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計劃

  確定了施汝嫣不是好人,九歌也不願再多留,隨便找了個藉口便回了月竹園。

  此時的雲鷹還在書房裡埋頭苦苦尋找著那不曾有過的病例,絲毫不知道九歌的外出。回到院子的九歌滿意地看了眼抱著孩子的魅藍,絲毫不吝嗇自己的誇讚:「看來我當初留你是正確的。」

  「那可不?」魅藍聞言得意的嘴角翹地老高,能得到主子的誇讚那簡直比登天還難,如今她可不得好好自豪一番嘛。

  九歌見狀略有無語,這魅藍倒還真是會順著杆子往上爬。瞧那小人得志的模樣。這就是堂堂的妖界掌事?他們妖界選舉的時候那些人怕是都喝了幾百斤的二鍋頭吧?

  白了眼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魅藍,從她懷裡抱過安然,九歌就像是躲著瘟神一樣閃身到了一旁,她可不願意自己的寶貝兒子沾染了魅藍這副痴傻相。

  她如今已經想好了要如何在上官墨面前拆穿施汝嫣,可就怕一旦計劃實施起來這群男人會吃醋。所以她還是打算事先跟這幾個人商量一下。

  只見她抱著安然進了書房,望著那書桌後埋頭愁思的雲鷹禁不住一笑。看來這魅藍倒還真是會撒謊,把這男人嚇地夠嗆。

  她裝模作樣地咳嗽一聲,看到雲鷹抬起頭來才施施然地往他靠近:「怎麼了?還沒找到原因?」

  雲鷹聞言怕九歌擔心,趕忙開口:「你放心吧,然兒不會有事的。」

  「自然不會有事了,魅藍那是嚇唬你呢。」

  「你說什麼?」雲鷹聞言一愣,回過神來怒不可遏:「這該死的竟敢騙我?誰給她的膽子!」

  九歌腹誹:「那不就是我給她的膽子嘛。」不過她可不敢惹了眼前的祖宗,趕忙開口給他順毛:「你也別生氣,是今早我給然兒嘗了點桂花釀,想來是這孩子不勝酒力醉了,魅藍才會誤以為他不舒服。」

  「不勝酒力?」雲鷹聞言滿臉的黑線,本來有些動怒,可奈何眼前人是他心愛的女子,他也不能責備她什麼,只是苦口婆心地說道:「月兒,然兒如今還未滿月,你還是等他大些再教他喝酒吧。」這然兒能攤上個這麼不讓人省心娘親,等到他日後長大了不得懷疑人生?

  「我知道了,保證下次絕不再犯。」九歌知道雲鷹有些生氣,趕忙討巧地拉著他的衣袖笑著:「你看然兒如今不也沒事嘛,就別生氣咯。」那是她的寶貝兒子,下手自然知道輕重。才不過是讓他嘗了一滴,哪知道他竟就醉了?

  「你啊。」雲鷹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又寵溺地拉著她坐在了他腿上:「如今身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壯的能打死一頭牛呢。」

  「那就好。」說罷,他摸著九歌懷裡安然的臉蛋笑的幸福:「這孩子跟你長得簡直一模一樣。」

  「那可不,好歹也是我生的,那以後絕對是個美男子啊。」

  「若是美男子才好。」只見雲鷹突然黯淡了眼神:「我就怕他日後會像我這般——男生女相。」

  「男生女相怎麼了?那些個男人想長這麼好看還沒那機會呢。話說,雲鷹你啥時候才能不戴這面具?這盛世美顏可不能我一個人欣賞啊。不然若是讓那些人知道了,還不得說我藏著掖著小家子氣?」

  雲鷹被九歌逗地一笑:「我知你是不願意我還為這臉自卑,你放心吧,我早已看開,不過至於這面具嘛······」他突然一頓,妖嬈地湊近九歌耳旁,輕咬上那如珠般的耳垂:「我只願意讓你一個人看我的容貌,其他人——還沒有這資格。」

  「那樓玄呢?」九歌知道雲鷹和樓玄是從小長到大的,自然是能看到雲鷹容貌了。不過她卻眼珠一轉,想要逗逗身下的男子。只見她一聲驚呼,不可思議地望著雲鷹:「你莫不是對樓玄有想法?」

  「什麼想法?」雲鷹一愣,卻在看到九歌那不懷好意的笑容後回過神來,立馬羞地臉色一紅。沒好氣地抵了一下九歌的額頭:「我說月兒你這腦袋瓜子裡一天淨裝著些什麼?」那男人還能喜歡男人不成?他又不是斷袖!

  「哎呀,我就是想逗逗你嘛。」

  「哼。都是個當娘的人了,怎麼還這麼愛玩?」

  「當娘了又怎樣?我心性永遠停留在十七八歲,你能拿我怎樣?」九歌噘嘴,滿臉的玩世不恭,活脫脫的就是個小痞子。

  雲鷹見狀禁不住一笑:「好好好,你以後就是七老八十了,在我心中也永遠是這模樣。」

  「那必須的。你可不能嫌我老了去找那貌美如花的小娘子。」

  「月兒你可不能懷疑我,我對你的心是海可枯石可爛,真心永不變。」

  「小樣,倒還挺會說。那就勉強相信你這一次了。」

  「呵呵呵,還是我家月兒好。」

  ……

  和雲鷹半開著玩笑,九歌這才想起來自己的目的。只見她突然正經起了臉色,把本來還想偷香的雲鷹嚇得夠嗆。他趕忙收回自己欲舔上九歌脖子的舌頭,一臉驚恐地問道:「月兒怎麼了?」這然兒都快一個月了,不會還不允許他同房吧?

  「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商量事?」雲鷹聞言終於拍著胸脯舒了口氣,感情不是在怪他偷香。「月兒要商量什麼?」

  「你知道那施汝嫣嗎?」

  「知道,月兒怎麼突然想起說她了?」

  「那女人不是個好果子,接近王兄分明是有目的。」

  「那女人確實不像個好人。這世上除了王爺,怕是沒有人會相信她是個好人吧。」也不知為何,王爺的智商明明很高,怎麼偏偏就看不出來那施汝嫣接近他是有目的的?莫不是被下了蠱?

  「所以我想在王兄面前拆穿她。」

  「月兒是已經有了主意?」

  「不錯。我想,既然這施汝嫣把王兄吃地死死的,若是她哪天看到王兄身邊突然有了另一個女人,你說她會不會露出什麼馬腳?」這女人嘛,誰會沒有個好勝心?明明屬於自己的東西,卻有一天突然被搶走,就算是不生氣,那心裡的落差肯定也不小。

  「月兒的意思是,你想去勾引上官墨?」

  「不錯,所以我想事先告知你們一聲,省的你們到時候胡思亂想誤了我計劃。」

  「噗······」雲鷹聞言忍不住一笑,看到九歌的眼色後立馬假咳一聲裝起了正經:「月兒要知道那上官墨眼裡只有施汝嫣,你雖美貌,卻是勾不到他的心的。」

  望著憋笑的雲鷹,九歌一陣無語,她本來還以為這傢伙會吃醋一番,卻沒想到竟就直接這麼不留情面地給她潑了盆涼水。

  「那我這不還有然兒嗎?王兄能擋得住我家然兒的魅力?再說了,我也沒打算真勾到王兄的心,只是和他走近些讓施汝嫣誤會罷了。」

  「然兒?若是加上然兒的話……倒還有可能成功。」只見雲鷹摸著下巴點頭,一臉笑眯眯地望著安然:「我家然兒這魅力可是無人能擋呢。」那上官墨天天跑這月竹園來偷娃,能擋得住然兒的魅力簡直比太陽打西邊出來還難。

  「哼。」九歌沒好氣地擰了把雲鷹:「你的意思是本郡主沒有魅力咯?」

  「嘶······」雲鷹吃痛地捂著手臂,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月兒你倒還真忍心。」

  「誰叫你說我沒魅力的?」

  「天地良心,我可什麼都沒有說。」

  「那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咯?」

  「我······」雲鷹啞口無言,再不敢說一句話。這女人可真是個奇怪的物種,只要她們認為對的東西,你說什麼都是錯的。他可不能再亂說了,省的到時候又討來一記糖炒栗子。月兒如今的內力可在他之上,就算只是普通的栗子也夠他吃上好幾天了。

  「月兒你說什麼都是對的,呵呵呵······」他討好地為九歌捏著肩,滿臉堆笑地開口:「娘子大人說的每句話都是真理。」

  「那必須的。」九歌對雲鷹的奉承很是受用,眯著眼睛享受著肩上的揉捏,「這三從四德你可得遵守地好好的,不然我給你寫出一本夫綱來,讓你哭都沒地兒哭去。」

  「是是是,娘子大人說的是。」雲鷹表面附和,心裡卻是叫苦連天。這祁陵游上次來跟他說讓他好好管著自家媳婦兒的時候,他只是笑了笑沒說話。

  他哪敢管這媳婦兒?他能不去跪那搓衣板便算是謝天謝地了。

  「算你識相。」九歌知道自己被雲鷹寵著,自然就有些有恃無恐了。不過她可不是那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人,有些話不過是嘴上說說罷了,哪還能真的去壓榨他?

  當初教王洛筱和南宮雅的那所謂的三從四德,也無非是想讓那些男人知道這兩個姐妹背後有她撐腰罷了。她們這一嫁便會離開皇都,這天高皇帝遠的,若是那些個男人變了心怎麼辦?她們兩個弱女子,在遠方無親無故的,不先在這兩個男人面前樹立了威風,只怕會被欺負。

  「呵呵呵……」雲鷹笑地討巧,準備轉移話題:「你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不如我們今天便去金滿樓吃吧,順便也跟歐寧他們商量商量。」

  「你說的不錯。」九歌點頭:「那等我先將然兒抱給奶媽就動身去將軍府。」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