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先回四號街區一趟，鳳山的問題必須儘快解決，不能拖。」
一旦被血紋黑龍等三族發現鳳山身上的血氣，後面再想收場可就麻煩了。
從言不盡這裡回去後，李正跟教授那邊說了一聲。
剛好，教授近些日子發愁沒有空閒時間研究後來十人的數據呢，李正暫停訓練倒是剛好給了他機會。
教授推了下眼鏡，問李正：「之前聽說你有基因藥劑的配方跟製作台？」
李正點頭：「只有一些低級藥劑配方。」
「足夠了。」教授當即道：「先放我這，你帶來的那十個人基因強化程度很弱，我剛好可以研究一下基因優化到什麼程度是最完美的狀態。」
「好。」
李正隨手將基因藥劑製作台放出來，肖思源進外城之後，這台機器就回到了他手中。
「行了，去吧，路上小心。」教授揮揮手，轉頭開始研究基因藥劑的配方。
他本來就是基因藥劑的一名研發人員，只不過記憶被終端抹掉了，此時不過是重新接觸。
不過基因藥劑現在算是違禁品，私下裡搞一點用用，沒人舉報就沒事。
如果拿出去賣或是研究更高級的藥劑配方，終端肯定會插手。
教授明白這點，所以他也沒準備重新開發高級配方。
更何況他也沒那麼多閒工夫。
李正讓穆達拉去把米瑞爾和小櫻叫來，一行四人起程趕往四號街區。
次日中午，幾人出現在四號街區傳送門前。
剛出來便看到鳳山像門神似的站在不遠處，雙臂環抱在胸前，審視著每一個從傳送門前經過的人。
見到李正，他眉頭一挑，迎接過來：「你怎麼有空回來了？」
李正說道：「處理些事情。」
隨後拉著他去自己在四號街區買的房子。
「你這段時間應該接觸了不少人，去把所有身上有血氣的人都叫來。」李正開門見山。
在矩陣里行動，或多或少會出現一些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沾染上血氣的人。
對於這些人，起點軍團沒有一棍子打死，只要考察幾天就能看出其本性。
鳳山神情一變：「你要把人都趕走？」
按照規矩，紅名不能進外城。
這段日子鳳山為這事兒疑惑了好久，沒想通自己是怎麼晉升到外城裡來的，為此他小心翼翼，從未顯露過自己身上帶有血氣的事實。
「要趕走早在你進外城的那天就把你們趕走了。」李正擺擺手道：「快去！動靜小點，別引起另外三族的注意。」
「你……不會是想把人集中起來，全都暗中殺掉吧？」鳳山表情陰沉：「這種事不用你動手，我來就行了。」
「？？？」李正一腳踹了過去：「你特麼啥時候戲這麼多了？我像那種嗜殺的人嗎？」
鳳山躲開：「被你殺掉的一萬泥烘人對此表示認同。」
「算了，就從你開始吧。」李正指指自己背後的怨念黑髮，道：「你放出血氣，然後觸碰這個東西，就會明白我想做什麼了。」
鳳山摘掉身上佩戴的勳章，身軀一晃，體表冒出濃郁的猩紅血氣。
那血氣似有自我意識一般，翻卷著變幻不定，宛如惡鬼在世，張牙舞爪。
收起玩笑的心態，鳳山認真道：「我之前殺的人也不少，血氣已經濃郁到我自己也很難控制的程度，不確定會不會傷到你。」
血氣從某種程度而言，能提升血腥者的戰鬥能力。
如林凡便會將血氣凝聚成鎧甲，提升防禦力。
但真正接觸過血氣的人才知道，這種邪門的東西會影響到人的意志，使自己變得越來越暴躁、激進，做事不擇手段。
許多人意識到這一點後，就會有意識地控制自己。
也有像林凡那樣徹底放縱，沉淪在血氣的影響之中。
纏身的血氣越是濃郁，影響就越深。
鳳山足足凝聚了近百人的血氣在身，每時每刻都要耗費極大的心神去壓制。
平時不動用還好，一旦失去壓制，血氣就會變得很邪門。
甚至會自動攻擊附近的生物。
「呵，放心吧，你這點血氣在我面前不過是小巫見大巫。」李正輕笑一聲，將怨念黑髮撥弄到身前，甩在如雲霧般翻卷的血氣上。
頓時，怨念黑髮像是活了過來，化作一隻猙獰鬼面，張開大口咬在血氣之上。
那血氣竟變成了實體一般，在鬼面口中掙扎扭動，想要逃離。
然而鬼面絲毫不見放鬆，張嘴一嘬，鳳山身上的血氣便像是麵條一般，被它鯨吞。
在鬼面深處似乎有一個古怪的空間，血氣被吸入進去宛如泥牛入海，半點動靜也沒有發出。
鳳山看得驚訝，他能感受到自己平日裡受到血氣影響變得有些壓抑的心情正在隨著鬼面吸取而變得輕鬆起來。
「這是什麼東西？它竟能吞吃血腥者身上的血氣？」
鳳山心中回憶了一下，想起李正身上的那玩意兒是屠殺了上萬人之後才出現的。
看出他心中所想，李正解釋道：「這是那些死者的怨念，你可以理解為詛咒，也可以當成死在同族手中的不甘於憤怒等負面情緒集合體……」
說到這裡，李正心中一動。
怎麼聽起來跟情緒風暴這麼相似呢？
情緒風暴就是本體一次失誤造成的大規模傷亡，之後在心靈干擾裝置的影響下，誕生了最初的情緒風暴。
那麼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情緒風暴就是一種超巨型的怨念集合體？
而這種集合體最初也是最弱小的形態，就是血腥者身上纏繞的血氣？
如此一來，終端會將血腥者放逐到距離外界更近，情緒風暴來襲後的第二戰場也就說得通了？
看著還在吞吃血氣的怨念黑髮，李正忽然生出一股憂慮。
連終端都只能想辦法隔離的東西，說明目前沒有很好的手段……不，應該說沒有有效手段消除血氣，頂多像黑龍老祖以及他現在這樣，把擴散的血氣集中到一人身上。
然而，只要血氣無法消滅，那麼身具血氣之人如果死在罪域會怎樣？
或許……
情緒風暴是無法戰勝的，他們這些倖存者只能龜縮在矩陣中苟延殘喘，等到未來某天資源徹底枯竭，或是發生一場外城與荒野的終極戰爭，連最後的希望也徹底泯滅？
「不對！」
李正突然一個激靈，反應過來。
自己怎麼會產生如此悲觀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