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正好路過,看到這一幕,上前一步,恭敬地向趙千月行禮,然後目光落在陸杭和趙月兒緊握的手上,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恢復了平靜。
他輕咳一聲,提醒道:「陸侯爺,長公主,陛下在此,你們還不快快行禮。」
陸杭和趙月兒聞言,立刻分開,對趙千月再次行禮,他們之間的默契在這一刻被打破,空氣中瀰漫著微妙的尷尬。
趙月兒低垂著頭,手指不自覺地絞著衣角,心中有些愧疚,她知道剛才的行為可能引起了不必要的誤會。
而陸杭則是一臉淡然,他瞥了眼秦湛,後者盯著趙千月,眼神中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深意,令他心裡微微一沉。
「秦將軍怎麼在這?錦衣衛很忙碌嗎?」趙千月打破了尷尬的氣氛,她看向秦湛,語氣中帶著一絲關切。
秦湛收回視線,對趙千月回道:「陛下,錦衣衛的事務確實繁重,但今日是長公主和陸侯爺回京的日子,臣自然要親自來迎接,以示重視。」
其實他更想看上一眼趙千月,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但這些情感他只能深藏心底,不敢表露半分。
男人最了解男人,陸杭敏銳地捕捉到了秦湛眼中的那一抹不易察覺的柔情,酸意在心底悄然滋生。
秦湛可以如此深情地注視著趙千月,而他,陸杭,卻只能在趙月兒的身邊默默守護。
這種微妙的醋意讓他握緊了拳頭,憑什麼後來者居上?
他和趙千月私相識的日子,比秦湛要早得多,他們共同經歷的風風雨雨,豈是他人能輕易替代的。
「多謝秦將軍的重視,不過,我們並未給陛下帶來麻煩吧?」陸杭禮貌地回應,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挑釁,似乎在提醒秦湛,他和趙月兒的關係並非他人可以輕易插足的。
秦湛聽出了陸杭話中的微妙,他微微一笑,眼神中閃過一絲銳利:「陸侯爺多慮了,我只是盡我身為臣子的職責。至於其他,陛下和長公主心中有數便好。」
他的回答既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又不失大度,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秦湛的目光再次掠過趙月兒,她的臉頰微紅,顯然對剛才的場景還有些不自在。他
「好了,都別再糾結這些小事了。」趙千月輕聲說道,她轉向陸杭,眼中閃爍著堅定,「陸杭,月兒,你們長途跋涉,先回宮休息,旅途勞累,不必過於拘禮。」
陸杭和趙月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歉意,剛才的舉動確實有些失態。
「姐姐,我先回去收拾一下。」趙月兒乖巧地應道,她看了眼秦湛,她欠了欠身,然後在侍衛的引導下,緩緩走向自己的宮殿。
秦湛轉過身,對趙千月恭敬地說道:「陛下,陸侯爺還需參加接風宴,臣先去準備,確保一切萬無一失。」
只剩下趙千月和陸杭二人,接近一年未見,兩人間的空氣仿佛變得更為凝重。趙千月看著陸杭,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藏著無盡的故事。
她輕聲問道:「陸杭,你這一年在飛魚縣,過得可好?」語氣中帶著一絲掩飾不住的關心。
陸杭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懷念,「多謝陛下掛念,飛魚縣的百姓們生活安逸,我在那裡也過得充實。只是,沒能陪在陛下身邊,心中難免有些愧疚。」他的語氣誠懇,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流淌出來的。
趙千月伸出手,輕輕撫過他的臉頰,那動作溫柔得像是怕驚擾了一湖秋水,「你為國為民,朕心知肚明,無需愧疚。只是,你我之間,似乎多了些說不清的東西。」她的話語中帶著一絲無奈和惋惜。
陸杭心中一震,「陛下,是臣的錯,讓我們的關係變得如此微妙。但請相信,我對陛下的心意,始終如一。」
趙千月的目光柔和下來,她看著陸杭,輕聲道:「我知道,你的情意,我並非毫無察覺。只是,有些事情,不是我們心向彼此就能解決的。」
陸杭知道趙千月說的是他們身份的差異,他只是一個侯爺,而她是高高在上的皇帝。
「陛下,我願意等待,無論多久,無論多難,我都會等你。」
「等我?月兒呢?月兒怎麼辦?」
趙千月不是瞎子,她看得出陸杭對趙月兒的感情,也看得出趙月兒對陸杭的依賴。
她的問題,像是刺破平靜水面的一顆石子,讓原本就微妙的情境變得更加複雜。
「月兒,她是無辜的,我不會因為自己的感情而影響到她。」
「我會盡我所能保護她,照顧她。但對你的感情,我無法控制,也無法忽視。如果陛下需要時間,我願意等待。如果陛下覺得我應該遠離,我也會毫不猶豫地離開,只求你,不要否認我的感情。」
趙千月緊咬下唇,心中的矛盾在陸杭的話語中愈發激烈。
她何嘗不知道陸杭的深情,他的忠誠與執著讓她既感動又困擾。她身為皇帝,國家的穩定、皇家的顏面,這些重擔壓在她肩上,讓她無法像普通女子那樣去回應一份感情。
「陸杭,你的情深似海,我並非無動於衷。只是,我不僅是趙千月,我還是大趙的皇帝。我們的關係,牽一髮而動全身,我不能自私地只考慮自己的感受。」
說完便強忍著淚水,轉身離去,留下陸杭在原地。
陸杭看著趙千月離去的背影,心中的糾結如同潮水般湧來。
為了慶祝陸杭和趙月兒回京,皇宮內早已準備好了盛大的接風宴。
宴會上,文武百官齊聚一堂,各自心中都對這兩位在外任職一年的侯爺和長公主充滿了好奇和期待。
陸杭身著華服,英姿颯爽,端起酒杯,向在座的官員們敬酒。
而趙月兒則是一襲流光溢彩的宮裙,宛如月宮中的仙子,她的笑容讓整個宴會的氣氛都明亮了幾分。
秦湛坐在陸杭的旁邊,他不時地掃視著趙千月,想讓人不注意都難。
趙千月坐在高高的龍椅上,目光在陸杭和趙月兒之間游移,一杯酒在手中,卻遲遲未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