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何在?」
陸杭聞言,立刻看向了那名侍女,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快去把他找來,我要當面問個清楚。」侍女連忙點頭,轉身匆匆離去。
片刻後,侍女帶著李福來到了眾人面前。
李福是個中年太監,平日裡做事穩重,深得趙月兒的信任。此刻他面色蒼白,衣著凌亂,顯然也是被突然的變故嚇得不輕。
他看到陸杭和趙千月,立刻跪下,顫抖著說道:「侯爺,陛下,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奴才只是想照顧公主。」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驚恐和慌亂。
陸杭冷眼打量著李福,問道:「你剛才在公主的房間內做了什麼?為何公主會突然出現不適?」
李福額頭上的冷汗滾落,他低下頭,聲音微顫地回答:「我只是給公主倒了杯水,看她面色不對,便想扶她躺下休息。公主她……她平時身體就弱,我哪裡敢對她不利。」
趙千月看著李福,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她記得李福是她小時候就選中的,一直跟在月兒身邊,從未有過差錯。
她開口問道:「李福,你跟隨月兒多年,我們都知道你對月兒忠心耿耿,你為何要隱瞞實情?」
李福聞言,眼淚在眼眶中打轉,他抬頭看著趙千月,聲音帶著哭腔:「陛下,奴才真的沒有隱瞞,奴才……我只是害怕。公主突然病倒,我怕自己若是照顧不周,會受責罰。我……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那你解釋一下你鞋上的泥土和衣角的破損是怎麼回事?」陸杭的語氣更加嚴厲,直視著李福。他的眼神仿佛能穿透謊言,讓人無法逃避。
李福聞言,臉色更加蒼白,他低頭看了看自己鞋上的泥土,然後是衣角的破損,一時間無法回答。
他的沉默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在眼裡,這無疑增加了他的可疑度。
「我……我……」李福結結巴巴地試圖解釋,但緊張和恐懼讓他無法組織起合理的說辭,「我……我在花園裡走的時候不小心刮到的,奴才從御花園回來後就直接進了公主的房間,沒來得及整理。」他的聲音越來越小,顯得極為不安。
陸杭的眉頭緊鎖,他轉頭對身邊的侍衛吩咐道:「去查看一下御花園,看是否有他人進入公主的房間,或者有異常的情況。」
侍衛領命而去,趙千月看著李福,心中五味雜陳。
李福是兩姐妹難得
信任的僕人,他的異常表現讓她心中生疑,但又不願相信他會背叛月兒。她看向陸杭,眼中流露出求助的神色。
陸杭點了點頭,他走到李福面前,沉聲問道:「李福,如果你真的無辜,那就應該配合我們的調查,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訴我們。公主的安危至關重要,你明白嗎?」他的眼神堅定而嚴肅,讓李福無法逃避。
李福聞言,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大著膽子抬頭看向床上的長公主,咬牙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帶著哭腔:「公主,奴才真的沒有害您,您要相信奴才啊!」他的眼淚終於滑落,落在了青磚地上,顯得格外刺眼。
趙千月看著這一幕,心中不禁一痛,她知道陸杭的手段,如果李福真的有嫌疑,恐怕他不會有好下場。
她上前一步,輕聲對李福說:「李福,你先起來,我們不會無緣無故冤枉你的。但你必須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訴我們,這是救你自己的唯一辦法。」
李福聞言,顫抖著站了起來,他深吸了一口氣,開始回憶今天發生的事情:「今天午膳後,奴才確實去了御花園,那是去替公主摘些新鮮的花。回來的時候,因為心急,不小心在花園的小徑上踩到泥土,衣角也不慎刮到樹枝。
「進到公主的房間後,奴才看到公主在看書,便沒多想,直接去倒水。公主接過水後,突然臉色蒼白,奴才立刻上前扶她,就如奴才剛才所說,只是想讓她躺下休息。奴才……奴才真的沒有注意到任何異常。」
陸杭聞言,目光中閃過一絲思索,他轉頭對侍衛說:「去查看公主的書桌,看是否有被翻動或者遺漏的線索。」、
接著他又看向李福,語氣緩和了一些:「李福,我希望你沒有遺漏任何細節,包括你進入公主房間前後,有沒有其他人接近或者離開。」
李福想了想,補充道:「除了我,公主的房間只有宮女小翠會進去整理。今天小翠在門外伺候,沒有進去。至於其他人,奴才確實沒有看到有誰靠近。」
趙千月聞言,心中對李福的懷疑稍微減輕了一些。
小翠是膽子極大,毫無懼色的宮女,聽著嫌疑丟到她身上,兩眼一瞪,立刻反駁道:「侯爺,公主,你們可不能冤枉我。我一直在門外,連門都沒敢碰,哪敢做什麼手腳啊!」她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委屈和不服。
對著跪地的李福破口大罵:「我平日伺候公主,那可是盡心盡力,天打雷劈也不敢有半點欺瞞。你們要是不信,儘管去查,我小翠可經得起任何調查!」
趙千月看著李福,心中暗自祈禱他沒有說謊。
如果李福真的隱瞞了什麼,那麼對月兒的威脅就可能來自她。她不希望這個跟隨月兒多年的老人會是背叛者。
就在這時,侍衛快步走回,手中拿著一本書,恭敬地遞給陸杭:「侯爺,公主的書桌上發現這本書,似乎是剛剛被翻開的。」
他翻開書頁,其中夾著一片乾枯的樹葉,看起來有些不同尋常。陸杭接過書,仔細查看,發現樹葉上似乎有些模糊的印記。
趙千月接過書,心中一緊,她記得這書是月兒最喜歡的,平日裡翻閱頻繁,但這樹葉她卻從未見過。
她將樹葉取下,用手指輕輕摩挲,試圖辨認上面的印記。她的心跳不由得加快,直覺告訴她,這可能是找到真相的關鍵。
趙千月看向李福,「這樹葉是哪裡的?」
李福顫抖著接過樹葉,看了一眼,臉色大變,嘴唇哆嗦著,似乎想說什麼,但又難以啟齒,轉眼看向陸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