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營帳里,上官墨、古越二人研究著地形圖。
今日鳳岳偷襲,差點就被打個措手不及。雖然後來將他們擊退,卻也損失了上百士兵,看來真不應該小瞧鳳岳。
樓玄走進主帳,看著滿臉陰雲的二人摸了摸鼻子。
他知道,這次的失敗絕對會在兩人心裡烙下陰影!
上官墨聽到動靜抬頭看著走進來的樓玄開口問道:「郡主如何?」
「已經醒了。」
「恩,軍營之中多有不便。如今又沒有多餘的營帳給她搭建,就讓她在你那暫住幾天,事情忙過去我再遣人送她回去。」
樓玄聞言一陣無語,虧我還事事為你著想。如今你卻將這鍋甩到我這兒來了?
冷哼一聲,咬牙說道:「孤男寡女,多有不妥,傳出去怕是會對郡主的名聲造成影響。王爺乃是郡主兄長,讓郡主與王爺同住,合情合理。」
「不必多說,就這麼定了!」他上官墨還不信了,這鍋必須得甩出去。
看著互相甩鍋的二人,古越心中好笑,剛剛的愁雲也沒有了。
這月華郡主他是聽說過一些流言。
傳說月華郡主是絕世容顏,但琴棋書畫樣樣不通。性格驕縱,囂張跋扈,且狂妄自大不識人情。
然饒是如此,老王妃也是將她寵上了天。
全世界都知道月華郡主是老王爺打仗時撿回來的,卻不想老王妃寵她勝過親女。
月華郡主愛上官墨是整個尤國都知道的。
整天如狗皮膏藥般粘著上官墨,讓上官墨煩不勝煩,偏偏還打不得罵不得,若是有副兇狠的面容都要被老王妃訓個半天。
想不到堂堂戰神也要怕一個女人到如此地步,不自覺竟笑出了聲。
聽到笑聲,上官墨、樓玄齊齊望向古越。
只見樓玄邪魅一笑:「不如讓郡主與古將軍同住幾晚?一來將軍的為人全體軍士都是知道的,郡主的名聲不會有礙。二來嘛,就不必麻煩我與王爺了。」
樓玄話音剛落,上官墨馬上附和:「此計甚好!」
古越一聽不樂意了:「好什麼好?我與郡主不熟,還是免了。」他不就一不小心圍觀了一下嘛,咋還得背鍋?
樓玄笑道:「相處一下不就熟了?」
「戰事明天再議,本將軍累了,先走了。」說完立馬打著呵欠溜走。
古越一走,上官墨看向樓玄,眸子裡竟是常人從未見過的祈求。
樓玄與他不是主僕關係,說起來二人更像朋友。
樓玄本是天下第一樓的樓主。
天下第一樓即為鷹樓,有200多年歷史,主營暗殺、消息買賣,同時還經商。
鷹樓分為梅、蘭、竹、菊四門,竹溪接管暗殺事宜,梅女主管消息買賣,經營青樓(青樓為最主要消息來源),菊娘伸手航運,蘭魅掌管玉石及糧米生意。
門主名字一直如此,若有誰死了便選出合適人選沿用此名。
四門之上即為鷹樓樓主。
後來樓玄遇到上官墨,敬佩他的為人與氣概便讓位於自己的弟弟雲鷹,自己跟隨上官墨做事。(樓玄、雲鷹同為老樓主義子。老樓主逝世之後二人便接管鷹樓。)
樓玄望著上官墨的雙眼微微嘆了口氣,他知道這個鍋他是必須背了。
果然只聽上官墨說道:「委屈幾天,本王先睡了。」話落趕忙學著古越腳底開溜,沒辦法,依著那上官月的性子,若真是讓她與自己共處一室,那他必定是貞潔不保。
看著上官墨略顯急促的背影,樓玄無語問蒼天,我當時必定是腦子打鐵去了才會認為你是個值得追隨的人,沒想到堂堂戰神墨王爺竟怕個女人怕成了這樣。說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搖了搖頭吹滅身後的蠟燭,轉身便也離開了。
走進營帳便看見九歌坐在那裡發呆不知想著什麼,也沒理她逕自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九歌見是白天見過的美男子,不過也不敢再花痴了。畢竟她感覺出來了,這人不待見她。
原本坐在床沿,立馬起身,站也不對坐也不對,滿身尷尬。
樓玄見九歌這樣,也是尷尬。
假咳一聲開口說道:「軍中沒有多餘營帳給郡主搭建,這幾天便委屈郡主住屬下營帳,事情忙過王爺便差人送郡主回皇都。」
九歌驚訝:「住這兒?」
「是。」樓玄有些不耐煩,自己沒嫌棄她,她到嫌棄起自己來了?
九歌無語,這古代也太開放了吧。開口說道:「孤男寡女多有不便。」
「郡主若不願意,大可露天帳外。」反正他樓玄是不會為這刁蠻郡主住帳外的。
九歌癟嘴,這什麼人啊,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
樓玄也不理她,倚著桌子便睡了。
九歌見狀不由得在心中豎起大拇指,真乃神人也,這樣也能睡著。
無語的坐在床沿,看著蠟燭一點點燃燒······
她真的是睡不著。
這床已經被她弄髒了,看那男人的樣子,她也不敢再要求換被子,就那樣坐著。
過了好一會兒,只聽見樓玄問道:「郡主還不睡?」
故意的,絕對故意的,這麼髒的床她怎麼睡?這身子以前的主人是怎麼得罪他了?
委屈巴巴地小聲說道:「這床太髒了,怎麼睡嘛!」
樓玄看著九歌的模樣心中詫異,這上官月莫不是摔壞了腦子?怎麼變得這麼膽小?
看著她委屈的模樣,搞的他都要以為自己欺負她了。
要不是知道上官月的本性,樓玄怕是真的會可憐她。
不過也不可能不讓她睡覺,要是等她回去在老夫人那裡告上一狀,自己怕是沒有好日子過了。
起身走向帳外,對著青雲青志吩咐:「拿套換洗的被子來。」
「是。」青雲領命下去。
樓玄走回帳中坐在椅子上也不理九歌逕自睡了。
九歌暗自咒罵,什麼美男?自己白天絕對是瞎了眼。
不過也無法,等青雲拿來了被子,自己換了便也睡下了。
第二天,等九歌醒來已不見了樓玄。
讓青雲拿來了洗漱的水,整理了一番。
吃過早飯便向青雲青志打聽附近有沒有水源,準備親自洗被子。
青雲說明不需要九歌親自洗,拿給雜役兵洗便可以了,但是九歌是二十一世紀的人,她可沒有奴役別人的習慣,洗被子這樣的小事,又何必拿給別人去做?
看著九歌如此堅持,同時也覺得她完全不像想像中那般驕縱,相反還有點平易近人。青雲青志心中生出一股詫異。
就算失憶也不該將性子轉變了才對,真不知外界怎麼將郡主傳得那般不堪。
一定是有些人嫉妒郡主長得美貌又極得老王妃寵愛,才會編造謠言誣陷郡主。如是想著,兩人暗自握了雙拳為九歌感到不平。那些人可真真是壞到了心肝里!
不過鳴不平是一回事,沒得公子允許他們仍舊是不能讓郡主離帳。
無奈只能開口:「公子吩咐,軍中雜亂,郡主不得出帳,若是出了事,只怕小人擔當不起,還請郡主不要為難小人。」
九歌無語,這些人可真是一根筋,難道都不知道稍稍變通一下的嗎?開口說道:「這軍隊是王兄帶的,王兄治軍嚴明,哪裡會雜亂?若是怕我出事,你們兩個跟著不就可以了?」
九歌不想整天待在營帳,不然她非得被憋死不可。使出渾身解數對著兩人軟磨硬泡,終於讓青雲青志答應她出去,雖然有兩門神跟著,不過這可不影響她欣賞古代風景。
一路走來,這裡雖然是邊疆,不過依然風景秀麗。
怪不得鳳岳想要占領尤國,邊疆也毫無想像中的荒涼,還以為是荒漠黃沙,卻是山水環繞。
三人走到一處細小瀑布處,瀑布下方是一汪清池,對著瀑布一方,池水開口,流向遠方。
九歌望著周圍,心想若不是這裡在打仗,必定會成為一個居住的好地方。
感嘆一聲,抬步來到水源下方開始清洗被子······
古代沒有洗衣粉,這讓九歌很是煩躁,被子上的血很難清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被子上還是留下了些印記。
管不了那麼多,讓青雲青志幫忙把被子擰乾放進木盆,悠哉悠哉地躺在岸邊的青草坪上欣賞起了風景。
青雲青志見狀也彎身坐在草地上,他們兩兄弟兩年前因為家境困難當了兵,如今打仗奔波兩年,很少再享受到如此安靜祥和的時刻。
感受到清風拂面的寧靜,轉頭看向躺在地上的九歌。看著那如畫的側顏,那畫一般的女子,兩人心中都莫名的生出一種感覺,要是郡主願意,他們願意為她賣命。
九歌本來躺在地上閉眼享受著這一刻,卻突然起身把偷偷看她的青雲青志嚇了一跳。
只見九歌身子微躬,雙手交叉,雙腳也擺出交叉形狀,又倏地一個轉身,便如同一隻蝴蝶,翩翩起舞······
美,真的很美。
青雲青志從沒見過如此美的舞蹈,等到九歌一舞完畢,二人也沒能緩過神來。
看著兩人誇張地張大嘴巴,九歌不免覺得好笑,畢竟兩人表情確實······額,確實很呆萌!
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伸手在兩人眼前晃了晃:「喂,喂,喂!回神了!」
二人聽到動靜這才回過神來,看九歌那一雙汪汪大眼裡滿是笑意,兩人皆刷的一下羞紅了臉。
看著兩人臉紅,九歌「噗嗤」一聲雙手叉腰哈哈大笑起來。
她還沒見過如此單純的男子,被看了一眼就羞紅了臉,要知道現代一些人,臉可是比城牆還厚。
還記得她當初有一次表演完準備下台,一男子趁保安不注意衝上台來想要抱她,由於速度極快,她又沒有防備,直接被撲倒在地手臂都脫臼了。
九歌正笑的開心,卻不知這一刻、這一情景都被躲在身後樹林裡坐在樹上的古越看了個通透。
他與上官墨談完作戰方案便想著出來走走順便偵查一下有沒有敵軍混入,看到這裡有三人便以為真有人混了進來,順勢便跳上樹躲了起來想要先了解情況。
卻沒想到竟是看到了比號稱「天下第一舞」的言依依跳的還要美的舞蹈。
言依依是當今皇上的美人,國宴的時候他曾看到過她跳舞,那身姿便像花間飛舞的蝴蝶,又像是踏雲而來的仙子。讓人忍不住想要拍手誇讚。
然而,沒想到眼前女子的舞蹈卻優於言依依幾分。
等待著看三人還有什麼動作,默默地躲在樹冠里注視著一切。他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卻不想九歌只是不經意一撇,竟看見了那露出的衣角。
這可把九歌嚇了個半死,不會這麼倒霉遇到敵軍了吧?
背後驚出一絲冷汗,趕忙眼神示意青雲青志,卻不想天真單蠢的青志見狀問道:「郡主眼睛怎麼了?是進了沙子了嗎?」
九歌聞言,恨不得立馬一把斧子扔過去,青山綠水的哪來的沙子?他就不知道自己是在示意他嗎?
趕忙接著將嘴角向樹林裡噘,示意他們看那裡,哪曾想到不怕死的青志一聲大叫:「不好,郡主抽風了!!!」
此時九歌無語問蒼天,一臉憤怒看著青志,她想直接一耳巴子抽過去,把青志的腦子給找回來。
還好青雲看懂的九歌的示意,轉眼向樹林裡看了過去。
九歌心想終於碰到個正常的,卻還沒高興多久,就聽到青雲一聲大喝:「什麼人?快出來!」
九歌聞言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這種情況下不是應該直接撒丫子跑路嗎?你們打得過人家嗎?
不是九歌對青雲青志沒信心,經歷過戰場的廝殺,她現在是一遇危險便想撒丫子跑路啊!
古越在遠處本來聽不大清他們在說什麼,不過青雲這聲大喝他是聽清了。
自己居然被發現了?簡直不敢相信。卻沒想到低頭看到掉在樹枝的布帶,心中一陣咒怨。該死的這不是我的衣角,到底是哪個王八蛋扔在這兒的?
暗自咒罵了幾聲,最終跳下了樹向三人走了過去。
青雲青志見狀做防禦姿勢,看清來人卻一下子躬下身去:「參見將軍!」
九歌一聽微微詫異,將軍?難道是傳說中的王兄?
古越見狀也是一臉的莫名其妙,原來是自己人。
「哪裡做事的?跑來這裡做什麼?」
九歌想著初次見面自己應該先打個招呼,隨即便揮了揮手朝著古越輕笑:「王兄好啊!」
古越剛想問這女子是誰,卻不料眼前人竟叫自己王兄。不免愣了個神。
青雲見狀趕忙說道:「郡主叫錯了,這位不是王爺,是古將軍!」
「古將軍?」九歌暗自扶額,好吧,原來叫錯了人。
青雲轉而向古越解釋:「將軍,屬下是奉命照顧郡主的,郡主失憶了,這才會叫錯您。」
古越聞言,這才明白了個大概。不過又想了想卻覺得不對勁,開口問道:「是嗎?可本將軍聽說郡主可是琴棋書畫樣樣不能啊!」說完轉眼看向九歌,擺明了不相信。
九歌聞言眼眉一挑,聽說?好嘛,看樣子這傢伙連自己面都沒見過,那就隨便自己吹咯!
清了清嗓子對著古越說道:「將軍這就錯了。」
「錯了?本將軍哪裡錯了?」
「將軍須知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本將軍也知道事情不會空穴來風。全皇城的人可都如此說。」
「三人成虎的道理將軍不會不懂吧,這皇城的人超過一半的人也都是道聽途說罷了。」
古越覺得有趣,看樣子這上官月也不是個草包嘛。
說道:「是嗎?三人成虎的道理本將軍懂,可那第一個人為什麼要如此誹謗郡主呢?」
九歌一聽,頓時渾身充滿了演技,一副淒哀模樣:「哎,還不都是那些人嫉妒小女子貌美如花。」
小女子?古越渾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而青雲青志想的是:果然郡主是被人嫉妒才遭誹謗,真真是一群惡毒的人。郡主這麼美麗,如此平易近人卻被他們誹謗的那麼不堪。
古越當然不會被九歌騙到。「是嗎?那為何郡主的王兄也要這麼說呢?」
「王兄?」九歌一臉詫異,王兄也這麼說?
好歹血濃於水啊,再不濟也不要將妹妹說成草包啊,這王兄絕對是小媽生的,才會排擠自己。
九歌哪裡知道自己才是撿的?
當初聽青雲青志描繪上官墨的傑出事跡,九歌還在心裡還默默將其當英雄崇拜。如今看來······你個小媽生的哥哥不仁,這以後少不了陰你的,她朝九歌是有仇必報。
如是想著,一臉戚戚說道:「皇都里眾多女子喜歡王兄,小女子從前與王兄親近,被那些女子嫉妒,她們便想著法子在王兄面前誹謗我。漸漸地,王兄也不再相信我了,小女子真是命苦啊!」
說著做出激動模樣,眼眶紅著,真真像是受了極大委屈。
青雲青志憐惜的看向九歌安慰說道:「郡主不必哀傷,王爺最終會了解真相的。」
古越一聽,心中冷笑:真真是單蠢的很呢,住在一起還能不知道她會不會跳舞?還有不是說失憶了嗎?怎麼會知道自己是遭人誹謗?怎麼知道自己以前與上官墨親近?兩個草包。
轉而問九歌:「郡主不是失憶了?」
九歌一愣:「額?」對哈,自己現在是失憶了的上官月,哎,棋差一招。
噘嘴說道:「還不准本郡主胡編亂造了?」反正我現在是郡主,咋地?你能把我咋地?
看著九歌無賴模樣,古越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氣的是這郡主無賴的可以,笑的是,偏偏她噘嘴的模樣又很可愛。
看她這般模樣,古越覺得她確實不像傳說中的那般驕縱。轉移話題:「郡主來這裡做什麼?」
「洗被子!」
「洗被子?」古越倒是很吃驚,平時養尊處優的郡主也會自己洗被子?
要不是她被上官墨所救,他現在倒要懷疑這郡主是不是冒牌貨了。
九歌哪裡知道自己漏出了馬腳,她與上官月確實太不像了。
不過好在她現在是如假包換的郡主,其他人都只能認為郡主是失了憶轉了性!
不想古越擾了自己欣賞風景的興致,反正現在知道他不是敵軍,沒有危險就該好好享受啊。
對著古越說道:「這裡風景很美,將軍常年打仗,一定很難享受這樣的寧靜,反正現在沒什麼事,將軍不如坐下來好好欣賞風景!」說著便逕自躺了下來。
古越看著九歌有些無語,這般模樣哪裡像個王府郡主?活脫脫就是個野丫頭。
昨日鳳岳偷襲,尤國損失了幾百士兵,但上官墨後來把那群傢伙打了個落花流水,他們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今早計劃制定,任務發了下去,將士們養精蓄銳,就等著幾天後開戰了,現在確實也沒什麼事。
便也跟著躺了下來,望著悠悠藍天,閉上了眼,周遭寧靜,他竟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悅安心。
過了不久,感覺到誰的目光,睜眼便看見躺在旁邊的九歌側著身子看著自己,不免疑惑:「郡主看著我做什麼?」
糟糕,偷看被發現,九歌羞澀,臉上卻還是那般無賴:「你好看唄。」
古越無語,看向九歌,卻見她已經轉身對著天空閉上了眼。看著她發紅的耳根,心中輕笑,害羞了?
九歌此刻是尷尬地恨不能立馬找個地縫轉下去,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有了愛看美男的癖好。
不過話說回來,這古越確實好看。
皮膚不白,小麥色,是那種運動型美男,臉部稜角分明,劍眉星眸,整個人看起來剛毅正直。確實與將軍身份相符合。
九歌一直在心裡安慰自己,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愛看美男我驕傲,我愛看美男我自豪,咱們是純欣賞,沒啥見不得人的。
就這樣,臉上的紅暈漸漸褪去。享受著青草的芳香,偶爾有微風拂過,林子裡傳來鳥兒清脆的叫聲,幾人的心裡是前所未有的愉悅。
過了不知多久,九歌將古越叫醒。
古越一臉茫然:「怎麼了?」
「讓你欣賞風景,你卻睡著了,真真是個莽夫!」
「莽夫?」古越心中好笑。他是神將,不上知天文,卻是下知地理,武能與樓玄相抵,文是書畫不落,藝能彈一手好曲,怎麼就成了莽夫?自己不就是太享受這寧靜時刻,一不小心睡著了嗎?這就落了個莽夫的稱號?
青雲青志也是一臉無語。
古將軍是除王爺外他們最崇拜的人,再說了,將軍的字畫在皇都也是千金難求,咋就被郡主說成莽夫?
九歌看著幾人的表情反應過來,難不成我說錯話了?這古越能文能武?
噘嘴說道:「人家為了等你醒來,可是餓了老半天了,一點不懂得憐香惜玉,不是莽夫是什麼?」
眾人聞言一看天色才知道,因為貪戀一時美好風光竟忘了時辰,如今都快過晌午。
而九歌的肚子好巧不巧的響了起來,古越一聽輕笑出聲:「怠慢了郡主莫要見怪。我們這就啟程回去。」
就在這時九歌的腦子了閃過一個念頭,嘿嘿笑道:「不見怪,這林子這麼大,定有不少野味,本郡主沒吃過,不如將軍捉些野味來烤,就當賠罪?」
說完看向古越,雖是商量的語句,可那語氣卻是:你今天必須給本郡主燒烤賠罪!
古越無語,真真是個刁蠻郡主。不過確實自己害她餓了肚子,不烤給她吃也說不過去。
起身準備捉些野味。
青雲青志也不敢閒著,忙起身幫忙。
不一會兒林子裡升起了火堆,三人捉了兩隻兔子,烤肉沒有添加任何佐料,吃起來卻是香味濃郁。
許是餓久了的緣故,九歌吃的特別歡。
青雲青志將兔肉給了九歌自己沒吃,不一會兒九歌便發現了端倪,停下動作看向青雲青志:「你們怎麼不吃?」
「郡主吃飽了屬下再吃。」這是規矩,主子沒吃飽,當下人的哪敢吃?
九歌無語,萬惡的封建古代,搞得自己像是虐待他們一般心裡充滿了罪惡感,看向兩人:「你們不餓?」
順手拿起一大塊兔肉分給兩人。
青雲青志趕忙說道:「屬下不敢。」
「不敢什麼?」
「主子未吃飽,屬下不敢······」
九歌有些怒了:「讓你吃就吃!」
看向兩人,再看了看古越,好傢夥,吃的倒挺歡,也對,他們這些將軍本就自認為比這些普通人高一等,她怎麼能忘了這是古代?
對著兩人說道:「在我面前不必拘束,大家都是朋友,沒有主僕。」
古越聽到這話,眉峰一挑,這個郡主果然有些意思。
而在青雲青志心中更加堅定了為九歌賣命的決心。
九歌轉頭看向古越,古越一陣莫名其妙,正想問呢就聽九歌開口了:「古越你知道嗎?」
「什麼?」
「要想拴住一個女人的心,就必須先拴住她的胃,你這麼好的手藝,不愁找不到老婆啊!」
「老婆?幹嘛要找老婆婆?」
「不是老婆婆,是娘子。」
古越聞言深感無語:「本將軍何時會愁找不到娘子。」
「哦,也對哈!你確實可以靠臉吃飯!」
「本將軍靠的是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