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南蠻占據西海沿子之後,也並沒有大肆進行破壞。
甚至海外的商人,依然能夠自如地在西海沿子進行貿易。
可見蠻王也是知道貿易帶來的好處的。
賈環帶領赤焰軍,接管了西海沿子防備。
賈環打馬入城,直奔城主府而去。
一路上,引發了眾多圍觀。
「快看,這位公子便是連中六元的狀元郎,果然生的俊俏,不愧是文曲星下凡。」
「這位狀元公,還會仙術呢!千里之外,用鏡子一照,直接就引燃了南蠻的糧草,嚇得那些蠻人納頭便拜!」
聞聽此言,騎在馬上的賈環,險些一個跟頭栽倒在地上。
這是怎麼傳出來的啊?
明明只隔了千米而已,傳著傳著,竟然就成了相隔千里了。
千里之外取上將首級,這可不是聶隱娘之流的劍仙咋地?
「這位狀元公,聽說還火燒過金國的糧草呢!當時是晚上,用的是孔明燈。若是白日,怕不早就用上鏡子了。」
聽到這裡,賈環也是一陣無語。
用鏡子放火,是需要地利的。
當時燒毀金國糧草,根本就不具備那種條件。
因為金國糧草附近都是平地,金國士兵又不都是死人,人家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你擺出鏡子來燒他們的糧草?
「切,狀元公用的,怎麼是普通鏡子呢?分明就是仙鏡。」
「若是照糧草,糧草就會被燒毀。若是照人,人一下就會變成骷髏哩!」
好傢夥,這是越說越離譜了。
賈環不由搖了搖頭,不過耳畔聽到的,全都是一片稱讚聲,倒是讓賈環十分開心。
眼見快到城主府的時候,忽然人堆中擠出一個青年來,他一下攔住賈環一行人去路。
賈環親衛大吃一驚,迅速拔出配刀,將賈環團團圍在中間。
「有刺客!」
這一聲之下,越來越多的赤焰軍士兵沖了過來。
攔路的紫衣少年忙是說道:「軍爺,誤會,誤會,小的乃將軍老親。」
「這一次實乃走投無路,迫不得已之下,才出此下策,當街攔截將軍,只為求將軍出手相助。」
老親?
西海沿子這旮旯怎麼冒出來的老親?
賈環擺擺手,阻止親衛去捉拿那個紫衣青年。
他不由好奇地問道:「你說你和本將軍是老親,不知你是哪一家的?」
紫衣少年連忙說道:「將軍,小的姓薛,出自金陵薛家。」
咿?
金陵薛家?
這可不就是薛蟠的本家?
想到此處,賈環不由問道:「敢問世兄名諱。」
那紫衣青年忙是說道:「將軍,我叫薛蝌,字鳴之。」
好嘛,小蝌蚪長大了變成青蛙嘎嘎叫,鳴之!這字起的當真有水準。
不過薛蝌此人,賈環倒是頗為熟悉的。
倒不是他見過此人,而是在紅樓夢這本書中看到過的。
這是薛家二房的公子,還有一個妹妹叫薛寶琴,和梅翰林家結親的。
薛蝌是紅樓夢中,難得的男性中的好人之一。
想到此處,賈環不由跳下馬來,走上前去笑道:「原來是薛家哥哥,此前素未蒙面,實在認不得。失禮之處,還望薛兄海涵。」
薛蝌實沒料到,賈環竟然這般客氣。
他也是實在沒了法子,才壯起膽子來上前認親的。
薛家和賈家的確是老親不假,但是結親的是他們薛家大房。
而大房和他們二房之間的關係,著實有些微妙的。
來之前,薛蝌已經做好了賈環不待見他,甚至會直接趕他走的準備了。
再沒料到,賈環竟是如此親厚。
薛蝌忙是說道:「將軍這是說哪裡話?不知者不罪,再者要怪也只能怪我沒有事先下拜帖說個清楚,豈有怪罪將軍的道理?」
賈環拉著薛蝌的手說道:「薛二哥這麼叫可就外氣了,你們長房的薛蟠大哥,和我親兄弟一般的交情。」
「如今你只叫我環哥兒便是,若再叫的這般生分,未免失了親戚本分。」
薛蝌只好順著賈環說道:「環哥兒,這次我厚著臉皮當街攔路,實在是因為事關家父性命安危,不得不出此下策……」
聽到這裡,賈環不等薛蝌說完,便忙是說道:「薛二哥,不知令尊如今在何處?究竟發生了什麼危險?咱們邊走邊說。」
說罷,命人尋了一匹戰馬來,讓薛蝌帶路。
賈環和薛蝌並轡齊驅,親衛和赤焰軍士兵在後面跟著。
薛蝌邊走邊是說道:「環哥兒,我們二房的生意,主要做的就是海外生意。」
「我們一家人來了西海沿子這邊,做完了幾單生意,正準備著離了這裡進京的。」
「小妹和京城梅翰林家自幼定了親,本來是準備著送小妹進京去完婚的。」
「不料未曾動身,這西海沿子便是被南蠻奪了過去。」
「家父在心急之下,竟然一病不起。找遍了滿城的名醫都無人能醫治。」
「這一次之所以沿街攔住環哥兒去路,就是盼著環哥兒軍中有隨行名醫。」
「我這也是實在沒了法子,病篤亂投醫,才出此下策。」
聽到這裡,賈環才終於弄明白了薛蝌攔路的前因後果。
不得不說,時間線亂了啊。(為情節服務,時間線和紅樓夢書里還是有出入的。)
不出意外的話,薛蝌的父親應當死在了西海沿子這邊。
然後薛蝌護送著妹妹去京城完婚,半路遇到了邢岫煙一家人,然後大家就搭夥一起去了京城。
沒想到薛蝌這二房的人,竟然是專門做海外生意的。
倒是可以和這薛家二房之人,合夥做一下生意的。
想到此處,賈環不由對薛蝌說道:「薛二哥,我軍中實在沒有什麼名醫。」
聞聽此言,薛蝌眼神不由一暗。
他早應該想到這一點才對。
軍中怎麼可能有名醫跟隨呢?
他只是不敢放過哪怕一點機會。
然後就聽賈環繼續說道:「不過我倒是讀過幾本醫書,略通醫術,我跟著薛二哥一起去瞧瞧伯父病情,也只是白瞧瞧,並不敢保證一定能瞧看出什麼來的。」
薛蝌聞言,眼睛裡重又生起了幾分希翼之色。
環哥兒可是創造了太多奇蹟,傳言他還懂得仙術,醫術想必也十分精通的。
說不定環哥兒真的能醫好父親之病也未可知。
不多時,薛蝌便帶著賈環來到了一棟宅院之前。
這是一家三進的半舊的宅子。
不過並非二房沒錢,這宅子實是租住的。
西海沿子這邊,他們並不常來,只是偶爾走到了這裡,並沒想過在這裡置業。
聽到大門口的動靜,一個少女不由從二門處走了出來。
賈環一眼看到這少女,心頭頓時升起驚艷感。
來到紅樓世界,賈環也見了不知多少美女,他自我感覺對美女已經免疫了。
走在街上,真的不辨丑美。賈環感覺他的境界已經無限接近不識妻美的強哥的境界了。
然則眼前這少女,仍然給他一種十分驚艷的感覺。
比之林黛玉、薛寶釵,都要更艷了一分。
哪怕和秦可卿相比,也是春花秋月,不分伯仲。
真可謂是:以花為容、以月為貌、以芙蓉為面、以柳為眉、以秋水為神、以玉為骨、以冰雪為魄、以詩詞為心。
這少女看到有外客,便慌忙躲避。
卻是被薛蝌叫住。
「妹妹,這環哥兒乃是我們家老親,連中六元的狀元郎,你也早聽過他大名的。」
「我們兩家本有通家之好,倒也不用迴避。你還不見過賈三哥?」
這門說著,薛蝌又給賈環介紹道:「環哥兒,這是我妹妹寶琴。」
原來這便是薛寶琴,怪不得如此出挑。
薛寶琴忙是福身道:「見過賈三哥。」
賈環虛扶道:「寶琴妹妹不必多禮,我們原不用這麼外道的。」
等兩人斯見過,薛蝌又說道:「環哥兒,家父在裡面將養著,還請環哥兒跟我來。」
他又轉頭對薛寶琴說道:「妹妹,原來環哥兒也是歧黃高手,為兄便請了環哥兒來。你也一起跟著來吧。」
薛寶琴點了點頭,然後幾人一起走進了病房之中。
進了病房,賈環發現,薛家這位二爺是趴在病床上的,整個人已經陷入昏迷之中。
賈環發現其背上似乎有傷口。
接下來,賈環仔細診斷了一番,不由悄然松下一口氣來。
原來這位薛家二爺得的是背疽,放到現在就是局部皮膚下發生的瘡腫。
古代只要得了這個病,基本就宣告死刑了。
因為古代的湯藥都是消腫、去痛的比較多,沒有殺菌除毒的手術,效果很差。
而賈環看到薛家二爺得的是背疽,也不由松下一口氣來。
先前他跟薛蝌說他略通醫術還真不是客套。
後世的西醫和中醫孰強孰弱暫且不提,但是在缺乏各種儀器的時代,西醫一定無法和中醫相提並論的。
沒有了各種儀器,西醫最起碼要自廢八成功力。
但是背疽這個病症,便是沒有儀器輔助,也是能夠治療的,只需要動一個小小的手術就成。
檢查到這裡,賈環不由說道:「薛二哥,伯父得的乃是背疽之症,我試著醫一醫,不過也不要抱太大期望,我盡力而為吧。」
醫生往往都不會把話說的太滿,便是有十成把握,也只說八成。
賈環也是,他其實是有著十成把握的。
但他必然不會把話說的太滿。
薛蝌聽了賈環的話,不由大喜過望,他忙是說道:「環哥兒儘管動手施為,無論成敗,我和小妹必承環哥兒恩情。」
賈環點了點頭,命墨大拿過急救箱,然後開始為急救器械消毒。
做好手術前準備工作之後,接下來,賈環開始為薛鼎動手術。
這個手術,只是一個十分簡單的小手術而已,賈環只用小半個時辰的時間,便是做完了手術。
此時薛鼎還在麻醉之中,人還沒有醒過來。
賈環收拾一番,走到室外。
薛蝌忙是問道:「環哥兒,如何了?可……可還有救?」
賈環不由說道:「等世伯醒來,再吃幾副藥看看,或許能夠就此好起來也未可知。」
聽賈環如此說,薛蝌忙答謝道:「若如此,家父性命,便是環哥兒給的。從今往後,水裡火里,只要環哥兒一句話,我必不會推辭。」
賈環笑道:「你我兄弟之間,何必如此?」
「這樣,我留幾副藥給你,給你說明吃法和禁忌。」
「等世伯醒來之後,按時服藥,三天之後,我再來瞧看一番。」
薛蝌再次致謝,又要留飯。
賈環見他們事先並沒有準備,便告辭而去。
薛蝌千恩萬謝,一直送到府外去。
出了府邸,賈環帶著赤焰軍,直奔城主府而去。
入駐城主府之後,賈環分出五千赤焰軍在全城維持秩序。
另外五千人則是駐紮在城主府中。
而城池這邊,等將消息匯報給朝廷之後,朝廷必然會有所安排。
因此賈環也並沒有過多干涉此城的運轉,只是暫時尋了一些暫代之人,好令此城各部門可以正常運轉。
赤焰軍對滿城百姓、商販都秋毫無犯,但是對待犯罪分子則是重拳出擊。
如是這般,短短几天功夫,西海沿子城中風氣,便為之一清。
三日之後,賈環換了一身便裝,帶著十個親衛,又去了薛家租住的院子一趟。
所謂好人做到底,送佛到西天。
既然救了人,就要救到底才妥。
到了薛家租住的宅子,沒經通報,便直接被讓了進去。
這果然是通家之好的氣派。
剛進了院子,薛蝌和薛寶琴便迎了出來。
見到賈環,薛蝌不由深深一揖,薛寶琴也是福身行禮。
薛蝌激動地說道:「環哥兒,家父醒來之後,病情大為好轉。這三日功夫,已經能夠獨自下床行走。」
「再將養幾日,怕是便能痊癒。這一切,全仗環哥兒妙手回春。大恩大德,我們兄妹,沒齒難忘。」
賈環哈哈一笑,將薛蝌扶起說道:「薛二哥這麼說就外道了,我也不過是碰到了,順手為之罷了。」
「不知世伯恢復的如何了?我且去再瞧看一番再做道理。」
當下薛蝌領路,一起前往薛鼎病房。
見到薛鼎之後,自然又是一番感恩戴德的言語不提。
賈環為薛鼎把脈檢查之後,不由說道:「世伯底子極好,此番沉疴一去,身體便迅速恢復過來。再有三五日功夫,便全然無礙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