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意思是，我不是聖女咯？」夜婉舞唇角一勾，妖嬈的望著樓玄：「那你以為我是什麼？」
「妖！」樓玄直言不諱，他知道在這女人面前耍任何心思都是多餘的。既如此，那倒不如直接說出來好了。
「哈哈哈······」夜婉舞聞言似乎是聽到了一個極有趣的笑話，只見她捧腹笑彎了腰，兩隻眼角也溢出淚光。「當真是有趣。不是聖女就懷疑我是妖？我與你無冤無仇，又為何要如此抹黑我？」
樓玄見不得她那陰陽怪氣的模樣，一甩袖子，轉身便欲往屋裡走去。
夜婉舞見狀終於止住了笑聲，趕忙抬手欲阻止樓玄：「別介啊，我不就是笑了一下嘛，怎的這么小氣？難道你不想聽我講的故事？」
「故事？」樓玄聞言腳步一頓，轉過身來狐疑地望著夜婉舞：「你要講什麼故事？」
「自然是我與姐姐的故事了。」
樓玄遲疑，他覺得這女人滿口謊話，卻又想聽聽她到底要講什麼。思量一番，他終究是幾步上前，也坐在了石凳上。
「公主可以開始了。」
見樓玄那冷冰冰的模樣，夜婉舞不由得癟癟嘴：「對待一個女人，閣下竟如此不懂溫柔？」
「溫柔？我為何要對你溫柔？」這世上只有月兒才值得他溫柔相待，其他女人——免談！
夜婉舞聞言挑眉，懶得再跟樓玄繼續扯這話題。這男人是個榆木腦袋，只有在面對姐姐的時候才會靈光。索性清了清嗓子，開始講起了故事：
「二十年前，母皇身體不治，卻仍舊是堅決要生下肚子裡的孩子。那時候的夜青黛早已虎視眈眈。母皇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怕孩子一生下來就會遭到毒手，所以提前便叫了自己的雙生妹妹進宮。
她不知道自己懷的雙生子，孩子生下的那一刻才感到手足無措。就在那時，心腹來報說夜青黛也破了羊水即將生產。她想，或許這就是天意，她要留一個孩子為她打回江山。
姐姐身有金鳳和雲狼的胎記，被母皇認為是神的使者。她不敢讓姐姐有任何閃失，所以便讓皇姨娘抱回了尤國。」
「抱回尤國？你的意思，莫不然，護國夫人就是女皇的妹妹？」
「不錯。」夜婉舞輕輕一笑，繼續開口道：「母皇清楚皇姨娘的性格，若是皇姨娘知道還有一個孩子，必定會犧牲一切去保護那孩子。這樣必然會陷另一個孩子於危境，所以她便連皇姨娘也瞞著了。
母皇治國有方，待人和善，在這鳳岳有一大批忠心耿耿的追隨者，忠心到願意為了她的孩子付出自己的生命。這其中，便有為夜青黛接生的產婆。她冒著生命的危險將我與夜青黛的孩子調換，又讓自己的女兒入公主府成為我的奶娘。將我無微不至的照顧著。
為了保護我，母皇殺了夜青黛的孩子對外宣稱自己生了死胎，又裝做傷心欲絕的模樣服毒自殺。一大批宮人為了守住秘密也隨同自殺。當年知道這件事的只剩下奶娘和她的女兒。
從我五歲懂事時起，她們便經常找機會告訴我我的身世。她們說，在這世上，我還有一個姐姐。那是神族的使者，是我們青涵一脈的驕傲。她們告訴我，一定要保護好姐姐，一定，要奪回屬於我青涵一脈的江山！」
「她們讓你保護月兒？」
「不錯。」
樓玄質疑：「那你又做了些什麼？」若是真要保護月兒，憑她身後雪山的勢力，月兒豈會三番五次遭人暗殺？
「你還是不信。」夜婉舞呵呵笑著：「我若沒有做什麼，你以為，這二十年來，憑姐姐與我的相貌，就不會有人發現什麼？」
只聽樓玄一聲冷哼：「夜青黛上位二十年來，也就是幾年前那場大戰後才與尤國建交。沒有使者，更無商貿往來。公主以為，他們要從何發現？」
「難道，就不會有細作嗎？」
「你說什麼？」樓玄顰眉，他自從跟了上官墨以後就一直有徹查別國奸細的任務，難不成，這些人還能逃過鷹樓的眼睛？
夜婉舞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想法：「他們確實不能逃過鷹樓的眼睛。但在你為尤國做事之前，細作倒是不少。只不過我先你一步除掉他們罷了。」
樓玄聞言，覺得她此番話確實合乎情理。不過他卻也不能輕易便信了她。
「那你說說，這世上為何會有兩個聖女？」
「兩個聖女？呵呵······這世上，聖女只有一個，那便是姐姐。」
樓玄疑惑：「那為何夜青黛說你是聖女？就連雪山的人也為你賣命？」
「我與姐姐為雙生，在同一個肚子裡成長，自然是沾染了姐姐身上的靈力。也因此才能將冥月陰陽彈奏出曲子來。夜青黛將我當做了她的女兒，我若是聖女，那她的政權不就更穩固了？至於雪山，他們不是真正的雪山一族，只不過是在江湖上混久了，自己琢磨出來的騙人的把戲罷了。」
「若是騙人的把戲，竟會連夜青黛也被蒙在鼓裡？」
「這鳳岳本就是神族後裔，某些古老的部落還流傳著巫術並不出奇。閣下或許還不知道，這所謂的雪山一族，其實就是當初姜琦部落遷移時留下的後人。」
「雪山一族是姜琦的後人？」樓玄顰眉：「那你所說的那些古老部落又是怎麼回事？」
「當年姜琦征戰四方，一些部落不願受戰爭紛擾，便躲進了淇沂山脈，與世隔絕。有的部落完全失傳了巫術，可有的部落，巫術不止沒有失傳，相反的，還比從前更加精進。
皇家的藏書閣，很多古籍都被人視作廢紙放在了最不起眼的地方蒙上灰塵。而我，便按照古籍中的記載，一點一點地尋找著線索。終於在七年前進入淇沂山脈找到了他們。
我當著他們的面彈了冥月陰陽，告訴他們我是神的使者。我需要他們為我辦事，也承諾了他們榮華富貴。這才有了如今所謂的雪山一族。」
「七年前？那時，你才不過十三歲。」
「呵呵······」夜婉舞失笑：「十三歲又如何？我從五歲開始就被灌輸著復仇的思想，從那以後便已進入了成人的世界。十三歲，對我來說，不過只是身體略顯單薄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