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這樣，不足以判斷它是活的吧。」
沈付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這裡是一個世界管理權限高度完整的世界，如果還有連根源都不清楚的存在，那就只有一種可能，異世界來物。
「你知道，今天的地下城規模有多大嗎？」洛基忽然挪了挪椅子，湊到沈付身邊來，連聲音都刻意壓低了些，「僅僅是第一層的大小，就已經超過了這座迷宮都市歐拉麗的面積，普通人徒步要走上一天一夜才能夠到達第一層的盡頭，第二十八層及更深的層數，直到現在我們都沒有拓展完全部的區域。」
在歐拉麗中販賣的地下城地圖，從第二十八層開始就沒有全部的地圖了，而只有一部分。
「你們那時候，親自下凡來探察了？」
沈付明白了洛基話語中的意思，自己的世界裡出現一個這樣的龐然大物，諸神不可能不親自來探查一番。
「沒錯哦。」洛基點頭承認，「一共二十位神靈，作為一探究竟的先鋒隊伍，我也是其中的一員，其實這樣說起來，我們才是最開始的冒險者呢。」
「結果怎麼樣？你們有什麼收穫嗎？」
沈付已經可以大致猜到，那必然會是一場戰爭，因為主世界的幻想作品信息中，已經明確說明過，地下城對神靈具有深深的惡意。
「我的這隻眼睛，就是在那時候瞎掉的。」這個時候，一旁的赫菲斯托斯忽然開口。
然後沈付就一臉驚悚的表情，這可是在本土的世界，碧翠絲在碧翠絲世界裡完全是無敵的存在。
即便是當初從零世界的嫉妒魔女紗緹拉，在根源暗中影響的情況下，也依舊只能夠封印，而無法殺死她就是最好的證明。
「你這表情是在取笑我嗎？」赫菲斯托斯伸出手撫摸著自己黑色眼罩上的皮革，「神靈在外貌上都是生而完美無缺的存在，你該不會以為我一直就是這幅樣子吧。」
「絕無此意！」
沈付斬釘截鐵的回答，「取笑傷者是為我華夏所不恥的行為，更何況，為了守護而受的傷，應該是一種值得敬佩的榮耀功勳。」
他很清楚，赫菲斯托斯眼罩下的素顏似乎十分恐怖，在過去遭到了不少神靈的取消，甚至還嚇到了自己的眷族，使得她一直都有些耿耿於懷。
而且華夏一直以來教育的道德觀的確是要照顧和理解殘疾人。
赫菲斯托斯怔了怔，似乎沒有想到沈付會這樣說，看著他那嚴肅的表情，忽然莞爾一笑，「也不用這麼在意，我只是開個玩笑，總之，當時那場戰鬥，的確是至今仍然讓我記憶猶新，地下城在不停的抽取我們這個世界的『養分』，製造強大的怪物，連神靈都難以匹敵的怪物，我們最終還是沒有達到地下城的最深處，在中途就退回來了。」
也就是說，那一場神靈對戰地下城的戰鬥，最終是以神靈的失敗而結束了嗎？
不過，沈付還是有些疑惑。
「但是，那天參與戰爭的神靈也只有二十位吧」
雖然還不清楚這個世界的神靈具體的數字，不過，最少也是四位數，也就是有著上萬名神靈，其中甚至會出現一個神權被幾位神靈共享的情況。
「你還不明白嗎。」洛基搖搖頭，一臉的惋惜，「不是打不贏，而是不能打，其實當日我們就快要成功的到達最深處的，但是，世界卻已經出現了負荷，地下城製造怪物所吸取的養分，都是從我們這個世界上抽取，強行進攻的結果只有一個——」她兩隻手忽然張開來。
「嘭的一聲，我們和這個世界都完蛋了。」
「會這麼嚴重麼？」
沈付不由皺緊了眉頭，世界的魔力含量並非是一層不變，而是會伴隨著生命的繁榮慢慢增長，甚至在這樣的高權限世界，世界本身也會逐步從混沌中得到發展，就好像碧翠絲的世界一樣。
「一次性抽取太多，就會這樣嘍，地下城的『經脈』遍布我們整個世界，已經無法再用暴力手段進行分離。」洛基聳聳肩，「不過呢，我們很快意識到，地下城似乎只有對我們神靈的降臨才會展現這麼激烈的惡意，孩子們進去卻不會，而且在最近十幾年我們還發現，孩子們打倒地下城的怪物，所能夠抽取出來的『經驗值』，似乎要比正常情況下高出不少。」
「所以就逐漸演變成了現在這種眷族模式。」
沈付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他還真的沒有想到，地下城和神靈之間還存在著這樣的一段秘辛，但好像忽然反應過來似的問道，「等等，你剛剛說的，打倒地下城的怪物，能夠抽取更多的『經驗值』，是怎麼一回事？」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洛基現在倒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給沈付詳細解釋道：「在我們下凡之前，孩子們想要變強，就只能夠不停的鍛鍊，鍛鍊能夠變強，其實就是鍛鍊這一行為軌跡對孩子們施加的少部分影響在起效果，而我們賜予孩子們的神之恩賜，就是將存在於歷史中，孩子們那些隱藏在行為之中的全部影響都抽取出來，並具現化成『經驗值』一類的數字，換句話說，就是大幅度增加鍛鍊的效果，包括戰鬥的收穫等等都是這樣。」
「但是，打倒怪物這種『歷史行為』中抽出來的『影響』，卻要高於正常戰鬥中能夠抽出來的收穫？」沈付已經猜到答案了。
「沒錯，就是這樣啦。」洛基拍了拍沈付的肩膀，擺出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就像你在意的那個貝爾，打倒了芙蕾雅花大心思訓練的怪物後得到的經驗值，最少也相當於獨自苦練一兩個星期哦，還有我家的艾絲，本來卡在五階都不知道多久了，無論怎麼訓練，打怪都進步的有限，但是在單挑了三十八層的階層主後，直接跨越式的進入六階了。」
「洛基又在炫耀她家的劍姬了。」
「就是，升個六階都不知道聽她說了多少回。」
「啊啊啊，為啥我家的孩子這麼不爭氣啊。」
沈付把四周神靈的調侃都拋在腦後，滿腦子都在努力吸收消化今天得到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