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棋差一招

  雪山冰蓮不愧為萬藥之聖,短短只過了兩天,九歌肚子上的傷口竟已結痂。她好說歹說,終於是被允許下床走動。可卻沒走了兩步,一群人便一窩蜂地涌了上來。

  「郡主你身子弱,還是香蘭扶著你吧。」

  「不不不,月姐姐,還是讓雅兒扶著你吧。」

  王洛筱本來也是要插上一腳的,卻不想竟被人一把推開了。

  「我說你們都給我起開。」只見古越袖子一撩,一把扯開香蘭和南宮雅,伸手便攬上了九歌的腰:「我這正牌夫君還在這兒呢,你們這些女人瞎起什麼哄?」

  南宮雅聞言一聲鄙夷:「什么正牌夫君?你與月姐姐成親了嗎?拜過天地了嗎?還正牌夫君?少站這礙眼,別跟本公主搶月姐姐。」

  「拜天地?」古越呵呵一笑:「天地倒是沒拜過,不過,入了洞房算嗎?」

  「你······」南宮雅聞言羞紅了臉:「我說古越,你當真是沒臉沒皮。」這麼多人站這兒呢,這種事他也好意思拿出來說?

  「娘子都要讓人搶走了,我還要臉做什麼?」古越耍起了無賴,直接就黏上了九歌的身。當初雲鷹那臭小子跟他作對就算了,偏偏如今南宮雅這妮子也要來跟他搶月兒。若他再不出手反擊,那他還算是個男人嗎?

  「我說吐羅城主,你是不是該管管你這未過門的妻子?若是讓她跟月兒待久了,可不知會學些什麼法子去磋磨你呢。」

  他話音剛落,一旁的祁陵游立馬出聲附和:「古將軍說的不錯,還是少讓這些女人跟郡主混比較好。」那女人腦子裡不知哪來那麼多稀奇古怪的想法,一天正事不做,只會教壞人。這一點他可是深有體會。筱筱將她那套想法撿了個乾淨,搞得他現在一惹了筱筱就得被關小黑屋跪搓衣板。還得要遵守那勞什子新三從四德。

  他如今跟吐羅門罕關係還算不錯,也算得上是半個兄弟了。他可不能讓兄弟也跟著他一樣受荼毒。

  九歌被一群人搶來搶去,本來就很無語了。如今再聽著古越和祁陵游這一唱一和,瞬間便炸了毛。合著她如今只會教壞人,成了那邪教頭頭老巫婆了?

  只見她一把扣住古越的手,再伸腿一勾,立馬便來了個過肩摔。

  看著地上痛地齜牙咧嘴的古越,她邪魅一笑:「如今,你還要扶本郡主嗎?」

  「月兒,你當真是狠心。」古越這一跤可摔地不清,想必那腰上都已經淤青了。

  九歌聞言倒沒有絲毫的心疼,只是眉頭一挑,斜眼瞥著祁陵游陰陽怪氣地開了口:「本郡主這是在親身示範如何管教夫君,你就擔待著點吧。」

  「管教夫君?」祁陵游感受到九歌的目光不由得縮了縮脖子,這女人分明是衝著他來的。

  看著吃痛地撐著腰的古越,他突然有些後悔了。要是早知道這女人這么小心眼,那他就不會這麼多嘴了。兄弟固然重要,可他還想多活幾年呢。若是讓筱筱學著她這一套,那他以後連跪搓衣板都省了。

  九歌對祁陵游的反應很是滿意。只見她拍了拍手,立馬便得意地衝著他哼了一聲。小樣兒,居然敢拐著彎說本郡主不務正業,如今讓你瞧著本郡主的真本事了吧。

  祁陵游艱難地咽了口口水,看清了形勢後立馬便示弱地望著她。這女人的武功就連雲鷹也只能打個平手,若真是得罪了她,只怕會被打地連親媽都不認識。再說了,挨打倒是其次,只怕她故意去教壞筱筱,要知道那才是噩夢的根源。

  接受了祁陵游的求饒,九歌心情一陣大好。轉身一掌便拍上了古越的肩:「剛剛辛苦你了,待會兒我讓香蘭多獎你只雞腿兒。」

  「嘶……」古越被九歌那一掌拍得險些沒站穩,好不容易緩過神來,立馬便委屈巴巴地望著九歌:「我說月兒,你是獎是罰倒是給個准信兒啊。別嘴裡說著要給我加雞腿,卻又暗地裡給我來一掌。」他如今舊傷未好,又添了新傷,早知道就不亂說話了。

  九歌聞言吐舌,見古越怨念深重,立馬便咧嘴討好地笑著。

  「我吃了那冰蓮,內力又增了一層。一時控制不住,這才下手重了些。你就別生氣了。」

  古越見狀,心知絕不能錯過了這大好時機。只見他眼神一閃,立馬撐著腰齜牙咧嘴,吃痛地叫地更歡了。

  「哎喲喂,當真是痛死我了。這腰也不知幾時才能好了。」說完,他立馬撐開一絲眼縫偷偷的瞥了眼九歌,見她不為所動,趕忙加大了力度,叫的更悽慘了。

  「月兒當真是鐵石心腸,我如今不止腰痛,這心也要碎了。」

  見著古越拙劣的演技,九歌終於是忍不住「噗嗤」一笑。

  「好了好了,你堂堂一個將軍,也不嫌丟臉?」

  「哼,臉能當飯吃嗎?你如今這般欺負我,我還要臉做什麼?」

  「那你想怎樣?」

  見九歌妥協,古越心知有戲。只見他眼珠一轉,立馬便不依不饒地拉著九歌不放手。

  「你親我一口我就不痛了。」

  九歌聞言,滿臉黑線。但一見古越那副「你今日不親我,這事就算沒完」的樣子,她最終還是妥協了。只見她如蜻蜓點水般快速地親了古越的臉頰,一張臉紅到了脖子根。

  「如今可算滿意了?」

  「這還差不多。」古越滿意的點了點頭,轉眼又帶著驕傲地瞥向一旁的雲鷹。

  這廝從一開始就仿佛一個局外人一般只顧著抱那孩子,就連扶月兒這事他也沒摻和。他不信這廝轉了性,所以剛剛那出的主要目的不是為了得到月兒的吻,而是想當眾秀恩愛,好氣出雲鷹的原型。

  可沒想到雲鷹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仍舊是只顧著懷裡的孩子。這讓他不由得顰起了眉頭——這廝,莫不然是真轉了性?

  就在他絞盡腦汁想著雲鷹是不是真變了性子時,南宮雅高昂的聲音突然響起:「古越你就該好好學學人家雲鷹,既不爭風吃醋,也懂得為月姐姐分憂。你看人家將孩子照料地多好?哪像你,整天只知道琢磨怎麼占月姐姐便宜。」

  她話音剛落,古越立馬回過神來。他似乎明白了什麼,抬頭便望著雲鷹。果然便瞧見了那廝唇角一閃而過的狡詐笑意。

  「好傢夥,原來是在這兒等著本將軍。」古越的牙齒氣地咯咯作響,他沒想到雲鷹何時學會了樓玄那套。他本以為自己可以好好氣氣雲鷹,卻沒想到棋差一招,被這臭小子反將了一軍。

  如今倒好了,他和雲鷹的形象形成了鮮明對比。他怎麼就能忘了護國夫人在這兒?他怎麼就能忘了要在這未來岳母心裡留下個好映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