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授課
趙衡帶著賈環進了內宅。
賈環本就是半大孩童，再加上是趙衡弟子，自然不需避諱。
在沒見師娘之前，賈環還以為師娘是和師傅一樣，頭髮斑白的老太太。
不過在見了面之後才發現，師娘竟比師傅顯年輕的多，看上去也就四十出頭的樣子。
賈環是知道的，師傅和師娘是結髮夫妻，兩人歲數相仿，師娘甚至比師傅還大了三歲。
師娘之所以顯年輕的原因，大約是因為兩人感情一直很好，師傅又沒有納妾，師娘一直心態很好的緣故吧。
至於師傅，他曾為吏部尚書，自然操勞甚多，自然也就老的快了。
師娘是趙周氏，賈環給師娘敬茶。
趙周氏笑著接過，對賈環一通誇獎，並將自己戴著的一個手鐲送給賈環當見面禮。
趙周氏對賈環的喜愛是真心的。
她原生有一子一女，不過都夭折了，後來就生不出來了。
趙周氏原本勸趙衡納妾，趙衡一直未允，由此可見兩人伉儷之情。
賈環不但生的好，小嘴也甜，這讓趙周氏很快就把賈環當子侄輩看待了。
說了一番話之後，賈環便被趙衡叫到書房授課。
趙衡對賈環說道：「環兒，通過昨日的提問，我發現你對經義的了解還不足，這段時間，我先給你講解經義。」
趙衡的話，讓賈環有些失望。
四書五經我明明都已經背熟了啊，難道不應該是從破題開始講解嗎？
為何還要講解經義？
如果從經義開始講解的話，那想要明年二月份參加縣試，時間上就來不及了啊。
不過今日才拜師，賈環也不好頂撞師傅，索性過兩天再提出來吧。
接下來，趙衡開始給賈環講解經義，並且是從大學開始講解的。
只聽了一會，賈環就發現自己錯了，並且錯的離譜。
自己原以為自己已經弄明白了四書五經的經義，實際上許多地方都是一知半解，似懂非懂。
如果就這樣去學破題，開始習文的話，是斷然寫不出好文章的。
師傅果然高明，通過昨日短暫的提問，就發現了自己的問題所在。
而趙衡，也在不斷調整自己的講解速度。
左右就教授這麼一個弟子，自然要做到因材施教。
剛開始，趙衡講解的速度並不算快。
在他發現賈環可以輕鬆跟上進度之後，開始逐漸加快講解的速度。
他是要找到一個最適合自己這個寶貝弟子的速度。
然後趙衡就吃驚地發現，無論他講解多快，他這個寶貝弟子都能從容跟得上他的進度。
剛開始他還不放心，但是在他經過不斷提問，發現每一次賈環都能完整複述之後，便徹底放下心來。
自己收的這個弟子，竟然有過目不忘的本領。
既然如此，趙衡就開始以自己最快的速度給賈環講解經義。
這個速度，只需要幾天時間，就能講解完一本大學。
別看大學只有區區兩千多字，但是要掰開揉碎徹底講明白了，還要旁引博證，綜合論述。
也就趙衡講解的快，不然的話，不要說幾天時間，幾個月甚至半年時間，都有可能。
午飯自然是在趙府用的，只是簡單四道小菜，賈環則是吃的胃口大開。
一天時間，賈環自覺學了許多東西。
晚上回到書房，賈環開始整理白天所學的內容。
趙衡講了許多，一晚上的時間，自然是記錄不完的。
不過賈環記憶力超群，自然不急著趕時間，這些筆記，慢慢整理出來便是了。
一來可以藉此練字，二來也可以通過這個過程來加深記憶。
自此，賈環白天日日到趙府求學，學識也在快速增長。
不過因為要求學，他一直十分繁忙，倒是沒時間和林黛玉見面。
兩人只能通過書信聊天。
不過兩人的友誼倒是沒有因為這個原因而變淡。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
不知不覺中，距離過年，已經只剩下十天的日子。
這一日講完課之後，趙衡對賈環說道：「環兒，四書經義，我已講解完畢。」
「明日我便帶你師母回老家祭祖，要過了元宵節方會回來。明日你就不需要再過來了。」
「回家之後，一定要將為師講解的經義吃透。過年回來，我可是會考你的，如果回答不好的話，為師定不會輕饒。」
賈環連忙說道：「師傅放心，弟子一定不會鬆懈。弟子預祝師傅一路順風，提前給師傅拜個早年。」
第二天一早，雖然趙衡不讓他前來，但賈環還是帶了禮物為趙衡送行。
將師傅師娘送出城之後，賈環便回家繼續整理經義。
這段時間，賈環所說的四為句，也逐漸傳揚開來。
四為句在青樓楚館中的傳播度，遠不如他的三首詩詞。
但是在士林中，四為句的高度卻是遠遠高於他的那三首詩。
兩者的關注度畢竟是不同的。
四為句，幾乎可以說是所有書生的最高理想。
甚至有人將四為句命名為賈子四句。
賈子四句外加賈三首，讓賈環的名字，再一次名揚帝都，並且以極快的速度，向外蔓延開去。
這也讓賈政在工部，不斷受到同僚的各種吹捧和恭維。
著實讓賈政揚眉吐氣了一番。
這也讓賈政對賈環越發滿意，最近一段時間，去趙姨娘屋裡越發去的勤了。
連帶著賈環的待遇，也隨之水漲船高。
不過對此賈環並不在意，他依然每天都在埋頭苦讀。
……
這一日晚上，彩雲卻是悄然來到賈環書房。
賈環在書房苦讀的時候，只有小吉祥一個人服侍。
負責剪燭花端茶遞水的工作。
看到彩雲，小吉祥輕聲說道：「彩雲姐姐，你來了？」
彩雲笑說道：「有個極重要的事情，我要告訴環哥兒。」
賈環放下筆來笑道：「彩雲姐姐，快坐下說話。」
彩雲搖頭說道：「環哥兒，我就不坐了，一會子太太使喚，我若不在就不好了。」
「有件事情，你一定要當心。今日我見襲人鬼鬼祟祟地來找太太，太太將服侍的人都攆了出去，我便留了意。」
「萬料不到，襲人竟私底下告環哥兒的黑狀！我原以為她是個好的，再不想她竟會做出這等事情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