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慶五年大年三十。
清晨的皇都籠罩在一片茫茫白雪之中,大街上的紅綢展現著節日的喜慶,彩粉的煙花伴隨著「轟」的一聲長鳴在天空中爆裂。一群孩童望著那落下的彩粉跳腳歡呼。
九歌的馬車走在軍隊的最首,左右兩邊是雲鷹和古越騎著高頭駿馬保駕護航。
南宮雅從車窗伸出腦袋望了眼後方黑壓壓的軍隊,又轉頭望著前方城牆上寫著的「南門」二字失了神。那霧隆的皇子想必如今已是在這皇宮裡了吧。
九歌摸著已經四個月大的肚子揚起了唇角,卻又在聽到車外煙花燃放的聲音後僵了笑容。這煙花是弋歐寧發明的,她一聽到那聲音便會想起他,那個曾經待她如寶的男子,在這個城市留下了太多的足跡。
車外突然傳來了古越的聲音:「我先帶著軍隊去軍營,然後再去皇宮復命。月兒先隨雲鷹回王府吧。」
九歌聽到聲音回過神來,只見她撩起車簾望著馬上的男子擔憂開口:「皇帝哥哥命你冬月之前回皇都,如今已經延誤了兩個月,這可算是違抗皇命?」
「月兒放心吧,陛下開明,他最多不過是禁足我幾個月罷了。」
「可是你是因為我才會抗命,如若不然我去皇宮跟皇帝哥哥解釋一下?」
「哈哈哈??????」只見古越突然大笑,竟是前所未有地打趣九歌。「月兒還是好好擔心擔心你自己吧。當初招呼都不給護國夫人打一聲便隨著我去了蠻荒,如今可小心被護國夫人罰抄了經書。」
「你別說笑,我可是認真的。」九歌望著馬上那不正經的男子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如今我懷了身孕,母親她就算是有意罰我也定是捨不得的。倒是你,皇帝哥哥真會只是罰你禁足那麼簡單?那可是違抗皇命!」都說伴君如伴虎,古越違抗皇命便是損了皇帝的威嚴,他豈會不罰古越?
古越見九歌有些惱怒,趕忙收了不正經的樣子。
「月兒放心吧,陛下就算是罰我也只會是為了給百官一個交代,他必不會真心要懲罰我。」
見古越說地底氣十足的樣子,九歌半信半疑:「當真?」
「真,比真金還真。如若不然,月兒問問公主不就知道了?」
南宮雅一聽到兩人提到自己,立馬收回心思望著九歌:「月姐姐放心吧,皇兄就算是要罰古越也只是小懲罷了,必不會是真心要罰他。」若是你要去為他開罪,只怕到時候皇兄會吃了醋,這小懲反倒會變成了大懲了。再說你如今若是挺著個大肚子去了,那不就專專是去刺激皇兄的嘛。
後面的話南宮雅沒說,她不希望月姐姐知道皇兄喜歡她。她如今算是知道那皇宮就是金做的鳥籠了,她不希望月姐姐也會像她今後那般一直被困在那鳥籠里。
九歌聽到南宮雅的話才算是真正地放了心,呼了口氣抬頭望著古越開口:「那你復命之後便來月竹園找我,我給你們做餃子吃。」
「能吃到月兒做的餃子可不容易,你放心吧,一復完命我便立馬來找你。」說完,古越便調轉了馬頭往軍隊裡走去。
一行人在城門口分了手,南宮雅在幾名將士的護送下回了皇宮,九歌也隨著雲鷹回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