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侄,來,告訴師叔,你師父到底給你們囑咐了什麼?」
慕飛卿滿臉微笑,像極了傳說中用糖果哄騙小姑娘的……大帥哥!
林小白猶猶豫豫道:「小師叔,師父……說……說,讓我們跟你去江南之後什麼事兒都不做,就天天……大吃大喝,使勁花錢……要把本錢賺回來!」
慕飛卿:「……」
「小師叔,你為什麼這麼尷尬呀?」
「沒什麼,」慕飛卿嘴角微微抽搐,道:「只是感慨……你師父……真特麼是人才啊,這樣的招數,簡直就是……特麼的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真是高,已經達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讓我猝不及防!」
林小白看著自家小師叔詭異的表情,心裡有些發慌,道:「小師叔,你……你是不是生氣了?我……我其實可以少吃一點的!」
慕飛卿:「……」
「你們平時月錢很少嗎?」
「不少啊,」林小白一臉驕傲道:「我們琅琊閣在六大聖地中,月錢是最高的了,像一般內門弟子每個月都有三兩銀子,而我是真傳弟子,高達十兩!」
慕飛卿:「……」
特麼的,格局小了啊,
早知道就要他個千兒八百的人了!
琅琊閣簡直不是人,老扣了!
「小師叔,你怎麼了?」林小白疑惑道。
「沒什麼,」慕飛卿皮笑肉不笑,道:「小黑啊,你去告訴你的師兄弟們,以後跟著小師叔我,每個月給你們月錢漲十倍,沒找媳婦的,跟小師叔去江南,咱江南別的不多,就是美女多,你們的媳婦問題,師叔包了!」
林小白瞪大了眼睛,道:「師叔,你說真的,十倍月錢還包找媳婦兒?」
「當然,你也不打聽打聽,你師叔什麼人,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林小白:「小師叔,以後有什麼吩咐儘管說,師侄指哪打哪!」
慕飛卿:「這麼突然?」
「師叔,你是不知道,我們琅琊閣男弟子成親的平均年紀都已經創下一個個記錄了,去年統計……四十七歲!」
…………
琅琊閣,大殿裡。
天墉真人手裡拿著一張宣紙,滿臉凝重,望著幾位長老和閣主,說道:「幾位師兄,恐怕要出事了!」
「什麼事兒?」
「恐怕那些弟子去了江南,就是熱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我剛剛收到一張表,記錄了去年一年慕氏的純收入,高達六百萬兩銀子,而今年更恐怖,僅僅上半年就有五百萬兩……恐怕那百來個弟子吃一輩子都吃不完!」
林彥君拿著茶杯的手抖了起來,結結巴巴道:
「快……去追……應該還沒走遠!」
…………
琅琊山一座山頭上,高聳入雲,漫山遍野的枯黃落葉紛紛擾擾,那斷崖之前,一棵火紅色楓樹下,一道絕美的身影隨風搖曳著。
蘭若一身淡白色長裙,簡約樸素,一雙潔白如玉的纖纖玉手抵在腹前,手指間纏繞著一根絲帶,一雙美眸眺望著遠方,透過一層層薄霧,穿過山腰,可以看到一行隊伍前那個絕世而獨立的身影。
他永遠都是那麼出彩,即便如此遠,依舊蓋過了天下九成的風采。
「我不明白。」
身後突然響起公孫梓桐的聲音,在颯颯楓葉中,公孫梓桐緩緩走了過來,停在蘭若身旁,望向山下,神色平淡,眼神平靜,輕聲道:「蘭若,我不明白。」
蘭若臉上浮現出微微一抹笑容。
公孫梓桐說道:「我和你爭了一輩子,到最後,我輸了你一天,其實,這一天,可以成為一輩子的,你為什麼要放棄?」
蘭若微笑的臉頰上微微出現一抹紅暈,說道:「因為……公子他,好像對我有了情愫呢!」
公孫梓桐長長的嘆了口氣,落寞道:「對啊,我看出來了,這也是我不明白的,你對他的喜歡,不是因為要與我爭,而是真的喜歡,可你為什麼要放手呢?」
「因為……他太完美了!」蘭若說道。
「這樣不好嗎?你喜歡他不也正是因為他足夠完美嗎?」公孫梓桐疑惑道。
蘭若微微搖頭,道:「若是那天陪他荒原一戰的人是你,我相信你做出的選擇和我一樣,他完美到了只可遠觀,只能遠遠看著。」
公孫梓桐微微皺眉。
「公子還小。」蘭若說道:「我和他不一樣啊,我見過滄海桑田,可他並沒有,我知道什麼是喜歡,什麼是愛,可他不明白的,他只是少年激情,他不會考慮那麼多的。」
「我喜歡他,我會為他瘋狂,為他的喜怒哀樂而跟著喜怒哀樂,我會用盡一生的運氣,只為遇見他,可是,真到了那最後一步時,我就必須得放棄了。」
「我如何能成為他的良人呢?」
公孫梓桐沉默了,她微微閉眼,她在用心體會,她在升華靈魂而做到感同身受,良久,良久……
腦海里,她看到公子向她走來,
公子為她種下了十里桃花,
那十里紅妝配上了一襲紅衣的公子一笑……
畫面到這裡,戛然而止,
她突然睜開了眼睛,眼角流下了一滴晶瑩的淚水,
「我明白了!」
她終於明白了,
喜歡啊,到了深處時,想要的已經不是得到,而是期望,
期望滄海桑田時,他依舊笑顏如花,期望年少輕狂時,他依然縱馬長歌,期望三月花開時,他還是漫步南城……
「我明白了!」
她還是明白了,
喜歡啊,肯定是喜歡的,只是,白頭偕老是何等美好,可若是明知將來有一天會讓他一個人獨留青冢向黃昏,終有一天自己會讓他一個人孤孤單單,可終有一天,自己青絲換白髮,他卻依舊風華……
終歸不是良人啊!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
蘭若突然展顏一笑,道:「也沒什麼了,其實如今這般也挺好,有個結義姐姐的身份在這裡,縱然是他將來找到了真正的良人,我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去見見他!」
「你真的甘心嗎?」
「不甘心又能如何,趁他年少輕狂不知事,趁他一腔熱血時以一腔詩意騙他紙短情長?」
「可現在,他對你有感覺。」
「他還小,根本不明白什麼是愛,荒原之行時產生的那是感動,可他區分不了,他以為那是對異性的情愫,他不明白,我明白呀!」
…………
Ps:慕飛卿:「為什麼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要被哪個二狗子玩了,我可是天下第一帥啊……全天下都喜歡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