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哪裡知道黃瓜乾兒在哪兒？
她是出去了。
閨女讓她冷靜，不要太激動，那她照做就是。
林素可不想讓閨女擔心自己。
本來閨女現在就夠煩的了，她還給添什麼亂？
孟晚棠從屋子裡看著林素的背影，眉心狠狠地擰著。
「周圍的人不是都知道我媽身體不好嗎？幹嘛還把這件事情跟我媽說？誠心找事兒，是吧？」
「也許是無心之過。」
陸青野伸手過去摸摸她的臉，因為憤怒，孟晚棠臉上帶著淡淡的紅暈。臉上的溫度倒是正常了，甚至還有一點發燙。
孟晚棠嗔怒地瞪了他一眼：「到底是有多無心才把這種糟心事情跟我媽說。」
她是真的很生氣。
任誰失去過一次父母，都會變得有些偏執，有些瘋狂。
孟晚棠也知道陸青野說的情況可能存在。但就忍不住往壞的方面去想。
萬一人家真的存了壞心思呢？
防人之心不可無。
她還是稍微謹慎一點比較好。
腳暖和過來了，整個身體也變得暖和不少。
孟晚棠才動了動腳，擦腳布就遞了過來。
「你不用在這兒守著我，我都沒事兒了。」
孟晚棠擦乾了腳，穿上襪子，正打算穿上鞋出去倒洗腳水。
有人先她一步，已經把洗腳水端出去了。
林素從外面進來，意料之中的兩手空空。
「你別整天欺負青野。他已經很不錯了，還給你端洗腳水。你應該知足。」
孟晚棠把鞋子穿好，低頭瞅了瞅鞋帶兒系得好不好看。
她直接人慢悠悠地說：「媽，你這麼想就不對了。夫妻之間本就應該彼此相互照應。我不舒服的時候他照顧照顧我，他不舒服的時候我照顧照顧他。不存在欺不欺負的問題。如果我難受的時候，他連洗腳水都不想幫我倒。甚至連一杯熱水都不給我燒，只是單純地問一句，難受了？去醫院吧。這樣的人我還不如不要。」
林素：「……」
「男人都在外面賺錢……」
孟晚棠想都不想就打斷林素的話：「你可千萬別這麼想，我也在外面賺錢呢。就算一個月比他少賺十塊錢，離了他我也照樣能活，我幹嘛要跟一個完全不關心我的人在一起生活。」
「我就說了一句話，你這十句在這裡等著我。」
孟晚棠：「那是因為你說的話根本就沒道理。結婚是要找一個知冷知熱的人，而不是找一個祖宗回來。媽，你之前可不是這麼想的。」
「……」
林素被說得無語。
「對了，是誰跟你說的？我被人欺負的這件事兒？」
「就是隔壁的那個李東來媳婦兒。」林素注意到孟晚棠的眼神不對，趕緊勸阻道，「你可別去找人家算帳，人家只是隨口一說，是我後面多問了幾句，人家才如實告訴我的。」
「我找人家算帳幹什麼？我要是找上門去，以後別人有什麼事兒都不會跟你說了，甚至還會避著你。」
「對對對，就是這個道理。」
林素見女兒這麼通透，也就放心了。
陸青野在門外聽了個全程，眼神和孟晚棠對上，被孟晚棠一個眼神趕了出去。
「媽，時間還早，我做一點黃瓜鹹菜。早上的時候可以煮一點粥，到時候弄一點兒鹹菜吃，不然整天吃鹹菜條子。或者是燉白菜，吃久了就膩了。」
林素一想也是，倒沒有立刻點頭，而是關心地問：「你這凍夠嗆，現在就幹活兒，能行嗎？」
「也沒有多冷，一路上都抱著熱水瓶呢。就是回來的時候坐在車子上。這腳不動，血液不循環，風一吹有點冷，泡了個腳就緩過來了。」
「那行，咱們就弄這個麻煩嗎？」
「主要就是這個辣椒醬辣椒醬比較麻煩，反正天氣比較冷，咱們多燒點兒火。屋子裡還能暖和一點兒，我先做辣椒醬。你負責洗黃瓜。」
「那你就先去把黃瓜找出來，我來洗吧。那個辣椒夠嗎？」
孟晚棠點頭：「我之前種的辣椒都帶過來了。另外還有一些青椒。青椒做辣椒醬，不辣，但是那個味道還可以。等一會兒我就做兩種。一種辣的，一種不辣的。不辣的給你們吃。」
「你就做你們吃的就行，不用這麼麻煩，我們吃點兒什麼都可以。」
林素覺得做這些事情太麻煩了，捨不得閨女太辛苦。
這些事情對孟晚棠來說就是小事。
家裡的灶火如果燒了火，屋子裡的暖氣也是暖和的。
孟晚棠先燒開水。
讓林素用開水洗黃瓜干，她把青椒和辣椒都切好。又把陸青野叫過來，讓他把辣椒剁碎。
孟晚棠找到花生米，又把白糖和味精都找出來，放在一旁備用。
她把買的牛肉切了一塊兒下來，做成了牛肉粉。
做牛肉粉的工藝比較複雜，有點兒類似於肉鬆。
孟晚棠花費了不少時間，做了一罐子。
「這是要幹什麼用？」
林素一臉好奇。
「這屬於獨家配方，放了這個東西可以提鮮增味。等一會兒放了之後，你嘗一嘗就能知道。」
做辣椒醬比較複雜。
只要做過一遍，其實也挺簡單的。
林素看著就挺麻煩的，孟晚棠卻遊刃有餘。
最後辣椒醬要放在鍋里煮。
火候比較重要，最重要的還是要不停地攪拌翻炒。
孟晚棠做這個的時候還不忘指揮陸青野幫忙。
「對，就一直這麼翻著，注意不要讓它糊底。」
孟晚棠力氣有限，這種體力活兒就交給陸青野來做，反正也沒有什麼技術。
稍微試兩下，基本上就是一個熟手了。
孟晚棠把菜拿出來洗乾淨，手腳麻利地切好，放在盤子裡備用。
「今天做一個土豆飯吧。」孟晚棠看了一眼時間，感覺做土豆飯速度會更快一點。
到時候再炒兩個菜，齊活。
林素吃什麼都沒意見。反正她也不會做，更沒有資格發表意見。
「我都行。」
「那就做土豆飯了，不過得多做一點，這個飯感覺不禁餓。容易吃得多。」
林素沒吃過土豆飯，覺得孟晚棠說得有點誇張。
「我就吃一小碗就夠了。」
孟晚棠又默默地多舀上一碗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