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與常若丹相談甚歡。
僅僅只是一會時間,雙方已經從不熟,到了無話不談的地步。
有說有笑,甚至連手都拉上了。
一口一個姐姐妹妹地喊著,聽在楚江舟的耳中都變了味。
他總覺得情況有些不對。
自己喊對方一聲嬸嬸,可是青青卻與對方姐妹相稱。
那自己跟青青算什麼?
一眼看到了楚江舟到來,常若丹立刻起身行禮。
反而是青青,笑著問道:「事情談妥了?」
楚江舟輕輕點頭,道:「談好了,現在就要出去找人合作了。」
「合作?」
青青有些好奇,卻又不知道該問些什麼。
因為她根本不知道對方要做什麼。
「那就走唄!」
「等等熊二叔叔!」楚江舟搖搖頭,第一次說出了這樣的話。
以前,他可是先逃為快的,哪裡會等熊成武?
熊成武的動作也很快,生怕被對方給甩開一樣,在廚房找了點吃的,便已經跑了過來。
直到離開的時候,青青還在跟常若丹招手呢,並且承諾下次再來。
那熟絡的樣子,讓楚江舟好笑不已。
剛出熊府,青青立刻便好奇地問道:「咱們現在去哪?」
楚江舟笑著說道:「先去找一家生意不好做的布坊。」
「布坊?」青青還是不懂。
因為她根本不知道楚江舟的計劃,自然不知道對方要做什麼。
但是,看著對方一臉自信的樣子,也就沒有多問。
……
青花布坊是上京城內的一個女人開設的產業。
工人沒有幾個,但是紡出來的布匹卻很是不錯。
但是最近她們遇到了麻煩。
因為質量上乘,幾家布坊想要將其買下,遭到了拒絕。
接著,各種打壓開始出現。
先是壓他原料的購買,然後是挖他的工人。
僅僅只是一個月時間不到,手底下的工人,接二連三的出事。
如今,這個布坊已經開不下去了。
李九歌看著自家院子裡,僅有的幾名紡織工,臉上沒有一絲的笑容。
這些人對付她,簡直就跟捏死一隻螞蟻差不多,根本沒有翻騰起來的能力。
「老闆,要不咱們還是賣給他們吧,咱們鬥不過的。」
有人給李九歌提建議。
李九歌握著拳頭,心裡很是不甘。
丈夫死在了戰場,為了照顧自己那還在襁褓中的兒子,利用家中僅有的錢財開始做生意。
憑著自己的手藝,經過兩年時間,將自己的生意做到了這上京城。
正當開始好轉的時候,就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誰會甘心?
正當她拿不定主意的時候,有人突然來報。
「老闆,外面有一個叫江舟的人來找!」
「又來了?」
李九歌面如豬肝色,握著拳頭,說道:「就說我不在!」
「可是他們……」
話音還沒落下,楚江舟一行人,已經來到了這個院子裡。
聲音傳入了李九歌的耳中。
「李老闆就是這般待客的?」
李九歌扭頭,朝著這些人看去,臉上的愁容變成了憤怒。
「我早就說過,青花布坊是我辛辛苦苦成立起來的,不賣,你們還能強搶不成?
這裡可是上京城,天子腳下!
難道就可以視我大周律法於不顧?」
開始的時候語氣還非常的平靜,可是說到後面,幾乎是吼出來的。
聽著對方那憤怒的話,看著對方那不甘的眼神,楚江舟心裡的某根弦被觸動了一般,更加堅定了他的決定。
「李老闆可能誤會了,咱們此次來這裡是與你談生意的。」
「生意?」李九歌突然笑了,「談怎麼收購我這個布坊?」
楚江舟沒有答話,就這麼看著對方。
李九歌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與其說是收購,倒不如說是搶吧?
現如今,我這布坊里的工人,還剩多少?
你們還能給多少的價格?」
楚江舟目光在這四周打量了起來。
看著這裡散亂的模樣,再看看那些晾曬的布匹,以及那僅有的幾名工人。
他緩緩開口,說道:「他們收購,是想奪你的家業。
而我不一樣!」
「都是搶,有何不同?」李九歌差點又要爆發。
那張美艷的面孔,變得有些猙獰。
楚江舟朝著身旁的熊成文看了一眼,然後說道:「我們購買,你們所有的體系都不會改動。
你李九歌仍是老闆,你所有的工人全都可以正常上班。
我每個月給你的錢,絕對比你現在賺的要多。
不但如此,我還可以讓你們的布坊開遍整個大周。
並且給你提供最大的保護,而我只有一個要求,你們要全權服從我的命令。」
李九歌就這麼怔怔地看著楚江舟。
其它的話她都沒有聽見,只聽到對方所說的,還讓她成為這裡的老闆,還能保住她所有的工人。
「你……為什麼?」
她想不通!
既然對方有如此能力,為什麼要拿她一個小小的布坊呢?
這上京城,有很多布坊,為何偏偏選中了她?
楚江舟目光在四周打量著,始終沒有將目光聚在對方的身上。
聽到詢問,這才笑著說道:「這一點,你要感謝你家男人。」
李九歌微微一怔,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
只聽楚江舟解釋道:「我調查過,你家夫君是我世衍皇叔手底下的人。
他死在了戰場上,為國捐軀!」
「皇……皇叔?」
李九歌此時已經傻眼了,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
這大周,叫世衍的有幾個?能被人稱之為皇叔的,也就那麼一個而已。
那麼眼前這個人……
「您是?」
楚江舟並沒有打算隱瞞自己的身份,直接取下了自己的腰牌,就這麼遞到了對方的面前。
李九歌並不是一個普通的百姓,至少她的夫君上過戰場。
她一眼便認出了對方的腰牌,撲通一下跪了下來。
「草民李九歌,見過太子殿下!」
她這一跪,在場所有的工人,全都跟著跪了下來。
楚江舟連忙上前,扶起了對方。
「太子殿下,草民能知道原因不?」
她能把布坊開這麼大,自然不是傻子。
堂堂太子殿下,不可能為了一個小將領,親自來解救自己。
這裡面定然有著其它的目的。
楚江舟目光轉向了那幾個仍舊跪著的工人。
李九歌立刻下令,讓這些人暫時退了出去,然後領著幾人,朝著正堂休息。
直到這個時候,楚江舟才算說出了自己此行的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