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山雨欲來
尖沙咀沖海樓。
這裡是譚成製造偽美鈔的地下工廠。
譚成自以為自己的偽鈔工廠地點很隱蔽，宋子豪只打了兩個電話，便已經查出了這個位置。
宋子豪十四歲就已經開始混江湖了，他可不是小馬，宋子豪的交友之廣，連譚成的幕後老闆姚叔都要害怕。
現在宋子豪一心只想要打趴譚成，譚成絕對不會太好過。
「王哥，我宋子豪，什麼情況知道了吧！我想要一批貨，能不能幫到我。」宋子豪撥通一位老友電話後，開門見山地說道。
「豪哥，你這是要重出江湖，東山再起嗎？算我一份行不行，我出錢你出力，我們兄弟倆並肩上。」王胖子開心地笑道。
宋子豪：「東山再起沒興趣，我只想對付阿成，替小馬討個公道！」
王胖子似乎早有預料這種情況，語氣漸冷地說道：「豪哥，那不好意思，我幫不到你，除非——！」
王胖子話還沒說完，宋子豪就掛斷了電話。
道不同不相為謀，大家的路子不同，已經不再是朋友。
「喂！阿華，我是宋子豪！」宋子豪又撥通了第二個電話，雖然已經過去了三年，但是大多數舊友的聯繫方式都沒有改變。
「豪哥，我收到風了，有什麼是我能幫得上嗎？豪哥你儘管吩咐我，我爛命華的命都是你救回來的，豪哥你要我這麼做？」宋子豪才剛剛報上名字，電話那頭的傢伙就激動地叫了起來。
「謝謝！」宋子豪鄭重地說道：「我需要跟阿成開戰的武器。」
爛命華苦笑：「豪哥，我已經不碰軍火好幾年了，現在這門生意都被幾個大佬壟斷了。」
「沒事！」宋子豪正要掛斷電話。
爛命華咬牙說道：「豪哥，我一定要幫你，給我一個機會，什麼時候要，要多少？我去想辦法，我畢竟是這行的老前輩，總能搞到一些散貨的。」
「好！阿華，謝了，我一個小時後再打電話給你。」宋子豪說完掛斷了電話。
宋子豪還是傾向於找能夠直接幫到自己的朋友，無謂勞煩爛命華，宋子豪他自己很清楚，爛命華所謂的有辦法搞到散貨，無非就是放下尊嚴去求別人罷了。
「喂，阿海！我宋子豪！」
阿海：「豪哥，不必說了，兩支AK，六支黑星，子彈各三百發，菠蘿彈十顆。」
「現在外面黑市的行價是兩萬八，豪哥，我只收你成本價一萬六。」
宋子豪沉默了一下，把電話掛斷，他沒有錢。
宋子豪正要繼續撥打下一組號碼，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是剛才那個阿海。
阿海：「豪哥對不起，我剛剛說錯話了，你在哪裡，我把貨送過去給你。」
宋子豪給他說了一個地址。
一個小時後，阿海如約而至，把宋子豪需要的東西放到了指定地點。
「豪哥，貨已經到位。」阿海撥通宋子豪的電話說道。
「我知道，謝了！」宋子豪站在一棟大廈的高處，正用望遠鏡看著阿海與四周。
「豪哥不要這樣說！」阿海愧疚地說道：「是我對不起你，豪哥，我現在娶妻生子了，兩個都是兒子，我我不想再拼命。」
「明白，我曾經也是有過家人的，這是我跟阿成之間的事，快走吧，今天的事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宋子豪落寞地說道。
「謝謝豪哥！你自己保重！」阿海愧疚地逃走，他們曾經誓盟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現在便是宋子豪最需要幫忙的時候，阿海卻退縮了。
阿海離開後，宋子豪並沒有馬上就下樓取包裹，他站在樓上一直警惕地觀察著四周，一直等到一個小時後，才迅速下樓，把包裹帶走。
宋子豪未必是不信任阿海，只是他做事向來都這麼謹慎。
包裹裡面除了宋子豪需要的武器，還有三萬塊的現金。
尖沙咀警署。
「李二，你怎麼回事？為什麼不讓嫌疑人見律師？你警例是怎麼學的？」陳警司闖進李二的辦公室破口大罵道：「現在投訴科的人問我是怎麼管教手下的，我要怎麼回答？」
李二猛地從椅子站了起來。
陳警司闖進來的時候沒有順手關門，現在他怒罵李二的聲音，外面CID大房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而且李二的辦公室裡面還站著柏安妮，馬軍與林海英，李二如果這個時候慫，以後的隊伍會很難帶的。
「你不懂怎麼回答，我可以教你，但是這裡是我的辦公室，現在請你出去敲門後再進來。」李二大聲地回敬道：「要不要我教你怎麼敲門！」
「好好好！你等著！」陳警司憤怒地指著李二，轉身摔門而出。
柏安妮與馬軍滿臉崇拜地看著李二，林海英卻是苦笑，李二得罪了自己的直屬上司，以後的日子怕是不會好過。
CID大房裡面的警員們紛紛給自己阿頭比了一個大拇指，直屬上司都這樣硬懟，李sir真是太牛逼了，跟著這種阿頭才有面子。
「師父，你好Men哦！」柏安妮雙眼閃著小星星。
「繼續商討案情！」李二聳了聳肩膀，故作平常地說道。這傢伙心裡已經在想怎麼跟陳警司道歉了。
「現在的情況是有兩條線行動，一條是譚成的偽鈔工廠，另外一條是那些來港的泰國毒販，你們有什麼好意見？」李二問道。
「師父，你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柏安妮舉手笑道。
李二瞪了柏安妮一眼，好了，你的意見可以忽略了。
「阿頭，我覺得可以兵分兩路，一隊人是封譚成的偽鈔工廠，一隊人去抓捕那些泰國人。」馬軍激動地說道。
「千萬不要！」馬軍的話一說完，林海英就趕緊反對。
「李sir，我們的人手不足，根本就不支持分兵，碼頭一戰中，大家都看到了譚成手下的戰力，偽鈔工廠絕對是譚成最重要的根據地，那裡的槍手只會多，不會少，說封就能封的嗎？」林海英緊張地說道。
李二點了點頭。
「說一下你的想法。」李二向林海英問道。
林海英其實是沒有想法的，如果可以，他寧願每天坐在大廳裡面幫忙錄口供，今年是林海英三十六歲的本命年，他感覺自己會諸事不順，最好的辦法就是儘量少做事。
「李sir，不如我們call飛虎隊吧！」林海英支支吾吾地說道。
馬軍鄙視地看著林海英，這兩個案子的前期情報做得這麼好，竟然要叫飛虎隊，這跟把功勞拱手相讓出去有什麼區別。
「阿頭，我反對海叔的意見。」馬軍立刻舉手說道。
「我也反對！」柏安妮也舉手。
「好！那就不叫飛虎隊，我們集中力量各個擊破，先辦哪一個案子？」李二問道。
李二心裡其實已經有了想法，但是有時候也要給手下表現的機會，你每次都自己說了算，下次手下的人都懶得提意見了。
「師父，我覺得應該先抓捕泰國人，因為我們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交易完走人，最重要的是，譚成還不知道他的偽鈔基地已經泄密，一時半會兒不會搬走。」柏安妮舉手說道。
「我同意安妮的看法！」馬軍立刻說道。
林海英也同意。
「李sir，我們專案小組才五個人，我提議向反黑組或者CID部調多幾個人。」林海英提議道。
李二點了點頭：「這是當然。」
林海英大喜，可惜李二叫的全部都是CID的警員，林海英想幫助反黑組同事的願望落空。
署長辦公室。
李二是署長黃炳耀推薦上位的，陳警司覺得有必要知會署長後，再整李二這個小王八蛋。
「署長！李二昨晚抓了兩名嫌疑犯，卻不按照規定讓嫌疑犯見律師，吳玉樹紳士與兩名大狀已經投訴到了內部調查科，您看要怎麼處理？」陳警司一臉嚴肅地報告道。
他嘴上雖然沒有多說什麼，臉上的表情已經表達了自己想要處理李二的想法。
黃炳耀自然是知道陳警司的心思，沒人願意攤責任，陳警司不想幫李二背鍋。
「這個小事情嘛！」黃炳耀搖手笑道：「李二調查這個案子是我授意的，你讓那個吳紳士有什麼不滿，就到我這裡來當面投訴我，我一定會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覆。」
陳警司臉色一變，李二一個小小的見習督察，對黃炳耀有那麼重要嗎？
黃炳耀不希望陳警司與李二鬧矛盾，把辦公桌上的一份口供紙複印件遞給陳警司，陳警司看了之後，倒吸一口冷氣，『這個李二真是太神了，竟然被他審訊出這麼重要的線索。』
『專案小組這一次怕是又要立大功，不對，專案小組是李二管轄，李二是自己管轄，他立大功就是自己立大功。』
「署長，我明白了，這個什麼吳紳士，我能搞定他！」陳警司肯定地說道。
黃炳耀滿意地點頭。
他就知道陳警司跟李二會相處得很融洽的，這兩個傢伙都是利益至上者，只要利益一致，肯定不會因為一點小事鬧矛盾。
陳警司態度明確地拒絕吳紳士要見嫌疑犯的要求後，趕忙找上李二。
李二看到陳警司去而復返，快步走過去把辦公室門關好，靦著臉笑道：「陳警司，剛剛不好意思，主要是我手下的人都在，我要是不頂幾句硬話，以後隊伍不好帶，你是了解我的，我肯定不是那種懟你的人。」
「沒事、沒事！」陳警司不在意搖手，他在來的路上就已經醒悟過來了：「我來是想問你，人手夠不夠用，有沒有什麼要求，這個案子一定要給我拿下。」
「呃——！」李二有點發愣，這個陳警司吃錯藥了嗎？我剛才那樣懟你，你竟然真的不生氣，不會是笑面虎吧！我艹，這種人要提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