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付自然知道四方川家家主已經前往甲鐵城,而且還知道他這個時候應該已經變成卡巴內中的一員了。
而原本應該幫助剩餘人突圍的無名卻出現在這裡,所以,他絲毫不擔心甲鐵城被開走。
「報告!城主府位置正在遭到大量卡巴內襲擊。」
這時,天上的直升機再次傳來信息,這個驛站原本的主人應該已經帶著一部分武士全軍覆沒了,留在那裡的,似乎是四方川家的長女四方川菖蒲,以及一些家族族老
。
沈付沒有什麼表情變化,不過心思卻活躍開了,對於這些驛站的原統治者,救還是不救?
救下來,好處有,更方便控制住這裡的平民,畢竟四方川家族在這裡有很高的威望,不然即便是他們守住了這個驛城,如何調配平民也是個問題,沈付絲毫不指望這些人會對他們感恩戴德,唯命是聽,若是以高壓手段,卻會留下不少隱患。
而且以他們現在的情況,並沒有辦法抽調足夠的兵力和人員守住一個空城。
但是壞處也有,沈付記得那些個族老,一個個都是酒囊飯桶,在這個末世中居然還一心想著奪權,四方川菖蒲也不具有領導者的威信,若是救下來,肯定不會甘心聽從他們的指揮。
「分出倆輛直升機,從高空武力支援。」
想了一會兒,這邊離那裡還有一段距離,先救下來再做打算,至於那些族老,呵呵,沈付可沒有時間和他們玩什麼陰謀。
頻道里傳出的聲音和沈付所下達的命令,都是用的中文,無名雖然聽到了,但是聽不懂。
連語言都不一樣嗎?
無名皺起了眉頭,對於這種語言她似乎有一點點的記憶,但是想不起來。
不過,依舊是沒有人搭理她
而另外一邊的城主府,一名族老正準備無視四方川菖蒲的言論,提前先行一步。
只是剛帶著一群人走下階梯,就被瘋狂湧上來的卡巴內逼回來了。
「四方川菖蒲!都是因為你在這裡瞎指揮,你來帶著人在前面開路!」
這名族老已經氣急敗壞,到了這個時候完全不管什麼四方川家長女的身份,甚至想要她帶著自己的護衛為他們開路。
「這,這是父親大人交代的!在這裡等候信號!」
四方川菖蒲雙手領著自己的衣裙,完全不敢相信眼前面色猙獰的男子就是平日和藹的叔伯。
「放屁!信號怎麼可能回來,就不該聽你這個小屁孩的」
「現在老爺不在,菖蒲大人是家族的下任家主,怎麼能夠由菖蒲大人走前面!」
一個穿著紫色衣服的年輕武士端著蒸汽槍擋在菖蒲的前面。
「和你們這些小鬼沒什麼好說的,總之,給我去開路!」
這名族老已經完全撕破臉皮了,拿手一揮,後面的人紛紛端著槍對準這倆人。
「嗡嗡翁——」
「天上,那是什麼?」
就在場面一觸即發的時候,天上傳來直升機螺旋槳的嗡嗡聲,借著火光,所有人都能夠清晰的看見,飛行在空中的倆架鋼鐵機械。
「那上面有人!」
紫色衣服的年輕武士最先喊出來,其他人也發現了,從直升機打開的艙門中,倆名軍人正從裡面抬出一挺重機槍
。
對於這種沒有空中作戰能力的地面敵人,給直升機配上機槍手從艙門攻擊,要比機載機槍更有效。
這些土著從未有人見過這種能夠飛在天上的機械,這種東西的存在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想像,那個族老長大了嘴巴,突然像抱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衝著天生的直升機大喊大叫,不過很可惜,直升機的人員並沒有搭理他。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開槍,都開槍,把上面的人打下來。」
氣的渾身發抖,率先從旁邊的親信手中搶過一把蒸汽槍,對著直升機攻擊,他的一些親信也紛紛如此,紫色衣服的年輕武士卻很快反應過來了,小聲的對著四方川菖蒲道:
「菖蒲大人,我們先到後面去。」
剛才這位族老的態度,與造反無異,他們這邊卻只有七八個年輕的武士,必然是會被他們當作開路的炮灰。
「嗯!」
四方川菖蒲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不管她父親的信號會不會來,留在這裡也是死路一條。
「報告!我們受到原世界武士的攻擊!目前無任何危險!」
武裝直升機上的軍人將這邊的情況報告給沈付。
「什麼?」
沈付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那些土著向直升機攻擊?用什麼?那種彈倉填充式蒸汽槍?
直到頻道里再一次重複了報告,他才真的相信了,那些武士確實悍然對著直升機發動了攻擊。
看來不能以現代人的思想揣摩這裡的當權者思想,不知者無畏,說的就是這種吧。
「允許反擊,給他們一點警告,然後繼續清除卡巴內。」
既然無知,那麼就讓他們補充點知識量!
「明白!」
直升機調準方向,機槍的第一次轟鳴,目標卻不是卡巴內,而是那邊舉著槍對著他們攻擊的人類。
那名族老,首當其中,在一瞬間就被大口徑重機槍打的四分五裂,變成一灘肉泥,緊接著,他後面的親信也步入了通樣的後塵,木板被打碎,塵土飛揚,沒有人慘叫,中槍者幾乎瞬死。
前前後後不過十來秒的時間,原本一堆人聚集的地方已經變成了人間地獄,不同於卡巴內,這是鮮紅的血液濺射,一個人的半個腦袋飛到了石牆後,躲在那裡的四方川菖蒲只看了一眼,就臉色蒼白的捂住嘴巴,強行忍住嘔吐的衝動。
受鮮血的刺激,越來越多的卡巴內出現在這裡,機槍的目標轉為卡巴內,開始執行清除任務。
「父親,父親」
四方川菖蒲顫抖著聲音念叨著父親,這一系列的事情讓她的腦海中完全是一片糊槳,只是一遍一遍回憶著往日父親的教誨,以及自己下定的決心,試圖找回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