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書房內燭火搖曳,映照出陸杭堅毅的臉龐。
他沉浸在堆積如山的古籍與史料之中,每一頁都記載著不同朝代聯姻的故事,有的輝煌,有的黯淡,但無一不透露著權力的博弈與犧牲的苦澀。
「這個不行,這個也不行。」龍霸天將書一本本從書架上取下,又逐一翻閱後放回。
"侯爺,您看這本如何?"龍霸天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激動,他將一本泛黃的古籍輕輕放在陸杭面前。『
陸杭瞥了一眼,滿頭黑線,「鐵柱,你確定這是關於聯姻的史料,而不是某部民間傳說集?」他指著封面上那略顯浮誇的圖案,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但眼神依舊專注。
龍霸天尷尬地撓了撓頭,笑道:「嘿,這不是太著急了嘛,見書就抓。不過,這裡面說不定也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辛呢。」
陸杭輕輕搖頭,但也沒再多言,他知道龍霸天的忠心可鑑,只是行事略顯粗獷了些。
「陸侯爺你快想想辦法啊!長公主的婚事,豈能兒戲?若是真讓那李德昭全權操辦,只怕公主殿下會淪為政治交易的犧牲品。」龍霸天著急地搓著雙手。
「我能有什麼辦法?!你不在早朝沒看到李德昭那老頭的嘴臉,簡直是滴水不漏,圓滑得讓人找不到破綻。」
龍霸天咬牙,「乾脆我去把他殺了,一了百了!」他話音未落,自己先嚇了一跳,連忙捂住嘴,四處張望,生怕這話被人聽了去。
陸杭聞言,臉色一沉,嚴厲地訓斥道:「鐵柱,你胡說什麼!我們是臣子,怎能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再說,即便你殺了李德昭,又能解決什麼問題?只會讓局勢更加混亂,公主的處境更加危險。」
龍霸天低頭認錯,但他眼中的憤怒與不甘並未消散。
「那侯爺,我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公主殿下被推進火坑吧?」
陸杭沉思片刻,眼中閃過一抹決絕。「我們不能硬來,但也不能坐以待斃。我們需要找到一個既能保護公主,又能不損害國家利益的辦法。」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外面漆黑的夜空,心中已有計較。
「既然這樣,你不是喜歡『來硬的』嗎?那我們就來一場『智取』。不過,這智取得講究策略,得讓李德昭自己露出馬腳,讓陛下和滿朝文武都看到,聯姻並非唯一出路,甚至可能是下策。」陸杭轉過身,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仿佛已經在腦海中勾勒出了一副精心布局的棋局。
「侯爺,您具體打算怎麼做?」龍霸天急切地問道,他深知自家侯爺的智慧,此時見他如此胸有成竹,心中也多了幾分希望。
陸杭抬頭直勾勾盯著龍霸天,後者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板,一股不詳的預感在他心頭升起。
龍霸天苦笑,"侯爺,你別這樣看著我,我感覺自己快成棋盤上的棋子了。"。
陸杭微微一笑,這笑容中既有對龍霸天的調侃,也有對即將展開行動的期待。"放心,你不僅不是棋子,而是我這盤棋里最鋒利的一把劍。我們的第一步,是要從內部瓦解李德昭的權威,讓他自己露出破綻。這需要你潛入一些你平時不太涉足的場合,比如那些官員私下交流的宴會,或是宮廷中的小道消息網絡。」
陸杭走到書桌旁,鋪開一張宣紙,提筆勾勒起幾個關鍵詞:「情報、人心、輿論。」
龍霸天宛如聽天書般瞪大了眼睛,但隨即眼中也燃起了熊熊鬥志。「侯爺,您說吧,要我怎麼做?」
陸杭放下筆,認真地看著龍霸天,嘴裡語出驚人。
「明天你去皇宮門前跪請聖裁,以『憂國憂民,心系公主』之名,上書一封言辭懇切的奏章,並且求娶長公主,聲稱自己願以終身幸福為賭注,證明聯姻非國家唯一出路,更非公主應承受之重。」
「此舉,意在引起朝野震動,讓陛下及眾臣不得不正視此事,同時也為李德昭設下一計,迫使他不得不公開回應,於是乎,我們便能從中窺見其真實意圖與布局。」
龍霸天聞言,先是驚愕,隨後眼中閃過一抹敬佩之色。
「侯爺,您這招真是高明!既展現了您對公主的深情厚誼,又巧妙地將問題拋給了李德昭和陛下,讓他們難以迴避。
「但侯爺,我……我龍霸天何德何能,能求娶長公主殿下?這豈不是……」龍霸天面露難色,他深知自己身份卑微,與高貴的長公主相去甚遠,這樣的舉動無異於自取其辱。
陸杭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霸天啊,你長地這麼帥,又有一身正氣與忠誠,這在朝中可是難能可貴的品質。你並非真的要以此求娶公主,而是藉此舉作為一枚棋子,攪動局勢,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於此,從而為我們爭取到更多的時間與空間去布局。」
龍霸天聞言,先是一愣,隨即憨厚地笑了起來,那笑容中帶著幾分自嘲與釋然。「侯爺,您真是會開玩笑,我這副粗獷模樣,哪裡配得上公主殿下。不過,既然是為了大局,我龍霸天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殊不知陸杭是在挖坑等他跳。
次日清晨,皇宮門前,晨光初破,一片肅穆之中,龍霸天身著朝服,卻未佩玉帶,以一副謙卑而堅定的姿態跪於石階之下,手捧精心撰寫的奏章,其上字字句句,情深意切,既表達了對國家未來的憂慮,又彰顯了對長公主安危的深切關懷。
這一舉動,迅速在京城內外引起了軒然大波,街頭巷尾議論紛紛,連宮牆之內也未能倖免。
李德昭剛下了早朝,在得知此事後,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胡鬧!這龍霸天,竟敢如此大膽,公然挑釁皇威與長公主的尊嚴!」李德昭怒不可遏,手指緊握成拳,骨節發白。
這背後必有陸杭那狡猾狐狸的指使,卻也不得不承認,此計的確高明,一擊即中了他最不願面對的軟肋——公主的婚事已不再是單純的家事,而是成為了朝野上下矚目的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