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當後山,駱賓從後山小路回到自己的住處,當他推門進去之後,看到 一位神采奕奕的老人,正坐在他之前打坐修煉的大石頭上,老人眼裡帶著慈祥的目光看了過來 。
駱賓一看到老人,急步走到老人面前,恭敬地對老人說:「師傅,您出關了!」
看著自己收下的關門弟子,也是自己收的弟子中,天賦才情是最好的。
這個八弟子下山前,張三丰就安排宋遠橋,要是駱賓下山,就安排人打聽好江湖上發生的事情,宋遠橋當時還以為,師傅擔心八師弟沒有江湖經驗,會吃虧,讓自己找幾個人照顧一下呢!結果自己派出去的人,沒能跟得上八師弟,至於八師弟去做了什麼,他是一點也不知道。
張三丰出關後,宋遠橋就拿著收集到的情報來給張三丰,張三丰看完所有江湖上發生的事情後,臉上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搞得宋遠橋一臉的懵逼,老張頭從這些信息中看出什麼了,自己怎麼看不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呢!
末了,張三丰還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武當後繼有人了啊!」
駱賓下山後在江湖上做的事情,別人不知道,但老張頭卻從那一件件江湖事件中,把真相給還原過來了。
要知道,一個人用了六十年時間,從南砍到北,從東砍到西,這中間什麼樣的事情沒有經歷過,什麼樣的江湖人物沒有見識過。從那字裡行間中,他就能看到一個有情有義而又殺伐果決的人物,以後武當有這樣的人罩著,他也就沒有什麼可以擔心 的了。
張三丰知道自己最滿意的弟子快回來了,就來到他的住處。還別說,這小子不僅武功才情一樣不缺,還有這份虛靜守柔的氣度,也是很符合道家的精髓。
聽到駱賓的問好,老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滿意的笑著說:「一出去就是一個半月的時間,去看過那紅塵滾滾,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啊!」
駱賓對於眼前這個自己尊敬的老人,沒有什麼隱瞞地說出了自己這半年來做過的事。
半個時辰之後,聽完駱賓的敘述,老人只是一言不發地聽著,只是微笑,沒有不耐煩。
駱賓陳述自己下山後的經歷,原本以為師傅會對他做的那些事情有所不滿,但老人的表情卻是沒有任何變化,搞得駱賓都有點不知所措了。
過了一會兒,張三丰才開口說:「老八,其實你們八個師兄弟中,也不缺才情無雙的人,但之前我總覺得還差點什麼。現在我找到答案了。」
聽完後駱賓剛想說什麼,張三丰擺手打斷了他,接著說:「昔年,我師從少林,後來師傅覺遠禪師為了保全我與少林,選擇了圓寂。後面若非是看在無色師叔的面子上,當年甲子盪魔時,我就去少林走上一遭了。」
張三丰說到這裡,陷入回憶之中,駱賓也在一旁沒有說話,一時間院子裡很是安靜。
半盞茶的功夫,張三丰從回憶之中醒過來,自嘲地笑了一下:「哎,人老了,就有很多之前的事情,在不經意間,從腦海中閃過。」
張三丰拿起石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接著說:「從你下山後做的事情來看,你跟我當年的性格差不多。我從小就看佛家經文長大,但從佛家經文中,我看出了那種思想矛盾。想要救世渡人,卻又不問紅塵百姓之苦;想要慈悲為懷,卻又以武立教,廣收俗家弟子,培養各地豪強;想要因果輪迴,卻又對那些手上沾滿鮮血的凶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當觸犯到他們利益時,又是佛門也有怒目金剛。」
說到這裡,張三丰站起身來,背著手看向遠方,那裡白雲翻滾,看著那雲捲雲舒。
看了半響,悠悠地開口:「所以佛家的道讓我很是迷茫,師傅圓寂之後, 我就自己去追尋自己的大道,花了整整六十年時間,見識過人間疾苦,也體驗過俗世繁華,最後才看清楚這個世界的本質,那就是陰陽演萬物,一人兩體,一體兩面,人活著就是活著,不為誰而活,率性而為,所以我在武當山上立正真武一道,專研太極之道!」
說完後,張三丰轉過頭來,看向駱賓:「老八,你明白我要給你講的東西嗎?」
駱賓沉吟了一下,斟酌了一下,對張三丰說:「師傅,弟子明白了,無極而太極,陰陽而統一。」
說完也轉頭去看著那片雲海,張三丰聽後一愣,然後嘴角逐漸翹起,也把頭轉過來,重新看回雲海。陽光灑過樹叢,斑駁的光影間,兩人站在那兒是那麼的自然和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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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丰90大壽如期而至,一時間賓客盈門,熱鬧非凡,眾多武林名宿齊聚真武大殿中,按武當排出的坐次,依次坐好;有人與相識之人交談甚歡,有人獨自閉目養神,有人眼中閃爍著精光,不斷打量著四周,都靜待此間主人到來。
不一會兒,門外一道童唱到:「武當掌門張真人到!」
大殿內眾人不管在做什麼,都站起身來,看向前面。少頃,真武大帝旁邊走出一精神矍鑠的老人,老人身穿一件嶄新的道袍,身後跟著八位弟子,按順序排列在張三丰身後。
眾江湖人士連忙上前見禮,一時間,大殿內恭賀聲不斷,眾人一一上前客套完後,武當宴會正式開始。
半個時辰後,眾人用完宴席,眾多江湖人士又齊聚真武大殿,一通閒聊之後。
少林圓音站了起身,對著張三丰行了一禮,然後開口說:「張真人,江湖人言,您座下三弟子,月前從江湖上得到屠龍刀,不知消息是否為真。」
張三丰好好端坐在上首,也不答話,只是輕啜茶。
此時,跟在張三丰身後最末的位置上,走出一束髮少年,全身也穿著一身青衫。
對著少林圓音一拱手,對著圓音說:「這位少林高僧請了,在我師傅90壽宴上,你用江湖上的流言,用質問的語氣問我師傅,你是沒把武當放眼裡嗎?」
話音一落,大殿都變得落針可聞,大家都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駱賓,這與大家對武當的印象有些不符。
駱賓的七個師兄也是面面相覷,只有張三丰像是沒有聽到一樣,依然自顧自喝著手中茶水。
圓音愣了一下,回過神來後,臉色也是不好看,沉著聲音:「貧僧自是沒有不尊敬張真人的意思,只是屠龍刀一事,事關江湖安穩,所以貧僧才有此一問?」
駱賓可不在乎別人的看法,通過與張三丰的交談,他更加堅信自己的路;能力不行時,圓滑苟住。有能力了,做事隨心所欲,是神是魔都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