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杭苦笑,站起身來走到木桌旁,打開食盒,裡面是幾樣簡單卻精緻的早點,散發著溫熱的氣息。「多謝你,墨言。有你這份心,我就算在這牢里也不覺得孤單了。」
墨言撇撇嘴,沒好氣地說:「少來這套,我可不是來聽你感激涕零的。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長公主沒事吧?還有,你真的打算這麼坐以待斃嗎?」
陸杭拿起一塊糕點,邊吃邊沉吟道:「長公主沒事,只是受了些驚嚇。至於我,坐以待斃?那可不是我陸杭的風格。只是,眼下的局勢錯綜複雜,我需得步步為營,方能尋得轉機。」他眼神中閃過一絲銳利,已在心中布下了千般計策。
「墨言,你可知這背後究竟是誰在暗中操控?為何長公主的安危會突然成為眾矢之的?」陸杭壓低聲音,語氣中滿是凝重。
墨言聞言,神色也凝重起來,他環顧四周,確認無人偷聽後,才低聲答道:「侯爺,此事我雖未全然查清,但也有所耳聞。近來朝中暗流涌動,幾位親王與幾位重臣之間明爭暗鬥,愈演愈烈。而長公主作為陛下最為寵愛的胞妹,她的安危自然成為了各方勢力爭奪的焦點。有人慾藉此機會打擊您的威望,甚至可能想對長公主不利,以此作為扳倒您乃至陛下的籌碼。」
「哼,好一個一石二鳥之計。」陸杭冷笑一聲,將手中的糕點放下,眼中閃過一抹寒光,「只是他們恐怕打錯了算盤,我陸杭豈是那麼容易被算計的
「確實,侯爺您智勇雙全,哪是他們能輕易撼動的。」
「不過,眼下我們身在囹圄,需得更加小心謹慎。外頭的消息傳遞不易,但我會盡我所能,為您收集情報,傳遞消息。」
墨言張嘴看著他欲言又止。
陸杭瞥了他一眼,「怎麼?你便秘了?」
「便秘?咳,侯爺您這玩笑開得可真不是時候。」墨言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隨即正色道,「其實,我來還有一事相告。昨晚長公主回府後,雖表面看似平靜,但據可靠消息,她似乎有些異樣。」
陸杭聞言,心猛地一緊,手中的糕點不自覺地捏緊,碎屑散落一地。「異樣?何種異樣?」
「聽說她深夜召見了太醫,而且……而且……」墨言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咬了咬牙,低聲說道,「而且太醫診斷出,長公主她……懷孕了。」
「什麼?!」陸杭猛地站起身,震驚之色溢於言表。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讓他一時之間難以接受。
別人不知道陸杭與趙月兒深夜幽會之事,但陸杭自己心中卻如明鏡一般。
這孩子是......自己的。
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讓陸杭的心情瞬間變得複雜難言。他既感到驚喜,因為這是他與月兒愛情的結晶;又感到憂慮,擔心這孩子的到來會給他們本已風雨飄搖的處境帶來更多的麻煩和危險。
「你確定這個消息無誤?」
陸杭的聲音微微顫抖,目光緊緊鎖住墨言,但墨言的神色同樣凝重,他點了點頭,語氣堅定:「消息來源可靠,皇宮內亦有我之眼線,此事千真萬確,長公主確已懷有身孕。」
陸杭聞言,心中五味雜陳,既有為人父的喜悅,又有對未來的深深憂慮。在這個權力鬥爭的漩渦中,一個皇室血脈的誕生,將會引起何等的波瀾。尤其是這孩子的身世,一旦泄露,不僅他自己難逃罪責,更可能連累到月兒和未出世的孩子。
陸杭在牢房中來回踱步,長公主懷孕的消息如同一枚重磅炸彈,足以撼動整個京城的局勢。他必須儘快想出對策,保護月兒和孩子,同時也要為自己洗清冤屈,重振旗鼓。
「你知道孩子是誰的嗎?」
墨言見陸杭神色變幻莫測,心中雖有猜測卻也不敢輕易言明,只是小心翼翼地試探道:「侯爺,此事關乎重大,我雖有所耳聞,但具體細節並不清楚。只是……長公主平日裡與您關係匪淺,加之她此時懷孕,時間線又如此巧合,恐怕……」
陸杭打斷了墨言的話,「孩子不是我的。」
「什麼?!」
墨言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他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在這寂靜的牢房中,這句話如同驚雷一般,讓空氣都為之凝固。
「侯爺,您……您這是何意?」墨言的聲音壓得極低,生怕被外人聽了去,但他的眼神中充滿了不解與疑惑。
陸杭睜眼說瞎話一字一頓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請相信我,我與長公主之間,並無超越君臣與摯友的界限。這孩子,並非我所期望,也非我所願。長公主的私生活,我向來不過問,更不曾有過絲毫逾矩之舉。如今她懷有身孕,我雖感震驚,但更多的是對她未來安危的擔憂。」
「停停停!你有種把剛才的話再重複一遍,自己聽聽看能不能說服你自己。」墨言打斷了陸杭的「辯解」,鬼才信他的鬼話呢。
兩人對視片刻,最終墨言嘆了口氣,陸杭的性格誰人不知,一旦決定的事,便是九頭牛也拉不回。於是,他換了個方向追問:「那侯爺,您接下來打算怎麼辦?長公主懷孕的消息一旦泄露,後果不堪設想。」
況且下個月趙月兒就要啟程和親了,這不是明晃晃給阿提拉戴了一頂綠帽子嗎?到時候,兩國關係恐怕會因此蒙上陰影,甚至引發更大的危機。
墨言低沉蹲在地上畫圈圈。
陸杭深吸一口氣,幾瞬間已經在心中勾勒出了應對之策。
「首先,我們必須確保消息的嚴密性,不能讓任何人知曉長公主懷孕的真相,尤其是不能傳到和親使團或是外邦的耳中。這不僅是為了保護長公主的名譽,更是為了維護兩國的和平與穩定。我會即刻安排人手,加強皇宮內外的守衛,同時嚴密監控朝中動向,防止有心之人利用此事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