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澀過後,九歌抬起頭來。這才發現在弋歐寧身後竟還站著個人影。
「這是?」她疑惑地望著弋歐寧。雖然看不清面容,但是她很清楚那是個女人。為何會有一個女人與歐寧同行?
「哦,這是魅藍。」弋歐寧這才想起了還有魅藍。見九歌望著自己面色有些不對,他生怕被誤會了什麼,趕忙開口:「當初曲青芙想殺我,是魅藍救了我。」
「她救了你?」九歌顰眉,轉頭望著魅藍:「姑娘便是那赤狐?」
「呵呵呵······」魅藍翻身下馬:「想不到姑娘知道的不少。」
「我是知道的不少。」九歌冷笑:「不知妖界的掌事跟在歐寧的身邊是有何意?」
魅藍看出了九歌對自己的敵意,也瞧出了她眼底一閃而過的陰狠。不過她沒有一絲的害怕,相反地倒是感嘆起這女子終於有了點主子的影子。
「我就說嘛,同一個靈魂,怎麼在這凡間就成了白蓮花?如今總算有了絲相像,看來主子的神識快要恢復了。」她正腹誹地歡,竟忘了要回答九歌的話。
見著眼前女子的沉默,又似乎看出了她在暗想著什麼。九歌的眉頭皺成了山。這女人跟在歐寧身邊定然沒有好心思。
她不再給魅藍答話的機會,伸手將弋歐寧拉至一旁便給了魅藍一掌。
「說,你到底想幹什麼?」
魅藍不敢還手,又來不及躲閃。生生承受了九歌一掌後,倒在地上瞬間便吐出一口鮮血。
吃痛地捂住胸口,魅藍望著九歌終於是有了絲懼意。媽媽誒,老娘以後再也不敢說主子是白蓮花了。這狠起來的主子,分明就跟三千年前沒什麼兩樣。
弋歐寧站在一旁剛緩過神來就發現魅藍被打倒在地上,心下大駭,趕忙上前阻止了還欲傷害魅藍的九歌。
「月兒快住手!」
九歌一頓,聚集了內力的手掌停在了半空:「她是只妖,跟在你身邊絕對沒有好心思。」
「是我求她跟我一起來皇都的。」
「你求她?」九歌不解:「你求她做什麼?」
「你中了屍王蠱,她知道解蠱的方法。」魅藍雖不能動用法力救九歌,卻可以憑藉妖界掌事一職尋找至陰之人,是以便藉機答應了弋歐寧同回皇都。
「屍王蠱?」九歌聞言眼神一閃,瞬間便掩了心思,輕笑著向地上的魅藍伸出了手:「看來是我錯怪姑娘了,還望姑娘莫要見怪。」
「呵呵······」魅藍擦了嘴角的血跡,順勢拉上了九歌的手。「所謂不知者不怪,我又怎麼會生氣?」
「哈哈哈······」九歌拉起了魅藍大笑:「不愧是妖界的掌事,果真是大人有大量。」
「呵呵······不敢當。」魅藍不著痕跡地後退了幾步,她看出了九歌的笑沒有絲毫的真心。想必只是為了安撫弋歐寧才會假意和好。主子還是那個主子,她萬不敢再大意了。
見兩個女人握手言和,一旁的弋歐寧也終於是舒了口氣。還好那魅藍沒生氣,不然若是不願救月兒可怎麼辦?
怕魅藍反悔,他趕忙趁機開口:「既然如今已經見了面,倒不如魅藍姑娘先替月兒瞧瞧吧。」
「不必了。」他話音一落便被九歌開口阻止。
「為什麼?」
「我的蠱毒已經好了。」九歌不願讓弋歐寧告訴大家她中了蠱,也就是說,如今只有她說自己已經解蠱才能堵住弋歐寧的嘴了。
「好了?月兒知道解蠱的方法?」弋歐寧詫異,那曲青芙不是說這世上知道解蠱方法的人沒幾個嗎?
魅藍聞言也是詫異:「姑娘是如何解蠱的?」那曲青芙死後,這世上的至陰之人只有古越。也就是說,主子要想解蠱,就必須取了古越的心臟。可是據她所知,這古越還活著。
看出了魅藍的懷疑,九歌也猜出了她定然知道這世上的至陰之人只有古越一個。看來這魅藍是瞞不了了。
正當她躊躇著要如何再重新尋找藉口時,不想魅藍竟開了口:「看來姑娘是不需要我解蠱了。」
「不錯。」九歌不知道魅藍為何沒有拆穿她,卻也沒有細想。只是想趕快讓她離開:「多謝姑娘為了幫我解蠱不惜奔波勞累,只是如今我已然安全,就不需要姑娘······」
「好歹我也奔波了這麼久,姑娘竟如此快就要趕我走?」九歌話未說完,魅藍就一副淒哀模樣,似乎受了莫大的委屈。
她知道主子有自己的想法,所以剛剛也就沒拆穿她。再說了,主子靈魂不滅,就算這副身子不能用了也可以另尋寄主。所以不管主子解不解蠱對她來說都是無所謂的。她如今的目標是找出涼月,以及照顧小主子。所以無論如何這一次都要纏在主子身邊。
「就算如今姑娘不需要我解蠱,這好歹我奔波了這麼久,一頓吃的總該有的吧?」魅藍眨巴眨巴眼睛,先騙一頓飯再說,等天亮了再尋其它方法留在主子身邊。
「呵呵······姑娘說的哪裡話。這飯是一定要請的。」九歌表面雖笑地和善,可心底的戒備卻是越來越深。堂堂的妖界掌事,能吃不起這一頓飯?她這分明是要找藉口纏著歐寧。莫不是這狐狸精喜歡上歐寧了?
九歌不知道自己吃了醋,更不知道這魅藍要纏著的其實是她。她本是將魅藍當做了情敵,可轉念一想,若這魅藍真喜歡歐寧倒也不錯。反正她活不長久,魅藍是妖界的掌事,有她護著歐寧她倒也放心。
思及此,她雖然心底那醋意久不能散,但是對魅藍倒也沒有了剛剛的敵意。
「還是先找間客棧住下來吧。」
「住客棧?」弋歐寧聞言詫異,「不回月竹園嗎?」
「我想單獨和你待一晚。」九歌輕笑。她說了謊,但是一雙眼睛卻沒有任何躲閃地望著弋歐寧。她必須先確定他是真信了她解了蠱。不然她決不能讓他與古越他們見面。還有這魅藍,她必須弄清楚她是否對歐寧有威脅。
弋歐寧聞言倒是真信了九歌的話,摟著她是一陣感動。「月兒真好。」他若是回了月竹園就必須要跟那些男人分享她,這一晚,是他能唯一獨享她的時刻。月兒竟能如此為他著想。
「那便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