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三從四德

  南宮雨聞言立馬顰眉:「我就說這妮子好端端的怎麼不來宴會。她可病的厲害?」

  「這個嘛……」九歌斜眼偷偷瞟了眼吐羅門罕,看那廝正一臉緊張地望著她,立馬便捂嘴偷笑:「皇帝哥哥放心吧,只是昨晚踢了被子染了風寒,大夫說一碗薑湯便能解決了。」

  「一碗薑湯便能解決?」南宮雨沒好氣地冷哼了一聲:「這丫頭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他還以為她病得有多重呢,想來又是找著藉口不願來宴會了。

  「哎呀,皇帝哥哥你也別生氣,你知道雅兒的性子最討厭這宴會的拘謹。」

  南宮雨有些無奈:「好歹也作為一國公主,你說她性子怎麼就這麼野?」

  「我倒是喜歡雅兒的性子呢,不矯揉造作,敢愛敢恨的。」

  南宮雨聞言寵溺一笑:「也就月兒你護著她。」從前雅兒最討厭上官月,可自從這身體裡換了個人後兩人便成了親姐妹般。當初一直擔心雅兒會將月兒當做從前的上官月去針對她,可沒想到如今她比誰都還愛粘著月兒。看著她們關係如此親近,他也是放心了不少。

  吐羅門罕本就一直疑惑為何這宴會上會看不到南宮雅的身影,當聽到九歌說她生病之後,他的心立馬跳到了嗓子眼,一雙眼睛也是緊緊地盯著九歌。他生怕他會聽到南宮雅不好的消息。

  當九歌說她並無大礙時,他的心也隨之落了地。他感覺只是在那短短的一瞬間,他便已經歷了人生的大落大起。

  九歌抿唇笑地狡黠,轉頭便湊近王洛筱耳邊輕聲密語:「姐姐可看出來了?」

  王洛筱聞言又悄悄瞟了眼吐羅門罕,低頭便輕聲開口:「他雖努力克制自己的緊張,卻仍舊是掩飾不了心底對公主的關心,看來他著實對公主有意。」

  「所以啊,只要三皇子配合,這件事就極可能成功了。」

  ……

  晚宴過後,九歌本是想隨王洛筱一同去找祁陵游,卻沒想到這才剛起身呢那祁陵游就怒氣匆匆地過來拉走了王洛筱,只餘下她一人傻坐在那裡。

  待到她回過神來立馬是抿唇一笑,她突然想起剛剛與王洛筱說事的時候,為了注意吐羅門罕表情的變化,王洛筱時不時地便會抬頭看吐羅門罕幾眼。這祁陵游當時就坐在王洛筱斜對面,想來是會錯意,吃醋了!

  這廂,王洛筱被祁陵游拉到了一個涼亭,看眼前男子一臉的怒氣只覺得莫名其妙。吃痛的甩開手腕上的鉗制開口:「你弄疼我了。」

  祁陵游聞言沒好氣地放了王洛筱,那語氣,一開口就能酸死一群人。

  「你剛剛在宴會上幹嘛一直偷看那吐羅門罕?莫不是喜歡上他了?他有我長得好看嗎?」

  王洛筱聞言一愣,回過神來立馬噗嗤一笑。她剛剛本來還不確定祁陵游對她的心思,如今聽了他這話倒是能肯定了。看著眼前男子一臉惱怒的模樣,她竟會覺得自己幸福地似乎能到天上去。

  只見她雙手輕扣在身後,望著祁陵游笑地俏皮,一雙眼睛清明靈動:「你吃醋了?」

  「我吃醋?」祁陵游聞言雙頰一紅,立馬便開口反駁:「你愛看誰看誰,我吃什麼醋?」

  「那不就得了?」王洛筱佯裝無謂:「我愛看誰看誰,你管什麼管?」

  「王洛筱!」祁陵游聞言氣得大吼,他只是死要面子才不願承認,可他平時對她怎樣,這妮子看不出來嗎?

  「怎樣?」王洛筱倒是沒被祁陵游那聲怒吼嚇住,只是「切」了一聲翻了個白眼:「你既不是吃醋,又為什麼要管我?」

  「你!」祁陵游剛剛當真是氣昏了腦袋,這會兒才反應過來王洛筱是在捉弄他。會過意來立馬便沒好氣地瞪了眼眼前俏皮的女子:「我吃醋了還不行嗎?」她剛剛那番話分明是想他親口承認他吃醋,既然如此,那他便遂了她的意好了。

  聽到祁陵游親口承認自己吃醋,本來剛剛還捉弄別人的王洛筱立馬紅了雙頰,一張臉跟熟透了的蘋果沒什麼兩樣。

  見王洛筱低著頭不說話,祁陵游沒好氣地抬手抵了下她的額頭:「怎麼,剛剛不是還捉弄我捉弄地歡喜嗎?如今才想起來害羞?」

  「是又怎樣?」王洛筱雖然跟九歌在一起的日子不久,可還是學會了她那句話——若真是說不過了,耍無賴是最有效的一招。

  只見她懊惱地一蹬腳,抬頭便噘嘴望著祁陵游,末了似乎還覺得不夠無賴,索性便一屁股坐在涼亭的凳子上,環抱著雙手,翹著個二郎腿一抖一抖地。那無賴的模樣倒真是淋漓盡致了。

  祁陵游見狀禁不住笑出了聲:「我說你好端端的一個大家閨秀,從哪裡撿來這些小動作?」

  「大家閨秀怎麼了?大家閨秀就不可以耍無奈了?月兒曾說過,這世上就不該有男女的尊卑,我現在是越來越討厭你們這些臭男人整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了。」

  見王洛筱把話題上升到了男女尊卑的問題上,祁陵游怕那妮子待會兒再一激動,直接說出這世上就該女尊男卑的話來。畢竟他現在知道了月華郡主身邊同時圍繞著多個男人,他生怕眼前的女子會以月華郡主為榜樣,到時候他就真的欲哭無淚了。

  思及此,他趕忙軟了語氣妥協下來,彎身也坐在王洛筱身旁:「是是是,你想怎樣是你的自由,咱不說這些好了嗎?話說,你今日為何要看那吐羅門罕?」話音一落,他趕忙豎起耳朵聽著,生怕王洛筱會說出看上吐羅門罕的話來,畢竟那個男人長得著實俊郎。他可不希望王洛筱到時候會學著月華郡主的模樣再給他找個兄弟。

  王洛筱一看面前男子緊張的模樣就忍不住捂嘴笑出聲來:「你想什麼呢?那吐羅門罕心中愛的是公主,可沒空再給我留個地兒。我剛剛看他完全是因為月兒讓我觀察觀察他表情的變化罷了。」

  「好端端的觀察他表情做什麼?」

  「因為這兩人郎有情妾有意,卻偏偏那吐羅門罕死鴨子嘴硬不說出來。月兒是想讓我跟你說說,到時候你假裝去追求公主,讓那吐羅門罕吃醋,也好早些叫他醒悟過來。」

  「原來如此。」祁陵游點頭,末了又不懷好意地望著王洛筱邪魅一笑:「我若是去追求公主你就不吃醋?」

  「都說了是假的了。」

  「那若是假戲成真了呢?」

  「祁陵游你膽子大了啊!」王洛筱聞言瞬間炸了毛,伸手便擰上祁陵游的耳朵發怒到:「你要是敢假戲真做,老娘就扒了你的皮!」

  「嘶……疼疼疼!筱筱你輕點兒。咱這還沒成親呢你就如此欺負我,若是成親了還得了?」祁陵游吃痛地叫出聲,立馬便幽怨地望著王洛筱,他剛剛不過是開玩笑罷了,沒想到這妮子這麼較真。早知道他就不亂說話了,專專給自己挖坑。

  王洛筱鬆了手,沒好氣地白了眼眼前的男子:「祁陵游我告訴你,你今後要是敢在外面拈花惹草,小心老娘天天讓你跪搓衣板!」

  「跪搓衣板?」祁陵游聞言縮了縮身子委屈的抱住自己,那感覺,想想都疼。「筱筱你也太狠了,這些法子都是怎麼想出來的?」

  「自然是月兒告訴我的。」

  「她?」祁陵游嗚呼哀哉:「那月華郡主腦子裡一天到晚都裝著些什麼?這麼變態的懲罰都想的出來?她自己用便好了,幹嘛要告訴你?」他一臉憤憤不平,肚子裡不知道已經將九歌罵了多少遍。這女人當真是要教壞他娘子才甘心。

  只聽王洛筱冷哼一聲:「月兒都是為了我好,她還不是怕你欺負我?」

  「哎喲我的筱筱誒,我欺負誰也不敢欺負你啊。」天地可鑑,他祁陵游可是個疼老婆的人,到時候只會把他的筱筱捧在手心上呵護,又豈會欺負她?再說了,他的偶像老丈人還在那呢,若是敢欺負他女兒,那老丈人還不跟他翻臉?他好不容易才接近了偶像,才不要破壞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呢。

  「你當然不敢欺負我啦。」王洛筱翹著二郎腿一臉的得意:「月兒可是說了要為我撐腰的,到時候我若真是嫁給了你,那月兒便也算是我娘家人,你要是敢欺負我,我就讓月兒帶著她那幾個男人弄死你,往死里弄。」

  「嘶……」祁陵游聞言渾身忍不住抖了兩下,他似乎已經想像出到時候被那幾個男人揍得鼻青臉腫的模樣了。筱筱的這娘家人當真是惹不起,他可是聽說那幾個男人里還有兩個是鷹樓的主子呢。

  見祁陵游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模樣,王洛筱憋住笑裝出一副男人的模樣一把將他摟緊懷裡:「小娘子你也別怕,大爺我還是挺憐香惜玉的,只要你遵守三從四德,那小日子還是過得逍遙的。」

  祁陵游聞言莫名奇妙地抬頭望著王洛筱:「三從……四德?」

  「不錯。月兒專專給男人制定的三從四德。」

  「呵呵……」祁陵游聞言諂媚一笑:「敢問筱筱,這三從四德都有些什麼內容?」

  「這三從嘛,就是娘子出門要跟「從」,娘子命令要服「從」,娘子講錯要盲「從」。至於這四德,自然是娘子裝扮要等「得」,娘子花錢要舍「得」,娘子生氣要忍「得」,娘子生日要記「得。」說完她便惡狠狠的盯著祁陵游:「這三從四德你要是敢不遵守,小心老娘天天讓你跪搓衣板。」

  「娘子,你當真狠心。」祁陵游無奈望天,心裡將九歌詛咒了千遍萬遍,這郡主自己思想前衛就罷了,幹什麼要教壞他娘子?他以後還能有好日子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