並不知道,要不然這個周昆不會這麼選,趙晴也不會同意。」
「那這個趙晴又是什麼人?」
仿佛天書夜譚,周圍的幾個丫鬟,包括孟小楠,全都認真地聽著秦玄雅講述。
「據血月樓傳來的消息,這個趙晴表面很是柔弱,就像是天生有病一樣。
實則武力值極高,尤其是他那一手劍術,堪稱一絕。」
徐長風來了精神,再次問道:「我記得與周昆有關的情報中,這個周昆只是一個文人對吧?」
秦玄雅點頭:「沒錯,一個文弱書生!」
「這要是打起來……」
徐長風沒有說下去,因為他最初的時候,可不就是這樣?
當初被孟小楠搶來的時候,也是個文弱書生。
似乎想到了什麼,徐長風突然笑了起來,說道:「若是可以,把這個周昆,調到青平縣來。」
「調到青平?」
別說是秦玄雅了,旁邊的幾人,全都露出不解的表情。
「這麼有意思的一個人,如果死在了外面怎麼辦?
還是放在咱們的眼皮子底下好,想利用的時候,隨時就可以利用。
平時還能看個樂子。」
秦玄雅想說什麼,可是看到徐長風認真的樣子,輕輕點頭:「夫君說的也是,回頭我會讓人安排一下。」
說到這裡的時候,她突然又想到了什麼,說道:「對了,魏天和開始求饒了。」
「什麼意思?」
最近消息全都傳到了秦玄雅和榮幼雪的手裡,徐長風這邊倒是輕鬆了不少。
雖是輕鬆不少,但是也少了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允州一直與他們拉扯,根本不給他們實質性的好處。
再加上濟州被咱們從中間一分為二,讓他們首尾不相連。
而北蠻那邊被打怕了,這是自大康成立以來,第一個沒有進攻咱們的冬天。」
徐長風明白了。
現在的魏天和,就像是一個斷了奶的孩子,自給自足的能力不夠,又得不到外面的救助。
短時間內還行,長此以往,定然是撐不住的。
「僅求饒還不行,咱們要的是他投降。
只要咱們不理會,到了最後,不用咱們逼他,他們的百姓自然會逼得他投降。」
秦玄雅聽到這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說道:「這樣好是好,就是苦了濟州的百姓!」
徐長風朝她看了一眼,頓時笑了起來。
這個女人,現在已經有了一絲帝王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