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月兒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讓開了身位,陸杭迅速閃入房內,她連忙關上門,緊張地問道:「你不是應該在宮外嗎?怎麼進來的?」
她的話語中帶著擔憂,但更多的是對陸杭不顧一切前來見她的感動。
陸杭脫下太監的外袍,露出一身武官的裝扮,他走到窗邊,將窗簾拉得更緊,確保外面的人無法窺見室內的情況。
「我聽說了皇上的旨令,擔心你,所以冒險進來看看。月兒,你沒事吧?」他關切地看看向她,仿佛此刻的危險與可能的後果都不再重要。
趙月兒的眼眶再次濕潤,她搖頭,「我沒事,只是沒想到你會來。」她走到陸杭身邊,兩人在微弱的月光下對視,彼此的心意在這一刻顯得格外清晰。
陸杭堅定地說:「月兒,我不能讓你嫁給那個蠻王。」他的手不自覺地握住了趙月兒的手,那溫度和力量仿佛是他們之間唯一的依靠。
趙月兒心中一暖,但隨即又黯然道:「可是,我是大趙國的長公主,我的婚事關乎兩國的和平。陸杭哥哥,你我都知道,我們沒有選擇。」
她並不想成為政治聯姻的犧牲品,但身為公主,她又無法逃避這個宿命。
陸杭緊皺著眉頭,他從未想過,他們的愛情會受到如此嚴峻的考驗。
「月兒,我不會讓你一個人面對這一切。不管付出多大代價,我都會找到辦法,讓你擺脫這個婚約。」
趙月兒看著他,心中五味雜陳,她知道陸杭的決定意味著什麼,那將是一條充滿荊棘的道路,甚至可能威脅到他的生命和前程。
「陸杭哥哥,你真的願意為了我,去對抗整個皇權和國家的決定嗎?」她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懇求,她害怕他的回答,但又期待著那個可能改變一切的肯定。
陸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月兒,我願意。因為,我愛你。」他的聲音雖然低沉,卻如同誓言般擲地有聲,直擊趙月兒的心靈深處。
趙月兒的眼淚再次滑落,但這次是帶著希望的光芒。
「我也愛你,陸杭哥哥。」
陸杭情不自禁低頭輕吻了趙月兒的雙唇,趙月兒仰頭迎接這個突如其來的溫柔。
幽香纏繞,陸杭只覺下腹一緊,抬手猛然一推趙月兒,壓在床上,兩人的心跳聲在靜謐的寢宮內迴響,如同鼓點般急促而有力。
「陸杭哥哥,你……」趙月兒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既驚訝又羞澀,她從未想過在這樣的情境下,兩人的關係會如此迅速地升溫。
陸杭的眼神深邃而溫柔,他輕聲說道:「月兒,我知道這太突然了,但我無法再抑制自己的感情。
他的話在空氣中瀰漫,像湖面的薄霧,柔和而神秘。趙月兒的心跳如小鹿亂撞,她的眼神從驚訝中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微妙的期待。
「我……我也一樣,陸杭哥哥。」趙月兒低下了頭,長長的睫毛在臉頰上投下一片陰影,她的聲音細若蚊鳴,但足夠讓陸杭捕捉到每一個字眼。她的話像是一陣微風,吹散了他們之間的微妙緊張。
陸杭的嘴角勾起一抹溫暖的微笑,他伸出手,輕輕地托起她的下巴,讓她的眼睛對準他的。
他的眼神里充滿了堅定和柔情,他說:「月兒,你願意嗎?」
趙月兒望著陸杭那雙仿佛能洞察她靈魂深處的眼眸,心中涌動著前所未有的勇氣與決絕。她輕輕點了點頭,聲音雖輕,卻異常堅定:「我願意,陸杭哥哥。」
陸杭的眼中閃過一抹驚喜與動容,他溫柔地拂去趙月兒臉頰上殘留的淚痕,伸手放下珠帘子,遮蓋了外面世界的紛紛擾擾。
皇宮甬道內。
裝扮成侍衛的龍霸天蹲在角落搓著手,小聲嘀咕道:「怎麼還不回來?不是說很快就解決的嗎?」他瞥了一眼遠處昏暗的宮殿。
已經熄燈了怎麼還不出來?在裡面幹啥呢?
龍霸天心中雖急,卻也明白自己不能輕舉妄動,畢竟這裡是戒備森嚴的皇宮,任何風吹草動都可能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他暗自懊惱,自己怎麼就沒能跟著陸杭一同進去,至少能在關鍵時刻搭把手。但轉念一想,陸杭既然能獨自行動,必然有他的考量,自己貿然插手反而可能壞事。
正當他胡思亂想之際,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龍霸天立刻警覺起來,壓低身子藏得更深了些。
只見月光下,一道身影匆匆穿過長廊,身影矯健而敏捷,正是陸杭。他眉頭緊鎖,目光中透露出幾分急切與謹慎,不時回頭望向身後的寢宮方向,似乎是在確認是否有人跟蹤。龍霸天見狀,心中大石稍落,悄悄探出頭來,準備迎接陸杭。
陸杭幾步並作一步,迅速來到龍霸天藏身之處,低聲喝道:「霸天,快!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
龍霸天連忙站起身,低聲問道:「怎麼樣了?」借著月關發現他身上的衣服混亂,腰帶也不翼而飛,再往上看他的臉色潮紅,眼神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顯然不是尋常的狀態。
他緊張地看了看四周,確保無人注意後,才悄聲對他問道:「你見到月兒沒?你看上去像做賊似的,發生了什麼事?」龍霸天的語氣中充滿了擔憂和疑惑。
陸杭平息氣息,拉高領子遮住脖子的吻痕,敷衍地回道:「月兒沒事,我已經把她安頓好了。只是情況有些複雜,我們得儘快離開。」他簡短的敘述中透露出緊張的氣氛,但為了避免過多的解釋,他並未提及細節。
龍霸天見他如此,心中更加不安,但他知道陸杭的決定向來果斷,此時並非追問的最佳時機。
他點了點頭,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低聲問道:「那我們怎麼出去?宮門此時應該已經關閉了吧。」
陸杭從懷裡掏出一枚精緻的銅哨,這是他們事先約定好的信號,一旦吹響,表示計劃有變,需要緊急撤離。
他吹響了銅哨,哨音尖銳而悠長,在寂靜的宮宇間迴蕩,如同夜鷹的啼鳴,穿透了重重宮牆,也穿透了守夜人的警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