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玉宮裡,氣氛輕鬆。
「最近這兩期,《大周報》的銷量竟然翻了三倍!」
林清月一邊擺弄著自己修長的手指,一邊烏黑髮亮的眼珠子緊緊盯著方寒。
「真沒想到,你居然還真有點門道。」
之前方寒神秘兮兮地說能提升《大周報》的銷量,讓她一陣好氣,提筆就是一陣狂寫,結果現在,銷量不光上去了,還順帶手給對手設了個套。
這傢伙,確實有點能耐。
她在心中暗暗感慨。
方寒一臉得意地笑道:「我怎麼敢糊弄公主殿下呢?」
林清月秀眉一挑,送上一個白眼:「我還當你只會編故事哄人呢。」
方寒眉毛一挑,故作神秘:「說到故事,我這兒還真有一個,公主殿下想不想聽聽?」
林清月眼睛一眨,來了興致:「說來聽聽。」
方寒嘴角含笑,開始講述:「傳說四海之內有龍王,掌管風雨,治理水土,深受愛戴。」
「這一天,龍王要嫁女兒,要求女婿的體重不多不少正好一百斤。」
「於是,一隻烏龜想去試試,路上遇到了一隻小蝦。」
「小蝦說:咱倆加一塊兒正好一百斤,我藏你耳朵里,誰也發現不了。」
「小烏龜聽了高興極了,帶著小蝦來到了龍王面前。」
一過秤,果然是百斤整。
「龍王當場認了女婿,小烏龜一激動,不小心把小蝦從耳朵里抖了出來。」
「龍王大怒,問小蝦:你在他耳朵里幹啥呢?」
方寒講到這兒,故意停了下來。
林清月聽得入迷,迫不及待地追問:「後來呢?後來呢……接著說啊。」
方寒笑眯眯地看著公主殿下那張精緻的臉龐:「小蝦說,我在它耳朵里給這個小王八講故事呢……」
林清月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這傢伙是在拿她尋開心呢。
她大怒,猛地撲向方寒:「你這渾蛋,耍我!」
方寒笑嘻嘻地一閃身躲開。
公主殿下怒不可遏,這傢伙一而再再而三地逗弄她,實在過分。
今天不好好教訓教訓他,她就不姓林!
林清月再次撲來,這次方寒卻沒有閃避。
林清月直直撞進方寒懷裡,豐滿的胸口重重撞上了他的胸膛,痛得她差點暈過去。
林清月臉色一變,痛得差點背過氣去。
與林清月的疼痛形成鮮明對比,方寒心中暗自竊喜。
這姑娘身材是真的不錯。
林清月急忙從方寒懷裡掙脫出來,白皙的臉上染上了一層紅暈。
她捂著胸口,黑珍珠般的眼睛狠狠瞪了方寒一眼,氣鼓鼓地說:「登徒子!」
方寒攤開雙手,一臉無辜:「公主殿下這是何意?」
「明明是殿下您自己撲過來,要說登徒子,那也只能是公主您啊。」
林清月滿臉疑惑。
這傢伙得了便宜還賣乖!
真是太可惡了!
方寒依然笑眯眯的:「下官突然想起還有事要向陛下稟報,先行告退了。」
說罷,他沒做任何停留,立刻轉身離開。
林清月氣得直跺腳,嘴裡嘀咕:「臭流氓!」
不一會兒。
林清月揉了揉胸口,痛感已消。
她從抽屜中取出那本未完成的小說,咬了咬筆尖,繼續埋頭疾書。
美麗聰慧的公主殿下巧妙利用人性的弱點,設下一個局,引誘被俘的敵軍將領,邀請全天下的人參與,以精妙的算計和令人驚嘆的智謀,幫助皇姐從敵人手中狠狠敲詐了一大筆錢財,並且藉機除去對方的主將。
如此深思熟慮、布局深遠的計劃,讓所有人讚嘆不已,都稱這位公主為天下第一美女智囊。
即便是她那位愚鈍如豬、笨拙如狗、還喜好大胸的可憐僕人方大易,也不禁對公主殿下佩服得五體投地,誇讚公主既貌美又才華橫溢。
高貴美麗的公主殿下對這個愚蠢僕人的讚美毫不在意,大發慈悲地給他講了一個龍王招女婿的故事。
愚蠢如豬、笨拙如狗、呆傻如驢的僕人方大易根本跟不上公主殿下的思維,被公主的玩笑「給這個小王八講故事」捉弄得只能痛苦地懊惱自己的愚笨。
啪。
林清月合上手中的書本,往後一仰倒在榻上,長長地舒了口氣。
暢快!
哼哼,讓你占我便宜!
哈哈,傻瓜!
林清月眼眸彎成了月牙,修長的雙腿忍不住跳躍幾下,釋放內心的喜悅。嫩綠的長裙滑落,露出兩條雪白細膩的腿,肌膚如象牙般細膩,腳丫高高抬起,腳趾如粉色珍珠般透著溫潤的光澤。
過了兩天。
乾元殿中。
角落的獸爐中炭火緩緩燃燒,室內暖意融融。
林清雪沉思片刻:「黑齒常之的奏摺說,虞城現在已經穩定,正式納入大周版圖。」
「但乾隆似乎仍在調兵遣將,聽說他召回了清國名將、滿洲正紅旗的都統阿桂,讓他率軍與我大周再戰。我打算把黑齒常之調回來,既然乾隆還想再戰,那我們大周也奉陪到底。」
眾人紛紛點頭。
如今的大周已非昔日可比,不再懼怕清國。
況且,他們又得了一批清國的物資,國庫的壓力也減輕了不少。
話音剛落,
方寒立即接口道。
「陛下,微臣這裡有個主意。」
他話音剛落,大伙兒的目光唰地集中到方寒身上,臉上滿是古怪。
這傢伙,又要出啥餿主意?
整天就琢磨這些歪點子,也是夠行的。
武鑍挑挑眉,斜睨了他一眼,靜默了幾秒。
「方愛卿,但說無妨......」
方寒一本正經地開口:「臣以為,我大周雖不懼清國,但對方底蘊深厚,不可小覷。臣有一計,可動搖清軍軍心。」
女帝向前稍微挪了挪身子,顯得有些好奇:「什麼計策?」
方寒神色凝重地說:「乾隆在咱們大周報的熱度可是一直居高不下,關於他的討論到現在都沒停,足見民間對他的關注。但毀他名聲,除了讓他頭痛,也沒多大實際作用。臣的建議是,趁著清國乾隆話題還熱乎,咱們借著這股熱乎勁兒。」
林清雪細細咀嚼這幾個字:「借熱乎勁兒?」
其他人也是一臉困惑。
魏元忠拱手行禮:「敢問方侍郎,這借熱乎勁兒是怎麼回事?」
方寒微微一笑:「魏公客氣了。這借熱乎勁兒嘛,就是在所有人都盯著他的時候,咱們再拿他做文章,另起一番波瀾。」
許敬宗、張柬之一行人先是愣住,隨即若有所思。
林清雪沉吟片刻:「你這麼一說,恐怕心中已有計較?」
方寒微微一笑:「臣確實有此想法。臣聽說,在清國民間流傳著一個謠言,說是乾隆並非清國皇帝的親生兒子。臣便結合這些民間傳說,編寫了一部小說《書劍恩仇錄》,並打算發布在大周報上。如今乾隆正熱得燙手,引起無數話題,這部小說定能借勢再次引發熱潮,讓人們的話題從他的品德轉到他的身世上。」
靜!
殿堂內靜得嚇人。
魏元忠、許敬宗等面面相覷,一臉震驚。
這傢伙,下手太黑了吧。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方寒這借熱乎勁兒的意圖。
這是打算趁大家都在關注乾隆時,再往他身上潑一盆污水。
眾人看向方寒的眼神逐漸改變。
這方侍郎,實在太狡猾了。
平日裡,寫這種野史小說去質疑皇帝,不一定能掀起風浪。
但在全民熱議的當口,再爆出他身世問題,
或許不能直接影響乾隆的地位,但絕對能狠狠噁心一把乾隆,
甚至可能引起清國內部動盪。
眾人背後不禁冒汗。
這傢伙的壞點子,真是層出不窮。
壞得都快爛了。
林清雪面無表情,
心裡卻是波濤洶湧。
這計謀,太狠毒了。
簡直是往人家傷口上撒鹽。
乾隆估計要被方寒氣得吐血。
跟方寒一比,她覺得自己簡直就是觀音菩薩轉世。
許敬宗輕輕咳嗽一聲:
」方侍郎此計的確高明,但畢竟是猜測,以你的身份親自下場,會不會有損我大周顏面?"
眾人不自覺地點了點頭。
雖然這計策聽起來夠狠,但一國重臣為抹黑敵國皇帝寫小說,這事兒做得也太掉價了。
方寒淡然一笑:
「許公所言極是。但下官自然會使用筆名,不知各位是否聽說過閏土?」
許敬宗一愣,隨即陷入思考:
「好像《紅樓夢》的作者?」
方寒正色道:「不錯,那正是下官的筆名。」
「那是別人幹的事,跟我方寒有何相干?」
眾人頓時恍然大悟。
好傢夥,這邏輯也太通順了。
許敬宗捋了捋鬍鬚,兩眼放光:
「聽聞《紅樓夢》是轟動一時的大作,不少人買大周報就是為了看它,沒想到竟是方侍郎的手筆,方侍郎真是天才啊。」
「而且,用這樣的名家筆名發表,必然會吸引大批讀者追捧,加上乾隆身世之謎,必然暢銷各國。到時候越火,乾隆就越難受。」
眾人眼前一亮。
對哦,這好處他們之前竟沒想到。
眾人不由對方寒投去幾分敬佩之色。
這傢伙隨便寫寫的東西都能成為經典,真乃奇才。
方寒微微一笑:「許公所言極是。」
「有些事,越是藏著掖著,越是讓人好奇。只要能引起足夠的關注,黑白都能顛倒。」
乾隆到時候必定一頭霧水。
「連皇帝的身世都成了謎,清國的士兵哪還有心思全力與我大周對抗?」
眾人吸了口涼氣,既震驚又佩服。
方寒這一招,雖說不上多高明,但真是太特麼損了。
別說敵人,他們聽著都渾身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