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文男子目光一凝。
他也不是傻子,巴拉萊卡已經是表明了要來對付他,既然是早有埋伏,那就先下手為強。
男子直接快速拔槍瞄準面前毫無遮擋物的巴拉萊卡,很少有人知道,這個體力極差,戰鬥力低下,痴迷於裝作醫生的黑幫老大卻有著一雙極快的雙手,更是苦練了一手極快的拔槍速度。
「砰——!」
槍聲打破了街道的平靜,巴拉萊卡身邊的刀疤男子才剛剛撲身而起,就連巴拉萊卡自己也是一臉愕然。
然而,這一槍依舊落空了。
一柄淡灰色的雨傘撐開,擋住了斯文男子這必殺的一擊。
誰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看上去柔弱普通的女僕卻在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白淨的手掌中緊攥的更是一柄特製的防彈雨傘。
這下子,就算是再蠢的人也意識到了這名女僕的不同尋常。
「該死!給我開火!」
斯文男子怒罵一聲,手中槍枝連射的同時身形向後退去,試圖找機會開溜,然而,女僕手中的雨傘頂端忽然冒出火焰,一聲巨響過後,斯文男子的腦袋宛如西瓜一樣四分五裂,血液和腦漿甚至有不少濺到了雨傘身上。
「啊啊啊!」
尼科爾斯的那些馬仔都快要瘋了,邊往後撤邊瘋狂攻擊,先是自家老巢被一群非人類殺上門來,然後又遇到了羅阿那普拉的兩大黑幫老大之一大姐頭帶人圍堵,最後自家老大忽然被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女僕爆了頭,明眼人都看出來,尼科爾斯這下子算是徹底完了。
巴拉萊卡身邊的刀疤男子拿起手中的對講機,但是被巴拉萊卡伸手阻止。
她打算先看看這位女僕的戰鬥方式。
羅貝爾特此時完全背對著莫斯科旅館的一群人,好似完全不設防一樣,但是她的那把雨傘,輕而易舉的擋住了來自身前的絕大多數攻擊。
手中的皮箱輕輕一抬,看上去非常普通的灰色皮箱在霎那間完成另人眼花繚亂的變形,赫然變成一個將大半個手臂都包裹在內的槍型武器,雨傘一挑,羅貝爾特開始了在槍林彈雨中優美的舞蹈。
雨傘在旋轉,腳步也在旋轉,同樣旋轉的還有疾射的子彈。
連續火力,低后座,高輕盈度,近身之後能夠自動變形成快速旋轉宛如絞肉機般的刀片,所有的敵人都在被邀請進這華麗的舞蹈之後頃刻間變成肉醬狀的存在,鮮血和紅色的肉末宛如大雨般噴濺著,黑色的高幫鞋在血池中踏著舞步,意料之外的沒有殺戮的噁心感,那些紅色的,白色的東西就好似舞台上的鮮花,在為這炫目的表演喝彩。
巴拉萊卡連口中叼著的雪茄都忘了。
面前的一切,給了她極大的震撼,在戰場上殺人,無非就是殺人而已,而不是像這樣一般,演繹著以生命為代價的藝術。
這個人,莫非是那個華夏將軍家的女僕?巴拉萊卡腦海里忽然閃現出這樣的想法,無論是從未見過的先進武器,還是驚人的靈活性還藝術般的殺人手段,都是聞所未聞的東西,和那位華夏將軍所表現出來的一切事物一樣聞所未聞。
另一邊坐在車裡的沈付也在關注著這邊的情況。
他的精神力可以輕而易舉的覆蓋全城,從羅貝爾特過來,到達奇給巴拉萊卡傳消息,他都看在眼裡。
之前進攻之前說的那句一個不留,其實是對達奇,或者說是對巴拉萊卡說的,只是他沒有想到,現在的羅貝爾特是變成了這個樣子。
和原著中所展現出來的那種宛如終結者一樣準確無誤的執行並完成每一次任務的狀態不同,此時的羅貝爾特更帶有一種藝術般的感覺,沈付能夠感受到,她正在很認真的對待並且享受自己正在做的事情,楚平那傢伙究竟是調教了一位什麼樣的媳婦回來,這種狀態很容易不過審啊。
跟在斯文男子身邊逃竄的大約有三十多個精英,其中大半早就在中途被殺破了膽,丟掉武器,大吼大叫發泄著自己的恐懼,宛如老鼠一樣四處奔跑。
但是最終全部化作這場血漿盛宴的一部分,羅貝爾特裝備的那個皮箱,是日向的手筆,完全由納米材料構成,是與羅貝爾特機械右臂屬於一體的外置裝備,直接由神經系統控制,技術上無疑是屬於頂尖,不要說區區三四十人,就算是優秀的魔導軍人稍有不慎都可能直接撲街。
等到盛宴終幕的時候,羅貝爾特收起了雨傘,手臂上多次變形的槍械自動脫落,變回了最開始質樸的皮箱,女僕裝一塵不染,和來時一模一樣,硬要說的話,就是腳上精緻的黑色高幫鞋已經完全變成了鮮紅色,和黑白主調的女僕裝搭配,格外的引人注意。
巴拉萊卡身邊的槍手已經將巴拉萊卡完全圍起,任何見過剛才一幕的人,都會將面前清純的女僕視做來自地域的惡魔。
「請問——」女僕的聲音一如既往的輕柔,「現在能夠幫我找人嗎?」
巴拉萊卡身邊的刀疤男子忽然湊到她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我想」巴拉萊卡從牙齒中擠出幾個詞語,「有能力幫你找人的人已經來了。」
沈付的幾輛悍馬,恰到好處的進入這個被莫斯科旅館控制住的包圍圈中,只是一靠近,就有種異常刺鼻的血腥味涌過來,整個街道上完全被紅色的油漆噴刷過一邊一樣,遍布了深沉的顏色,在沈付的印象中,也只有在甲鐵城的世界見到過這樣的場景。
就連跟在他身邊的那些優秀情報人員都面有不適,至于格魯西亞,已經面色蒼白的捂著嘴巴嘔吐過一次了。
沈付直接打開車門,毫不在意的踏著已經變得粘稠和烏黑的血液一步步走到羅貝爾特的面前。
這位女僕在見到他的第一時間,就低下了頭,看上去乖巧溫順的樣子。
「你的手臂是怎麼回事?」沈付望著羅貝爾特的右臂。
雖然有些意外她相較於原著中的變化,不過沈付這些年來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場面沒有見過,並不會因為這種程度上的特殊就覺得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