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宿給氣到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回頭指著她,咬牙切齒的一聲厲喝:「夏小滿!」
院長們敢怒不敢言。
「肖校長是不認我這個星主?」夏小滿聲音清冷,整個人氣勢陡增,帶著難以名狀的,獨屬於上位者的威嚴。
「你……你簡直無可救藥了!」 肖宿胸口劇烈起伏著,對她是徹底失望了,冷笑連連:「你要顏料是嗎,好,我給你提取!」
要是他這次運氣好,能僥倖活下去。
他絕對不會效忠於她這個星主的。
即使對不起為救他們英勇就義的夏源!
520軍校,最早撤離。
有學校的預備役軍隊在,珍貴的實驗設備,都及時進行了轉移。
裡面很多設備,都是他們學校,乃至整個中心城,幾十上百年積攢的家底,被他們看得比命還重要,走到哪裡帶到哪裡。
院長們把能用到的設備,都讓人給搬了過來。
然後,開始按照她的要求,提取裡面的顏料。
碾碎,提純。
半個小時後。
用精密的蒸餾設備,提取出5ml左右的,紅色的粘稠液體。
肖宿氣到頭昏腦漲,眼前發黑:「老陳,你去把東西給她。」
顏料。
這TM還真是顏料。
陳院長接過試管,也是深深地搖頭嘆氣。
如果由她這樣荒唐無道的新星主接管星球。
他們星球的未來,還有什麼發展的希望呢!
荒唐無道的星主夏小滿,還在教機械工程學院的院長跟教授們,改造機甲。
院長跟教授們,看著他們精心製造出來的珍貴機甲,在他們自己的手底下。
動力系統被改造成了他們不認識的模樣。
好幾次生出撂挑子不乾的衝動,又生生的忍住了。
旁邊,護衛隊的機甲單兵們,心疼到在心在滴血,氣到眼睛都紅了。
尤其是那名被她點名交出自己機甲的帥氣單兵小哥哥,都要碎了,滿眼都寫著:求求了,你別拆我機甲,拆了我吧!
他們520星,是一顆垃圾星。
顧名思義,就是扔垃圾的大型垃圾站。
附近八顆星球,將近三百億的人口,生產的所有垃圾,都會運到這裡傾倒。
他們的星球,沒有能源礦。
他們的土地污染嚴重,也無法種植任何可供人食用的作物。
他們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靠著垃圾生活,吃的用的,都是在垃圾里撿。
他們使用的每一台機甲,都是靠著無數人,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撿垃圾積攢的材料,製作出來的,比他們所有人的命都重要。
可現在,他們未來的星主,荒唐到以星主的名義命令他們,拆卸改造機甲!
她一個除了吃就會惹事的草包。
她會改造什麼機甲!
夏小滿無視所有人的憤怒敵視,還在指揮著:「卡槽比我手裡的卡再大一些,能剛好插進卡最好。」
她真的毫不懷疑。
如果她不是英雄星主的女兒。
早就被這些人給大卸八塊泄憤了。
許院長沒有說話,鐵青著一張臉,把卡槽的大小,又給調節了一下。
把她給的卡插進去,大小剛剛好能卡住。
卡牌,本來是一張空白的金屬卡片。
她在指揮他們進行改造的時候,輕描淡寫的拿刻刀在上面刻下了紋路。
很複雜的紋路,他看不懂。
夏小滿看卡槽終於改造好了,滿意的點了點頭。
恰好這個時候,老陳也過來了,把試管遞給她:「夏小姐,你要的顏料。」
說完。
他轉身就走。
真是一分一秒也不想看到她!
「謝謝。」夏小滿拿過試管,還客氣的道謝。
老陳走了。
許院長他們不能走,只能忍著,干生氣跟著一起。
夏小滿一手拿著卡牌,把試管里的顏料,全都倒在了卡牌上。
許院長他們就見。
試管里的半流質顏料,落在卡牌上的時候,詭異的並沒有流淌下去,而是瞬間被吸收了。
借著旁邊的照明設備,他們隱隱能看到。
那些她在卡牌上刻畫的紋路,泛著紅色的光。
像是人體筋脈的脈絡般,神秘而複雜。
夏小滿把卡牌往卡槽里一插,對駕駛這台機甲的單兵道:「你的這架機甲,我只改造了能源動力系統,你進來試試看,用著有什麼變化。」
單兵軍哥哥親眼看她破壞自己的機甲,殺人的心都有了,看在老星主的面子上,沒動手。
此刻聽到她的話,迫不及待的進來,趕緊檢查他的寶貝機甲。
中心城的機甲部隊,只有整編一千人。
他們中心城所有人,都以能成為機甲單兵為最高榮耀。
他們每一個人,都是萬里挑一的優秀人才,都把機甲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
許院長看著單兵把連接機甲控制系統的腦部神經晶片貼在手腕上的時候,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下一刻。
因為失去了星際通用能源,鉍晶石能源的支持,變成了廢鐵一台的機甲,控制光幕倏地亮了起來。
有人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盯著光幕:「院長,機甲各項功能,運轉正常!」
有人懷疑鉍晶石能源沒有被取出來,趕緊去查看動力系統。
動力系統,還是那個改裝的,很簡陋的,奇奇怪怪的卡槽跟一張卡牌。
原本支持機甲運轉的鉍晶石能源裝置,還靜靜地在一邊放著。
機甲單兵,在這一刻,感覺到了從未感受到的充沛的,龐大的能量,在身體裡流轉著。
他忍不住控制著機甲,一拳頭砸在了地上。
只聽轟得一聲炸響,地動天搖。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
肖宿皺了皺眉,問:「咱們製造的機甲,造成的傷害當量沒有這麼大吧!」
這戰鬥力,是他們的機甲能做到的?
旁邊的一個教授跟著點頭,很嚴謹的組織措辭:「咱們的最大當量,大概有剛剛那一擊,威力的一半。」
「你們說,會不會是她說的新型能源。」肖宿的聲音,因為激動,也因為不確定的猜測,有些難以克制的微顫。
他說完,迫不及待的朝著對面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