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茵哈魯特周圍殘餘的魔力再一次匯聚,這一次卻不是集中在劍上,而是集中在雙腳的位置,然後左腳微微前傾下蹲,擺出一個有些奇怪的姿勢,雖然名為劍聖,但他會的,可不僅僅是劍技而已。
這是一種可以在半空中發力的戰技。
腳上的魔力光芒在高速運動下甚至掩蓋了全身,萊茵哈魯特的軌跡化為停留在肉眼當中長長的光線,把初代機連同淡金色的A·T力場包裹著倒飛出去,狠狠的撞在了牆壁上的電磁發射軌道上,葛城美里在第一時間意識到了劍聖的用意。
「五十八號電磁軌道發射!」
「可是駕駛員已經」
「發射!」
她當然清楚駕駛員被徹底吸入EVA後意味著什麼,但是萊茵哈魯特完全可以置其不管,以他的能力就算打不贏,要帶走凌波麗並不難,受傷的也只會是她身後的這些同事。
這種電磁發射軌道原本就是用來發射EVA的,不過霎那間,初代機就在電流閃光間消失不見,順著軌道被發射到距離都市最遠的出口上,然後所有人看見它在監控畫面中四腳朝地嘶吼著朝大海深處跑去,不一會兒就完全被海水浸沒,徹底消失不見。
全完了。
葛城美里癱軟到自己的椅子上,總部保不住,初代機也丟了,就連極其少見的兩位駕駛員都不復存在,不要說她,就算是碇源堂怕也自身難保,甚至上軍事法庭也不是不可能。
「你們最好快些離開這裡,攻擊用不了多久就會降臨。」
萊茵哈魯特也發現了初代機逃向大海的事情,他原本的用意是在魔力充沛的外面進行戰鬥。
葛城美里咬咬牙,從座位上站起來,「即便是現在這種情況,你們也會繼續消滅使徒嗎?」
她至始至終都只有一個目的,就是為十幾年前死在第二次衝擊的父親向使徒復仇,如果說她無法自己去做這件事,那麼最少讓她知道有人會去做。
「我只是一名騎士,一切的安排都聽從吾主的命令。」
萊茵哈魯特收回了自己的龍劍,招呼凌波麗和零號機一起站在電磁發射軌道上,不過看了看葛城美里宛如一下子變得極其疲倦的面孔,心裡微嘆口氣,還是補充了一句,「吾主不同於你們,通常不會坐視世界與普通的人民陷入滅絕的危機。」
在萊茵哈魯特和艾斯德斯都已經完成了各自的任務打算啟程的時候,從總部中逃離出來的那些人員忽然發現身後迸發出與人造光完全不一樣的光芒,轉過身去後也不由驚呆了。
在金字塔地面建築的上方,緩緩浮現出一個散發著七彩光芒巨型魔法陣,宛如極光般美麗,未知的詠唱響徹在這片地下空洞,魔法陣不斷的發生變化,流轉的符文開始旋轉,交織,最後凝聚成一個鏤空的巨大球體,然後緩緩壓下,空間開始變形,世界開始扭曲,宛如被攪亂的染缸,光線,空氣,建築,大地,所有的一切都混在一起,不同的顏色被球體吞噬,充填在那些縷空的位置上,顏色越來越深,最終在深入到地底下並抹去一切後,飛速壓縮成一個小小的黑點,徹底消失不見。
原本總部所在的地方,只剩下一個巨大而且平滑的天坑了。
所有的人腦海里都忽然冒出一個古怪的印象,相比於使徒,他們才是神靈派下來懲戒人類的天使吧。
另一邊的EVA世界發生了一些什麼沈付還不知曉,他此時正在主世界的基地,李子平的辦公室里,邊口頭述說著這次開荒發生的事情,邊書寫一個記錄報告。
「總的來說,情況就是這樣這一次,很多事情的確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其實在以前的世界開荒中,意料之外的事情同樣很多,畢竟依靠著主世界那些所謂的幻想作品劇情就想讓一切都在掌控中是不可能的,但是這一次,主要還是和沈付的私人家庭牽扯太多了,又是嫉妒魔女轉世為他的女兒,又是自家媳婦被土著勢力嘗試克隆,不得不說,他嚴重低估了SEELE那些人和碇源堂的瘋狂。
在表現出那樣的實力之後,他們怎麼還敢做這樣的事情?
李子平其實在聽到一半的時候,已經是微微皺著眉頭,不過看著沈付那平靜的眼神,還是緩緩開口道:
「其實任何事情都是禍福相依,就結果來說反而是好事,畢竟媳婦沒啥事,還多了一個可愛的女兒,我先把這聲恭喜說了,彩禮等日後孩子百歲了,再補上。」
無論如何,多了一個女兒都是值得高興的事情,成為父親後男人會變得更加穩重和成熟,對國家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沈付撓了撓自己的頭髮,「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自家女兒,不知道怎麼樣才能夠做好一個父親,先不說她的誕生完全是突然發生的事情,就說連個緩衝的時間都沒有,而且也不知道紗緹拉的轉世對性格會不會有什麼不好的影響。」
他現在的感覺就好像某一天忽然有一個人抱了一個小孩回來說這是你的女兒,雖然本著華夏道德觀念中身為父親的家庭責任接受了現實,但心裏面也是百感交集,思緒繁多,說不出是什麼樣的感覺,他有些擔心這種狀態根本做不好一位父親。
「任何父親在最開始的時候都不知道如何才能夠做好一位父親。」
李子平笑了笑,目光似乎是有些壞念,「在組建家庭的過程中,需要成長的可不僅僅是你的孩子而已,你也同樣需要,正如你現在的心情也是成長的一部分,既然已經接受了她,那就好好體會她給你的人生中帶來的酸甜苦樂吧,我可以給個建議,現在的你首先要做的就是給她取個名字。」
名字沈付一下子苦著個臉,他完全沒有取名字的天賦。
「還是算了,這些先放到一邊,我回去後和艾米莉婭,還有我父母商議一下,不過,這件事情我並不打算就這樣結束。」
晃了晃腦袋把那些雜七雜八的情緒擺脫出去,沈付的目光很平靜,「憤怒只能夠維持片刻,但是屈辱卻會長留心中,無論是誰,只要試圖破壞我的家庭,傷害我的家人,就必須要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
這就是他的態度,身為一家之主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