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兒順著通道來到墓室,看著墓室中央那一方血紅的棺材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誰會將棺材塗成這個顏色?
小心翼翼地下了台階,屏住呼吸時刻注意著周圍的動靜,那握著匕首的手隨時準備出擊。
她想立刻離開這個鬼地方,卻突然發現地上有一盞油燈,那碗裡的燈油盡數灑了出去。
那牆上的油燈怎會無緣無故摔到了地上?
正詫異著,她緩緩轉角來到棺材的另一方,立馬便被躺在地上的紫色身影嚇地心漏了半拍。
上官月?
她怎麼會倒在地上?
川兒心中一驚,猛然抬頭,可周遭寂靜並沒有任何東西。
到底是什麼讓上官月變成了這般模樣?
川兒壯大了膽子小心翼翼地靠近九歌,卻發現她身上沒有任何傷口。
放下油燈,她伸手在九歌鼻翼處試探,這呼吸竟微弱地如垂死之人。
沒有傷口卻能讓一個剛剛還生龍活虎的人虛弱成這般模樣,莫不是……蠱蟲?
一想到這裡距離淇江部落舊城遺址不遠,這個詭異的墓穴必然與淇江的人脫不了干係,川兒越來越確信這個想法。
低頭望著地上的九歌勾唇冷笑,她緩緩舉起了手上的尖刀。
「上官月你可別怪我,你中了蠱毒就算活著也是生不如死,不如就讓我來解決你的痛苦吧,哈哈哈······」
躲在暗處的雪靈已經蓄勢待發。
當初主子被那群人抓走,它縱身一躍便躲進了一旁的草叢。
後來暗中跟著去了部落卻沒有現身,確定他們平安無事後便立刻撒丫子跑路了。
它好不容易得了自由逃出主子的魔抓,絕不可能再自找苦吃屁顛兒屁顛兒地跟著性格怪異的他。
它知道這長老墓的風水極佳,立馬便歡騰地來到了這裡準備繼續修煉。
可是奈何它吃慣了主子餵的山珍海味以及那奇珍異藥,吃了幾天這林子裡的野味便沒了繼續修煉的想法。
很不幸,它的胃被養刁了。
本想沒骨氣地回到主子身邊,卻又突然害怕起來。
依著主子的性子定然會認為自己背叛了他,若真是回去了不知道還要受怎樣的懲罰,只好繼續在這裡挨過一天是一天。
如今它的機會來了。
只要救下月主子,那自己回去必然還是受寵的。
望著癱倒在地上的紫色身影,雪靈仿佛已經看到了美味在向它招手,哈喇子流了一地。
正幻想著,又突然回過神來甩了甩腦袋,如今最重要的是救人!
川兒的匕首猛然刺向九歌的喉嚨,就在那千鈞一髮之際雪靈縱身一躍狠咬了川兒一口。
川兒吃痛的扔了刀收回手捂住傷口,再抬頭時卻發現那匕首已經不見。
雪靈的速度極快,她只看見一道白光閃過。
一切發生地太突然,讓她沒有一點防備。
她不知道那白光是什麼,但是根據手上的傷口來看應該是只不大的動物。
饒是如此,川兒依舊不敢輕舉妄動,她如今沒了匕首,那東西又在暗處,若是它再如之前那般突然對她下手,那她絕對是沒有任何防衛能力的。
她現在……太被動了。
雪靈躲在拐角處密切注視著川兒的一舉一動。
如今它是占了主導地位,可依舊是力量懸殊。
所以,它必須利用她心裡的恐懼以及我暗她明的優勢速戰速決。
到底該怎麼做呢?
雪靈的腦子飛速轉動,又突然靈光一閃,望著川兒身後不遠處跳躍的火光奸笑著露出了兩顆大門牙。
川兒閉眼密切注意著周圍的動靜,卻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難不成……那東西已經離開了?
想到這,她微微呼了口氣,卻不想剛睜眼便被那牆上巨大的黑影嚇地渾身一抖。整個人便如一癱軟泥般坐在地上。
這黑影……到底是什麼怪物?
她猛然回頭想要一探究竟,卻發現身後沒有任何東西。再轉回過去,才發現那牆上的黑影已經消失。
本來就已經嚇地沒了魂的川兒又突然驚出一身冷汗,她似乎聽到有什麼東西在響?
顫抖著轉過身來望著那血紅的棺材不敢呼吸,她敢肯定那聲音是從棺材裡傳出來的。
難不成這地方有鬼?難不成她遇上了傳說中的詐屍?
坐在地上直愣愣地望著那大紅的棺木,川兒的身子一點一點地後退。她如今已經沒了能站起來的力氣。
只聽那棺材裡的動靜越來越大,似乎有什麼東西立刻就會推開那沉重的棺蓋衝出來。
川兒終於再也抑制不住,尖叫一聲捂著頭跌跌撞撞地沖了出去。
她本來就不是什麼冷血之人,想要殺上官月也只是為了報答小姐的恩情,如今看這狀況她是要連自己也搭進去了。
她不怕死,她曾經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
可是這厲鬼任誰都是害怕的。
她害怕那尖長的獠牙、那血色的雙眼,那渾身長著長毛的皮膚······
一切按著雪靈的預料發展。
川兒慌不擇路地跑進了其中一條通道。
就在這時雪靈猛然一躍觸發了牆壁上的機關,那通道瞬間便被一塊巨大的石板封死。
如今,那女人沒了光想要走出這裡簡直比登天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