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進屋剛坐下。
小槐白衣翩翩的直接走進來。
她先是很嫉妒地看了一眼小白,卻驚訝她的美貌,竟然變得更加不可方物。
「先生,您是出去了嗎?」
小槐的問話,可不是單單字面的意思。
是想問去了哪裡,竟然都變得那麼容光煥發的。
本來林軒就是意氣風發的。
如今更是如仙者般,渾身透著仙氣。
不等林軒回答。
小白得意揚揚的回答。
「主人是去了萬狐山,期間還得到了菩提樹的果實,我還獲得一片葉子呢!」
她的語氣,已經不能再炫耀。
小槐努著嘴,心裡不能再嫉妒羨慕。
來到林軒近前微微施禮。
「先生是否也給小槐帶來了,菩提樹的葉子?」
這爭風吃醋的勁頭突顯。
林軒臉不變色地回答,「你乃女鬼之身,菩提樹是陽氣旺盛的仙根。」
「別說是一片葉子,就是與菩提樹沾染的雨露你都不能碰。」
「你身上儘是陰氣,會灰飛煙滅的。」
聽了林軒的解釋,她才釋懷。
可,也悲哀自己的身份。
如果如小白那樣,是個小小的畜生,不就不用這般了。
他們在屋子裡說話。
青牛趴在外面啃食青草。
心中還是有些委屈。
畢竟,自己曾經是妖帝。
如今林軒有左右靚女陪伴,自己倒是很無聊。
再一想,自己僥倖能夠活命已經是造化,就不應該有什麼奢望。
於是。
他再次衝著林傲瞪眼睛。
起碼還可以欺負它,給自己帶來些存在感。
就在他威風時。
一個腳步聲輕緩地走來。
青牛不認識。
林傲卻十分熟悉此人。
他正是林軒的好友王伯安。
王伯安一副儒生打扮,倒是顯得與李軒不是一類人。
起碼在青牛看來如此。
小白與小槐在屋子裡,都感受到王伯安的到來。
他們相視一眼,便心領神會地消失不見。
王伯安也已經踏足而入。
「木先生,這是剛剛回來?」
林軒學著他的做派,讓王伯安先坐。
然後回道,「木某人閒雲野鶴,無事時隨意走走,也是落得個自在逍遙。」
王伯安點點頭,然後若有所思道。
「只是,大乾王爺隱藏於此,明察暗訪的人當真不少,您還是要小心。」
林軒笑道,「我又不是一字並肩王,何須擔心?」
王伯安擺擺手很是認真的道。
「非也非也!」
「這寧古城裡,什麼樣的外族人都有,難免傷及無辜,您還是小心為妙。」
見此,林軒趕緊拱手,「多謝先生提醒。」
「吾自會小心謹慎。」
王伯安這才微笑地點點頭。
屋子外的青牛,隱藏著的小白與小槐,倒是覺得王伯安瞎操心。
以林軒的能力。
還怕那些明察暗訪的人?
林軒與王伯安閒聊很久,才離開。
小槐與小白才再度現身。
小白笑吟吟的道,「這個書呆子,卻是不知道我主人的厲害,否則,就不會說那樣的話了!」
小槐也點點頭。
「你這麼說,我不和你犟,先生自然是至高無上的。」
聽到她們這樣明晃晃地舔。
青牛已經悲哀到了極點。
就是林傲也一樣。
今後只能默默無聞,做低賤的畜生。
也就此刻。
外面再度傳來腳步聲。
而且,腳步很是沉重,地面都有些發顫。
林軒自然是率先察覺的。
儘管林傲直接看到那個人。
也沒有想到,他就是那個赫赫有名的人物。
林軒也沒有想到他會找到這裡來。
倒是不怕他找到。
便對小白與小槐道。
「我有重要客人到訪,你們門外守護,不得任何人偷聽。」
小白與小槐不明所以,也不敢多言。
恭恭敬敬地點點頭。
隱藏身形躲到門外去。
而。
那個人已經邁步走進李軒的屋子。
當他看到林軒時,臉上滿是不甘和同情。
林軒伸手奔著屋門處。
咣當!
房門頓時緊閉。
他率先拱手,「不想幾日,叱吒風雲的冀州王,也與我林某人同樣下場。」
冀州王此刻哪裡還有王的樣子?
穿的是粗布衣衫。
渾身髒兮兮的。
臉上也是污頭垢面。
不熟悉他的,根本就不會與雄霸一方的王爺聯想在一處。
「並肩王!!」
冀州王上前握著李軒的手,老淚縱橫。
竟是一時說不出話來。
林軒也深深為他所感動。
正是因為自己被柳如煙如此對待。
冀州王才會對如此昏庸的女帝,產生謀反之意。
不想。
心如毒蠍的柳如煙,竟然肯割讓十六州給大蒙。
讓一個外族國度的人,平叛內鬥。
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
也是可恥到了極點。
「大蒙侵犯我冀州城,吾無數精銳戰將盡數戰死,就是吾也已經虧損元氣,沒有能力對抗昏庸的女帝了!」
冀州王的語氣十分悲涼。
完全褪去往日之風采。
林軒反而看著自己,如果不是有系統擺爛的話。
怕是也和他冀州王一樣,沒有任何的野心與抱負了。
林軒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冀州王繼續道。
「我費盡千辛萬苦離開險地。」
「聽說王爺在寧古塔,便一路趕來拜會並報信。」
「功夫不負有心人,吾總算是見到了您!」
在他的眼角,眼淚就沒有斷過。
見他穿得破衣爛衫的,林軒也猜測得到,這一路他是如何熬過來的。
「報信?」
林軒詫異地凝眉詢問。
柳如煙依靠大蒙對付他之事,魏忠賢還未曾知曉。
否則。
早就飛鴿傳書來報信了。
聽他這麼問,冀州王表情很是憤恨。
緊緊握著拳頭。
「柳如煙她簡直昏庸無道,她竟然讓占據我冀州的三十萬大蒙軍隊,攻打寧古城。」
「就是要得到你一字並肩王啊!」
見此。
林軒淡然一笑,「我林軒已經沒有什麼本事,難得她還這樣惦記著我。」
他最後已經變成苦笑。
甚至還有幾分嘲笑。
「並肩王,您絕對不可以大意呀!儘快早做打算的好!」
冀州王算是苦口婆心了。
語氣無比真誠。
「我乃無用之人,也什麼都沒有了,今後只能默默無聞,做個流浪的草民!」
說完,拱拱手,奔著外面步履蹣跚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