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提拉人呢?」
陸杭的目光如炬,穿透密集的雨幕,試圖在混亂的戰場中搜尋那個陰謀家的身影。呼延灼緊隨其後,同樣警惕地環顧四周,但遺憾的是,阿提拉仿佛幽靈一般,並未直接出現在戰場上,而是躲在暗處,操控著這場血腥的鬧劇。
「他狡猾多端,不會輕易現身。」呼延灼沉聲道,他深知阿提拉的行事風格,「但我們可以從他的手下入手,找到能夠指證他的證據。」
陸杭點頭,心中已有了計較。他轉身對呼延灼說:「有沒有繩子?」
呼延灼一愣,「沒有,要繩子幹嘛?」
「笨啊,當然是要去邀功啊。」
陸杭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我們不僅要揭露阿提拉的陰謀,還要在這場混亂中,為他準備一個『大禮』。你忘了,戰場上最不缺的就是立功的機會,尤其是當我們能抓住對方的把柄時。」
呼延灼恍然大悟,隨即露出一絲敬佩之色。他迅速從隨身攜帶的包裹中翻出一根堅韌的麻繩,遞給陸杭。
「給我幹嘛,現在把我綁起來。」
陸杭接過麻繩,嘴角的笑意更甚了幾分,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呼延灼一時沒反應過來,愣在原地。「將軍,您這是……」
「呼延,我們得演一齣好戲。」陸杭解釋道:「阿提拉既然想利用這些士兵製造混亂,那我們就反過來利用這場混亂,給他來個『請君入甕』。你假裝俘虜我,我們去找阿提拉的親信,或者至少是一個在匈奴中地位不低、能接觸核心機密的人物。這樣一來,我們不僅能直接揭露阿提拉的陰謀,還能藉此機會深入敵後,搜集更多對他不利的證據。」
呼延灼覺得有些異想天開,但怎麼聽起來還有幾分可行。他仔細思忖片刻,隨即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抹決絕。「好,將軍,我願意陪您演這齣戲。只是,我們如何確保安全,又能順利將計劃實施呢?」
陸杭拍了拍呼延灼的肩膀,示意他放心:「安全自然是我們首先要考慮的。你假裝將我綁住後,我們尋找一個看似不經意的機會,讓這場『俘虜』的戲碼在匈奴軍中自然展開。我會故意露出破綻,讓你在『激戰』中『俘獲』我,但要確保我們的行動足夠逼真,不引起真正的懷疑。」
「但是,阿提拉疑心極重,我們如何確保能接觸到他的親信,而又不被識破?」呼延灼眉頭緊鎖,提出心中的疑慮。
「唉,你還是不懂阿提拉的心思。」陸杭微微搖頭,嘖嘖做奇,「阿提拉雖狡猾,但他同樣自負,尤其是在這混亂的戰場上,他自以為一切盡在掌握,卻往往忽視了人性中的微妙變化。我們要利用的,正是這種自信下的疏忽。」
「你就聽我的,把我抓到阿提拉面前,我自有辦法讓他不得不接見我們。記住,我們的目標是獲取情報,揭露真相,而不是真的與他硬碰硬。所以,在演這齣戲時,我們要做到既逼真又留有餘地。」
呼延灼深吸一口氣,目光中閃爍著堅定:「好,將軍,我明白了。那我們就按計行事,讓阿提拉也嘗嘗被算計的滋味。」
「你現在打我一拳。」
呼延灼聞言,先是一愣,隨即明白了陸杭的意思,這是為了製造更逼真的「俘虜」場景。他微微側身,凝聚起一股力量,但拳頭在離陸杭肩膀幾寸的地方停下了,眼中滿是猶豫:「將軍,這……」
「別猶豫了,戲要做足。」陸杭催促道,眼神中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決。呼延灼咬了咬牙,最終還是輕輕一拳擊在了陸杭的肩膀上,雖然力道控制得很好,但陸杭還是故意踉蹌了一下,順勢倒在地上,裝作被擊倒的模樣。
「好!就是這樣!」陸杭趁機喊道,聲音中夾雜著幾分刻意營造的虛弱,「快,把我綁起來,別讓匈奴士兵們看到我們的動靜!」呼延灼立刻拿起麻繩,動作熟練地開始綁住陸杭,同時用眼角餘光觀察著周圍的情況,確保他們的表演不會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在雨中,陸杭的「掙扎」和呼延灼的「粗暴」顯得格外引人注目,附近的匈奴士兵開始注意到這邊的動靜,一些人甚至開始朝他們靠近,顯然對這個突然出現的「趙國俘虜」感到好奇。
而混在其中的趙國士兵,看到這一幕,臉上則流露出複雜的神色,既有疑惑,也有幾分期待。
「將軍,您確定這樣不會引起阿提拉的懷疑?」呼延灼一邊綁著陸杭,一邊壓低聲音問道。他的心中還是有些忐忑,畢竟他們是在與虎謀皮,稍有不慎,兩人的小命可能就交代在這裡了。
「放心,阿提拉現在最需要的是製造混亂,而不是深究細節。我們的出現,正好可以為他提供一個展示『英勇』的機會。」陸杭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他深知阿提拉的虛榮心會如何驅使他的行為,「只要我們能讓他覺得,控制住我這個趙國將領,就能在士兵中樹立更大的威信,他就會迫不及待地接見我們。而那時,就是我們反將一軍的時刻。」呼延灼心中一凜,他從未見過陸杭如此深思熟慮且自信滿滿的一面,這讓他對計劃的成功又增添了幾分信心。「是,將軍,我信你。」
呼延灼緊了緊手中的麻繩,儘量讓自己的動作看起來更加粗暴一些,以增加這場戲的可信度。
「陸大人,得罪了。」話音剛落,他用力一拉,麻繩在陸杭的身上勒出一道深深的痕跡,伴隨著陸杭的「痛苦」呻吟,周圍的匈奴士兵已經開始圍攏過來,他們的臉上寫滿了興奮和期待。
混在人群中的趙國士兵則緊張地注視著這一切,心中為陸杭捏了一把汗。
「快,把這個人帶到阿提拉面前,我要親自審問他!」呼延灼大聲命令,同時用腳踩住陸杭,防止他「逃脫」。幾個匈奴士兵立刻上前,粗魯地架起陸航,準備將他帶往阿提拉的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