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大將之材

  第11章 大將之材

  李二趕到巷口的時候,看到李纖鷹驚慌無措地癱坐在地上,他雙手緊緊抱著一個小男孩,而黑仔文已經跑沒影了,顯然劇情的修復能力,比李二這隻亂入小蝴蝶的翅膀要強。

  「李二,叫救護車,我開槍打中一個小孩,快叫救護車啊!」李纖鷹看到李二跑過來,迷茫的眼睛突然一清,大聲地吼叫了起來。

  「救護車來不及了!」李二大聲回答的同時伸手攔下一輛藍色小轎車。

  「快上車!快!」李二一把拉下小轎車上的女司機,自己鑽入了駕駛位,一腳踩下離合、打火、踩油門。

  李纖鷹抱著小男孩衝進車子裡面後,李二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沒開過右肽車。

  「開車、快開車啊!最近的是瑪利亞醫院。」

  李纖鷹此時卻是已經在焦灼地催促了,現在每耽擱一秒鐘,就有可能害了孩子的性命。

  管不了這麼多了。

  李二左腳抬起離合的同時,右腳油門踩到盡頭,車子瞬間彈射起步,『梭——』地沖了出去。

  「我的車,那是我的車子啊,混蛋!」被李二強行拉下車的女司機,臉色漲紅地跳腳罵道。

  「怎麼回事?」

  文建仁等馬後炮警察這才趕到,剛好看到李二開著轎車沖了出去。

  「警官,我要報警,那個人搶了我的車!」女司機看到文建仁胸口上的警官證,憤怒地大叫道。

  「呃!剛剛那個是我們夥計,可能是辦案需求!」文建仁臉色頓時僵硬,立刻拿起對講機呼叫李二。

  李二駕著車子衝出大馬路後,才發現右肽車駕駛技巧跟左肽車其實也差不了多少,也不知道是不是緊張起來,精神高度集中的緣故,李二一路直衝竟是暢通無阻,不斷地超車前行,車速越來越快。

  「李二,到底怎麼回事?」文建仁拿起對講機大聲地喝叫道。

  李二一邊抓方向盤一邊按著對講機大聲地叫道:「文sir,阿B追擊罪犯的時候,不小心打中了一個小孩,現在正在送往醫院的途中。」

  文建仁臉色一白,撲街,這次行動是他指揮,這下升職泡湯了。

  「阿B那個冚家鏟呢,讓他跟我對話!」文建仁怒罵道。

  「文sir,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我正在趕往瑪利亞醫院,駕駛的是一輛藍色的寶馬,現在進入維德街,幫我呼叫附近的交警夥計幫忙開路吧!」李二一邊說話,一邊開車,一個不小心,差點衝進了溝裡面。

  文建仁聽到李二的話後,心裡一松,對對對,還有得補救,阿B那個撲街只是打中了小孩,並不是打死人,說不定有得救,文建仁趕緊通知維德街附近的交警幫忙。

  「夥計!這裡!」李二已經看到了兩架巡邏摩托車,趕緊搖開車窗伸手示意。

  「文sir,通知醫院方面準備緊急搶救,我們正在全力趕往,你們繼續追擊黑仔文,如果讓他跑了,我們這一次就真的輸慘了。」李二跟在巡邏摩托車後面開去。

  文建仁剛剛松下來的心又是一緊,轉頭發現身邊的CID警員全都呆呆地看著自己,憤怒地大罵道:「你們這些白痴,還楞在這裡幹什麼,快去追黑仔文。」

  文建仁說完自己率先跑了出去,其他的CID警員也紛紛追去,只留下叫囂要投訴李二的寶馬女司機在風中凌亂,現在的警察都這樣了嗎?竟然沒有一個人理自己這個報案人?

  「救人,快救人,求求你們,一定要救救他!」李二的車子還沒停穩,李纖鷹就已經一腳踹開車門,抱著昏迷的小男孩衝進醫院,醫院方面十分鐘前已經接到了通知,很快就把人送進了搶救室。

  李纖鷹被護士攔在了搶救室外面,他一臉痛苦地蜷縮在牆角,李二不想看到對方脆弱的時刻,他在這裡也幫不上忙,索性轉身離開。

  「啪——!」文建仁一巴掌狠狠地拍在桌子上,他正要大罵李纖鷹,看到李纖鷹蹲在角落一副頹廢的衰樣,文建仁便沒了罵人的興致,李二說得對,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

  「阿彪,通緝令下來了沒有,一定要儘快把黑仔文搜刮出來,不然他肯定會跑路了。」文建仁向一名中年警員大叫道。

  「通緝令已經向上面申請了,應該下午就會發布,黑仔文的相片也都拿給他們了。」阿彪趕緊站起來回答道。

  「我不要應該,我要你確切的信息,馬上再跑一趟!」文建仁大聲怒叫道,他清楚警隊的辦事效率,說是下午,過了四點鐘如果還不能確認出通緝令,他們一定會拖到明天,而黑仔文今晚就有可能會跑路。

  阿彪趕緊跑了出去。

  「跟黑仔文一起混的其他幾個古惑仔有沒有消息?」文建仁又問道。

  CID房的十幾人都低下腦袋,現在文建仁正氣頭上,沒人願意當出氣筒。

  「李二,你有什麼想法?」文建仁轉頭向李文問道。

  「蛤?」李二愣了一下。

  其他的CID警員也全都看向李二,他們不明白文建仁會問李二意見,李二這個傢伙可是新人,才調來CID房沒幾天。

  文建仁卻覺得李二是一個人才,李二在送小男孩去醫院的過程中,還能想出讓交警部門開路,同時提前通知醫院準備搶救工作,他緊急時刻表現出來那種果斷的統籌全局思維,絕對不是一個小警員能想出來的,這貨是一個大將之材啊。

  李二還沒有回答,剛剛出去的阿彪已經激動地跑了回來。

  「文sir,醫院方面打來電話,那個中槍的小男孩搶救回來,已經過了危險期,真的好險,醫院那邊說幸好送來得早,要是晚到十分鐘,那小孩就沒救了。」

  阿彪的話剛說完,李纖鷹就『蹭』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他重重地舒了一口氣,轉頭感激地看向李二,當時遇到那種情況,李纖鷹腦袋一片空白,如果不是李二果斷,那個小孩就真的挽救不回來了。

  李二眼睛一閃,看來自己這一隻異時空蝴蝶,扇動的翅膀已經引偏了原來的歷史軌道,李二記得原來的小男孩是救不回來的。

  文建仁聽到小孩子救回來,也鬆了一口氣,手下開槍打死無辜市民,還是一個小孩,這個鍋哪怕是李纖鷹全背,也會波及到文建仁這個上司。

  「好、好、好!」文建仁欣喜地拍掌,伸手向李二比了一個大拇指。

  呃,文建仁現在是大讚李二的當機立斷,過兩天他就想殺了李二這個王八蛋了。

  「文sir,黑仔文他們如果真的要跑路,一定會找蛇頭張,我跟李二一組去找蛇頭張!」李纖鷹聽到小男孩沒事之後,整個人的鬥志又回來了。

  文建仁點了點頭:「也好,你跟李二負責封鎖黑仔文的出逃路線,我帶其他的夥計連夜搜索。」

  李二卻是扭扭捏捏地舉手說道:「文sir,你能不能簽個條子,我想申請一件避彈衣。」

  文建仁狠狠地瞪了李二一眼:「黑仔文只是一個不入流的小混混,他們難道還有槍不成,快點做事,不要耽誤了時間!」

  李二卻是不願挪動腳步,他是在很久以前看的《公僕》,大部分的情節都已經模糊,只依稀記得,結局的最後好像是有槍戰的。

  槍在自己手裡是好東西,在敵人手裡就是王八蛋,它一顆子彈就可能讓你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文sir,幫忙開張條嘛!趁現在槍房還沒下班!」李二指了指手上的假貨腕錶說道。

  文建仁看李二這架勢,沒防彈衣他可能真的會怠工,無奈地叫人列印一份表格出來,給李二簽了條。

  「文sir,兩件!」李二指了指自己與李纖鷹說道。

  「我不用!」李纖鷹搖手說道。

  「我頂你的肺,對方可是有五個人,五對二,你他媽不要坑隊友!」李二低聲罵道:「穿一件避彈衣又不會熱死你。」

  「OK、OK,兩件!」文建仁不想浪費時間,快速給李二填了兩件避彈衣。

  李二到了槍房穿上避彈衣之後,才明白為什麼其他的CID警員都不願意穿避彈衣,這玩意是真的很笨重,李二身上穿的這件防彈衣起碼有六七斤重,而且因為保存不當,還有一股熏人的怪味,鬼知道存放了多少年沒人用,不過為了小命著想,李二決定:忍。

  「阿B,穿上啊!」李二向李纖鷹說道,他本來是打算一個人穿兩件防彈衣保險一點,但是避彈衣實在太厚重,一個人根本就擠不進去兩件,李二隻能作罷。

  「李二,謝啦!」李纖鷹低聲的感激道,今天如果不是李二當機立斷,自己失手打死了無辜小孩,自己一輩子都過不了自己這關。

  事實上,原劇情里,李纖鷹後來也確實辭職了。

  「不用玩煽情吧,是兄弟就別說這些!」李二白了李纖鷹一眼。

  「好!」

  李纖鷹點頭穿上避彈衣,然後與李二一樣,把外套穿上外面,兩個人的上身頓時顯得非常臃腫,這兩人大熱天穿這麼厚實,像兩個傻子一樣。

  另外一邊,黑仔文帶著兩名手下突然撞開了一棟木屋,跟裡面的人扭打了起來。

  「大番,我丟你老母,你為什麼殺了道友成嫁禍給我?」黑仔文怒罵著一腳踢向一個長頭髮的傢伙。

  長頭髮傢伙沒有防備,一開始就被黑仔文的突然沖入打了好幾拳,又被黑仔文一腳踢倒後,趕緊爬向床底下,黑仔文拽住他的雙腳拖出是,他手裡已經握著一把手槍了。

  「打啊!繼續打啊!媽的,我一槍斃了你。」大番吐了一口血水後怒罵道。

  黑仔文沒敢再動,只憤憤地罵道:「大番,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殺道友成嫁禍給我?」

  大番臉色一僵,伸手拍了拍胸口上的鞋印罵道:「我手下的這幾個冚家鏟也是失手,才不小心打死了道友成,本來是打算把他扔在排污渠裡面衝出大海的,誰他媽想嫁禍給你來了。」

  黑仔文愣住了。

  他是前天打過道友成,所以李纖鷹今天一詐他,他就以為是自己把打得道友成重傷死亡,這才亡命地逃跑,幸好他消息靈通,手下查到是大番的人也打過道友成,他就跑來詐大番。

  大番拍了拍黑仔文的肩膀說道:「你跑不了了,警方一定會找你算帳。」

  「我怎麼跑不了,我根本就沒有殺人,我現在就去跟阿B解釋!」黑仔文怒叫道,他只是小混混,收點保護費還行,確實沒膽殺人。

  「解釋有用嗎?」大番也不介意黑仔文打了自己,攤手笑道:「你今天害阿B打死了一個小孩子,你覺得他會放過你,你也是殺人犯。」

  黑仔文沒讀過書,一下子就被大番給唬住了,可不是,阿B要不是為了追趕自己,也不會開槍,他不開槍也就不會打死人。

  「一起跑路吧!條子一定會查到我身上,跑路就一定需要錢,我已經想過,我這裡有六支槍,我們兩兄弟合作,搶一把大茶飯,然後逃到台灣重新開始,我以前有個大哥在那邊混得不錯。」大番誠懇地向黑仔文伸手說道。

  黑仔文還在猶豫,大番已經把槍塞進了他的手裡。

  「好!我跟你合作,到了台灣之後,我們各混各的,我跟你這個冚家鏟沒有交集!」黑仔文臉色一狠,咬牙說道。

  「沒問題!」大番笑著抱住黑仔文的肩膀。

  有了黑仔文的加入,他的搶劫計劃就更加有信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