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間，李二換了一身甲冑。
而程咬金，則是換上了一身明光鎧，在夜晚火把的映照下，閃瞎人眼。
牛進達、李靖等人，個個興奮不已。
自打突厥被滅，這幫以砍人聞名的傢伙，就失去了樂趣。
如今竟然有不開眼的人來攻打長安，那還得了？
是以，大家沒有進帳，有的只是興奮。
李二提著一把長刀，氣勢洶洶，一揮手，眾人便浩浩蕩蕩跟著他往外走。
眾人剛走出皇宮，卻見一匹快馬飛奔而來。
馬上的騎士跳下來，正是禁軍大統領李君羨。
李君羨躬身道：「陛下，虛驚一場，斥候已查探清楚，城外的人馬，並非攻打長安城的賊兵，乃是一些百姓，他們來往城北和城東，似乎在運輸什麼東西。」
啥？
虛驚一場？
文官們個個放下心來。
武將們卻是失望不已。
原本以為可以砍人，誰知道是誤會一場。
長孫無忌不放心地說道：「李將軍，情報屬實嗎？可不要是中了賊軍的圈套！」
李君羨說道：「長孫大人盡可放心，那些運送東西的百姓，全都聽從盧國公府二公子程處弼的指揮，此事，乃是陳楚所為，我已經派人到城外與陳楚求證過。」
噗！
李二差點吐血。
原來是陳楚。
這個小子，一點也不安生啊。
大半夜的，竟然搞出這麼一樁事情，驚動了滿朝文武。
李二轉身說道：「既是如此，諸位愛卿，暫且回去歇息吧，派人盯著陳楚，不能讓他再胡鬧了。」
李二怕了。
這個小子，讓人睡不好覺啊。
眾人這才各懷心思地散去。
……
次日。
早朝開始。
朝臣們，個個都眼睛紅腫，面色蒼白，萎靡不振的。
這不是縱慾過度。
而是被昨晚長安城外的動靜給嚇得。
只見工部尚書段倫站出來，說道：「陛下，臣有一件喜事，要恭賀陛下。」
李二也是疲憊不堪，問道：「段愛卿，何來喜事啊？」
段倫說道：「陛下，此前，城北鐵礦上奏，說鐵礦渣越來越多，已經無處堆放，隨意丟棄，只會讓土地再也種不出糧食，而運送到其他地方，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此事，一直讓朝廷頗為頭疼，為此，朝中還花費了不少錢買了大片土地來堆放鐵礦渣，卻也無法解決此事，如今，此事卻是迎刃而解了，據人上報說，昨夜陳楚組織了上萬人，一夜之間，將鐵礦渣運走不少……鐵礦的主官今日一早就上奏，懇請陛下，下令讓陳楚將剩餘的鐵礦渣全部運走。」
李二驚訝道：「你是說，陳楚昨晚大張旗鼓，就是為了運走那些毫無用處的鐵礦渣？」
段倫點點頭：「此事，千真萬確！」
李二忍不住好奇：「可是，那鐵礦渣有何用？」
段倫搖頭：「臣不知，工部的工匠們，也無人知道陳楚的目的，不過，這總歸是好事一樁。」
李二想了想，也沒想通這件事對朝廷有什麼壞處。
於是他高興地說道：「好啊，就依段愛卿所言，城北鐵礦的鐵礦渣，全部歸陳楚，讓他隨意使用，嗯……不如這樣，這天下的鐵礦渣，也送給陳楚吧，陳楚可以隨意取用，大家意下如何？」
「陛下聖明。」
眾人一致同意。
那種沒人要的廢物，連堆放的地方都沒有。
既然陳楚要，那就給他好了。
至於陳楚拿去幹什麼，這不是大家關心的。
反而有不少人悄悄嘲笑陳楚出身鄉野，是個沒見識的鄉巴佬，竟然要這被人丟棄的鐵礦渣。
……
東門外。
鉛筆製造廠附近。
丘陵下的爐子旁邊，已經開始建造各種屋子了。
陳楚目瞪口呆地看著程咬金，問道：「四哥，你是說，父皇下令，我可以隨意取用這天下的鐵礦渣？」
程咬金點點頭，說道：「五弟啊，你有所不知，朝廷對這鐵礦渣無處堆放的事，已經頭疼好久了，現在你竟然要這東西，陛下焉有不給之理，滿朝文武，都很高興呢，只是，有幾個傢伙嘲笑你，說你沒見識……我把其中一個傢伙揍了。」
老程的性子，就是衝動。
陳楚有些無奈。
他隨即撇撇嘴。
嘲笑我沒見識？
我呸！
一群落後的老土。
這鐵礦渣可是寶貝啊，別的不說，就是用來製造水泥，最好不過，比其他任何材料都要好。
是以，他一開始還擔心李二等人反應過來，捨不得放出鐵礦渣，才讓程處弼大張旗鼓，組織了好幾千人浩浩蕩蕩去運送一批回來。
早知道這幫土鱉根本不放在眼裡，那還著急個屁啊。
陳楚樂了。
有了大量免費的鐵礦渣可用，以後建造水泥的成本就很低了。
程咬金站在一旁，看著工匠們忙忙碌碌，好奇地問道：「五弟，你告訴我，這鐵礦渣到底有何用，我保准不說出去。」
老程是陳楚的朋友。
而且人品信得過。
再加上水泥這種東西，早晚要面世的。
所以，他直言不諱道：「四哥，不瞞你說，這鐵礦渣，可以用來建造水泥。」
「水泥？」程咬金一臉好奇。
陳楚招招手。
朱能拿過來拳頭大小的一塊水泥，不過是因為凝固了的。
陳楚介紹道：「這就是水泥製成的，水泥是由土、石頭，還有鐵礦渣做成，有了水泥，就可以製造各種各樣形狀的東西，而且，都有一個特點，很硬。」
程咬金看著那其貌不揚的東西，懷疑道：「很硬？五弟，你可別騙我！」
陳楚笑道：「你可以試試。」
程咬金左手接過來，握在手中，然後右拳握緊，一拳砸上去。
砰的一聲悶響。
水泥塊紋絲不動。
程咬金的拳頭卻是破皮流血了。
陳楚瞪大眼睛。
我艹！
早知道老程缺一根筋，沒想到這麼虎。
卻見程咬金跟沒事人一樣，說道：「好，不錯，此物若是用來建造城牆，只怕敵人怎麼攻打都無用，好東西啊，五弟，你簡直是個天才……哈哈哈……」
程咬金高興地走了，哪怕他的手背在流血，他也毫不在乎。
陳楚等人，個個露出敬佩的眼神。
這特娘的才是真男人啊！
一時間，許多人對程咬金的崇拜之情，油然而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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