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薛蟠案子
賈環離府,拯救薛蟠去了。
當然,實際上賈環只是受不了薛姨媽和薛寶釵哭哭啼啼的哀求,索性出府躲個清閒。
真要救薛蟠,也要等趙師下值之後,先去趙府問個究竟再做計較。
現在距離趙師下值,還有一段時間,左右無事,賈環便去了翰林院去尋劉長青去了。
劉長青又告了假,在清風樓宴請賈環。
兩人閒話一番之後,賈環不由問道:「劉兄明日休沐,我在府上設宴宴請劉兄,還望劉兄賞光。」
聞聽此言,劉長青忍不住問道:「賈兄,明日不知令姊會不會,這個,嘿嘿。」
賈環笑道:「劉兄放心,我宴請你,便是為了此事。」
劉長青大喜道:「如此,多謝賈兄。」
和劉長青約定好之後,兩人便風花雪月閒聊起來。
賈環見有下值的官員進了清風樓,便辭別劉長青,逕自去了趙府。
結果到了趙府之後,趙師並未曾歸家。
他一直等了將近一個時辰,趙師這才歸來。
賈環忙拜見趙師。
看到賈環,趙師不由笑道:「你這小子,一定是為了薛家那小子來的吧?」
賈環笑道:「什麼事情都逃不過師傅法眼,薛家和我賈家,本是姻親。」
「薛家母女哭哭啼啼求到我府上,我也不好推辭的。」
「不過我自是知道師傅克己奉公,絕不會徇私枉法,此次登門,只是要詢問一番案情進展,絕沒有求師傅網開一面的意思。」
趙師是何人?這可是將自己的字取為公平的鐵面趙青天。
為了伸張正義,自己幾個兒子先後被人暗算,自己也被人攻訐到被罷官的下場。
賈環自是知道,便是他果真來求趙師,也是無用的。
聽到賈環的話,趙師不由笑道:「今兒忙了一天案子,晌午都沒顧得上吃飯,這會子倒是餓狠了。來,咱們邊吃邊說。」
賈環剛在清風樓和劉長青吃過酒席不久,此時倒是不餓。
不過他也是坐到桌上,陪著趙師一起吃飯。
左右他飯量大,便是隨便吃點,都和常人飯量差不多的。
趙師一陣風捲殘雲,吃到大半飽,速度才開始慢了下來。
他不由問道:「環兒,你是不是事先便預料到薛家這個人命案子會被翻案重審,因此教過那薛家子如何應對?」
這自然是有的,賈環在聽到賈雨村的審理結果之後,便猜出他沒安什麼好心。這件案子,八成是會被翻起來的。
因此他平時和薛蟠喝酒的時候,倒是教導過他一番。
如果薛蟠真要嚴格按照賈環教導的說辭去做,罪過當十分輕微才是。
就不知道這大傻子,能不能撐得住嚴刑拷打。
賈環嘴上卻是斷然否認道:「師傅,這是再沒有的事情。我如何能料得到這些?再者說,即便我能料到,我也斷不會教他如何鑽大夏律的空子。」
趙衡搖頭說道:「環兒,那薛家子不當人子。不但是十足紈絝,能力更是半點沒有,與你也是沒有絲毫用處。」
「君子交友,當無不如己者。你又何苦和他交往?這等紈絝子弟,頂多算是酒肉朋友,不可深交。」
賈環忙說道:「師傅教誨,弟子本該遵從。然則這位薛家子,在弟子最落魄的時候,曾伸出過援手,弟子一直記著這份情誼。」
「再者,他倒算得上一個孝子。而在和弟子交往之後,他雖然依舊紈絝。但是身上的那些壞毛病,也是改了許多。」
「這段時間,從未仗勢欺人過,甚至連打罵下人都沒有過。弟子倒是覺得,這等人雖然於世無益,但至少也沒什麼壞處不是?」
趙衡笑道:「罷,罷,個人有個人的緣法,原也強求不得。而你能讓一個浪子回頭,倒也算的上功德無量。如何行事,便由你罷了。」
賈環忙說道:「師傅教誨,弟子自會銘記於心。若果是不堪造就之人,弟子是斷不敢交往的。師傅,不知薛蟠一案,結果如何?」
趙衡深深看了賈環一眼笑道:「這薛家子,必是得了高人指點。為師審理他的案子的時候,他一口咬死了幾個要點。」
「第一就是那個丫鬟是人販賣給他的,他去領人的時候,恰好那馮家子也來領人。薛家子就咬死他命人去打馮家子,只是為了搶來那丫頭,並沒有讓人打死他的想法。」
「第二就是,他們帶著那丫頭走的時候,馮家子不曾咽氣。」
「第三點就是,他們一家本就是要進京城的,並不知馮家子已死的消息。」
「後面賈雨村如何判案,他們竟是不知。也只是這賈雨村為了討好他們,才草菅人命糊塗判案罷了。」
「如此一來,他們竟是將罪過推的一乾二淨。而賈雨村竟是也認可了他們的說法。」
「為師雖然命人嚴刑拷打,但那薛家子竟是打死都未曾改口。」
「這件案子,要想查個水落石出原也不難。只須派人去案發地,在民間查證一下,便知那薛家子有沒有說謊。」
「只是為師重點要審的是賈雨村的案子,這件案子,只是附帶著被翻出來的罷了。為師也沒那許多功夫將此案查個清楚。」
「因此此案倒也可以就此結案了,薛家子縱仆行兇,親手殺人之仆當判流放之刑。而薛家子並無殺人之意,也沒有故意逃亡,犯過失致人死亡之責。判其五年牢獄。」
「不過,根據大夏律,如果薛家願意出銀賠償馮家,馮家願意達成和解的話,可免除牢獄之苦。」
沒錯,大夏律的確有這等規定。
除了惡意殺人罪不可用銀子贖罪之外,其他小罪過,都是可以用銀子來贖罪的。
而薛蟠的辯解,就讓他擺脫了惡意殺人罪的罪過。
聽到這裡,賈環忙說道:「師傅,薛家願意出一萬兩銀子賠償馮家,至於和解,當不是難事。」
趙衡點頭說道:「薛家子傷的不輕,只要拿出銀子來,明兒可將人接回來。不過在沒有和馮家達成和解協議之前,不得離京。」
聽到這裡,賈環忙問道:「師傅,也別等明天了,我現在去取銀子,不知今兒能不能把人接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