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哥，怎麼樣，公司怎麼說……」
看到趙晨從會議室出來，等待會議消息的楊越趕緊上前詢問。
不過她話沒說完，就看到了趙晨的臉色，後面的話也就沒有再說出來。
「抱歉，小越。」
趙晨歉聲說道：「我沒有說服公司加大對甩蔥歌的宣傳。」
「沒…沒事，」
楊越收起臉上的失落，強笑道：「反正從一開始公司就不看好我們嘛，至少沒有再壞，不是嗎？」
看著楊越這副樣子，趙晨愈發歉疚，但是他又不能說公司的壞話，只好跟著勉強笑道：「嗯，最起碼，公司還為你增加了五十萬的宣傳費呢。」
「五十萬？」
聽到這個數字，楊越下意識就想說這點錢打發叫花子都不夠，但是又怕趙晨夾在自己和公司之間為難，於是只得強行咽下。
不過雖然楊越沒說出來，但趙晨依舊看出了她的想法，他嘆息一聲，道：「現在就看短視頻能不能為甩蔥歌加把火了。」
「肯定可以的！」
楊越用力點頭，道：「因為——」
她話沒說完，就被趙晨搶答道：「——因為陸柯說了。」
「你怎麼知道？」
楊越驚奇地看向趙晨。
「我怎麼知道？」
趙晨翻了一個白眼：「你天天在我耳邊說，陸柯說了，陸柯說了……我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好嗎？」
「嘻嘻，有那麼誇張嗎？」
楊越不好意思一笑。
「不過現在，我倒真希望陸柯說的能準確一些了。」
趙晨神色有些複雜地喃喃說道。
……
兩天後。
清晨。
趙晨剛來到彩虹傳媒，便迎面遇到了孫副總。
「孫總。」
趙晨趕緊恭敬地打聲招呼。
「哦，是趙經紀啊。」
孫副總笑呵呵地點點頭，然後問道：「這兩天楊越的新歌下載量怎麼樣啊，有沒有比以前上漲？要是不見起色的話，你跟我說，我去跟劉總提，讓他再多撥些宣傳費。」
聽到孫副總的話，趙晨心中不由暗罵一聲。
這兩天隨著甩蔥歌在K站的熱度逐漸下降，下載勢頭也開始變緩。
以孫副總的地位，趙晨絕不相信他不知道這個情況，現在故意在自己面前提及，顯然是存心給自己上眼藥，報前兩天自己在會議室沒有站在他那邊的仇。
因此，儘管心中不滿，趙晨還是耐心答道：「多謝孫總關心，小越新歌的下載量還行，還有一定的成長空間。」
「還有成長空間嗎？」
孫副總佯做訝然地問道：「可是我怎麼聽說下載勢頭有些變緩了呢？」
趙晨臉色一僵，徹底確定他今天之所以遇到孫副總絕對是對方故意的了。
看著對方眼底的那一抹嘲笑，趙晨勉強一笑，道：「沒事，變緩……在我們的預估情況之內，屬於技術性調整。」
「技術性調整？」
被趙晨這麼不軟不硬地刺了一下，孫副總的臉色徹底冷淡下來，道：「那我就祝你早日把下載量給技術性調整回去了。」
說罷，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唉。」
看著孫副總的身影，趙晨暗叫一聲倒霉。
回到自己辦公室，趙晨和往常一樣，先打開電腦，在等待開機的時候去給自己沖了一杯咖啡。
端著咖啡回來，電腦正好開機，他坐在座位上準備查看自己的郵箱。
不過沒等他登錄，就聽到QQ聲驀然響起。
「技術部？」
看到發來消息的人，趙晨一愣。
作為一名經紀人，他和技術部之間的交流很少，不明白對方怎麼會和自己聯繫。
帶著疑惑，趙晨打開對話框。
而看到對方發來的信息，趙晨的雙眼便驀然睜大——
【趙經紀，楊越發在斗音上的甩蔥舞火了！！！】
【根據我們監測，甩蔥歌這個BGM很可能在近期登頂斗音趨勢榜榜首。】
「甩蔥歌……要火了？」
看到這個信息，趙晨楞了片刻後才反應過來。
隨後，他顧不得查看郵箱，立刻拿出手機，打開了斗音。
他本來第一時間想去搜索BGM，但是轉念一想，那樣尋找未免有些太過刻意，於是他便按照正常使用，直接打開視頻。
『嘟嘟、嘟嘟、嘟嘟……蘇餵、蘇餵、蘇喂！』
『我們不一樣，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境遇……』
『輕輕貼近你的耳朵，撒朗嘿喲~~』
『你說嘴巴嘟嘟，嘟嘟嘟嘟嘟——』
聽到視頻的BGM不是甩蔥歌，趙晨便立刻向上滑動，就在他刷到第五個視頻的時候，甩蔥歌那熟悉的節奏頓時傳來——
趙晨定睛一看，就發現屏幕中一名身穿超短背心，露出結實小腹的美女正腳蹬運動鞋，身穿紅色熱褲在人群熙攘的大街上手持兩根大蔥面帶微笑地跳著甩蔥舞。
隨著舞姿扭動，那兩團柔軟也跟著一蹦一蹦的，看得趙晨都有些眼暈。
看看視頻數據，點讚12.3萬，評論1.5萬，再看一下這個美女的粉絲，十六萬。
這下子趙晨終於放心了。
這個美女顯然算是一個網紅，而甩蔥歌能夠吸引網紅跳甩蔥舞，足以說明甩蔥舞已經開始擴散影響力了。
雙擊點讚，然後又來回看了那麼四五六七遍之後，趙晨這才繼續下滑。
這一次，他又刷了大概七八個視頻，很快，甩蔥歌的熟悉節奏再次出現。
只見屏幕中一名大媽正手持兩根大蔥在菜市場門口面無表情地跳著甩蔥舞。
點讚2.6萬，評論0.9萬。
「嗯，蹭熱度的，不值一提。」
趙晨瞬間有了判斷，下滑。
又是好幾個視頻之後，終於，甩蔥歌的熟悉節奏再次出現。
這一次，是一個身材火爆，穿著緊身瑜伽服的少婦在廚房裡手持大蔥跳舞。
點讚1.2萬，評論0.4萬。
「不錯，顯然是個潛力網紅，值得鼓勵。」
雙擊點讚，然後反覆觀摩幾遍之後，趙晨繼續下滑。
……
就這樣，整整一小時過去，趙晨發現，他幾乎每刷十餘個視頻，就會遇到一個和甩蔥舞有關的視頻。
這些視頻或者是模仿甩蔥舞的舞蹈，或者只是運用甩蔥舞的BGM，又或者乾脆就是拿著兩根大蔥在那隨便亂舞……
總而言之，趙晨可以確定的是，正如技術部所說，甩蔥歌，真的在斗音上火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