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好笑地說：「人家也不是不信，就是覺得你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天天到外面去想著賺錢，估計是養不起幾個孩子了。」
「……」
孟晚棠無話可說。
虧得她當時還以為自己的醫術很高明，人家都認可她了呢。
搞了半天，那些老頭和老太太都是哄她的。
多少有些啼笑皆非。
「那我去家具廠上班？」孟晚棠有些心動，多賺點錢，就能多買得好吃的，給孩子補補。
別的不說，她每個月能讓孩子們多吃二斤肉呢。
林素點頭：「我身體沒事，你一直給我調理著，只要不被氣狠了就沒事。」
「那我就在門口寫個牌子，上面寫著，孟倩玉和狗不得入內。咋樣？」
「促狹鬼！」林素在她額頭上了點了點，「你要是真的這麼寫了，孟倩玉肯定會恨死你的。惱羞成怒，鬧得眾人皆知？太丟人了。」
她媽不要太嫌棄孟倩玉。
「媽，你怎麼知道桑新潔跟她前夫勾搭上的？」孟晚棠特別好奇這件事。
林素輕嗤：「不是和你說了，狗改不了吃屎。」
她也不是那麼愚蠢的人。
被矇騙過一次，丟了孩子，痛苦這麼多年，她當然想著要報復回去。
「那咱們就別跟狗計較，氣壞了身體不值得。」孟晚棠哄著林素去休息，「我爸還要晚點才回來，有事你喊我一聲。我去跟青野說說這個好消息。」
林素感染了女兒的喜悅，眉宇間的煩躁消失。
「去吧，我睡一會兒。」
孟晚棠幫她把被子蓋好，才離開。
她去廚房洗了一個大蘿蔔，切了幾塊，給林浩拿過去。林浩複習得格外認真，孟晚棠進來他都沒察覺。
孟晚棠站在旁邊，低頭看了兩眼他答題的步驟，才悄悄地出去。
她回到屋，跟陸青野說：「浩浩還挺認真的，學習成績也不錯。我改天給他出一套題摸摸底。」
陸青野沒想到她還藏了一手，就順著她的話問：「你覺得浩浩能考上大學嗎？」
「當然了，師範大學，和醫科大學，他想去隨便去。我出完考題，看看他的成績再說。」
孟晚棠把桌上的垃圾收拾掉，放到垃圾桶里，又轉身出去洗了手回來，才發現陸青野看她的眼神不對。
她還傻乎乎地問：「怎麼了？」
真傻！
陸青野指著桌上的蘿蔔說：「吃蘿蔔？」
「不喜歡？」
「吃了之後會有味道。」
孟晚棠伸手就把蘿蔔給他端過來：「沒事，你吃就是了。我給家裡人都端了一盤。等會兒媽醒了，我也給她端一份過去，讓她跟爸一起吃。」
陸青野：「……」
蘿蔔還挺好吃的，有點辣味。
水果貴，吃蘿蔔比較有性價比。
晚上。
大家都知道孟晚棠要去上班的事，陸青野抬頭看了她一眼，孟晚棠詫異地看過去，才想起來自己忘了跟他說了。
吃過飯，孟晚棠把配方放在小胖的書包里，防止早上起來的時候忙忘了。
孩子們準備睡了，孟晚棠才回屋。
陸青野簡單地洗了洗，耗時還很長。
孟晚棠回來，他都洗好了。
「你怎麼不等我。」她走過去，拿毛巾給他擦頭髮。
他頭髮有段時間沒剪，長長了。
孟晚棠擦了一會兒，頭髮還是濕的：「明天我給你剪剪頭髮，頭髮太長了。」
「行。」
陸青野在家裡養傷，全憑孟晚棠指揮。
孟晚棠吐槽：「你說你，因傷退伍。回到家還沒好利索，又趕上發水救人，差點沒了半條命。還有上次，這次，你自己算算，都多少次了？這才一年。」
「以後的工作也沒什麼危險。」
「你說的算嗎？」
孟晚棠又不是什麼都不懂的人，她看電視，在信息大爆炸的年代，懂的東西可多了。陸青野這樣能力強，年輕力壯，戰鬥力爆表的人，不可能是坐辦公室的。就算坐辦公室，執行任務的時候，他也是行動組的。
維護國家和平的人，怎麼可能會再也不受傷呢？
他保證不了的。
孟晚棠也沒繼續說這個話題，她知道她要去工作的事，沒跟他說，他有點不高興。趁著這會兒氣氛好，她打算好好解釋一下。
「今天馬主任來咱們家，是給我安排工作的。我不是去公園，給那些大爺大媽看病嗎？他們當時覺得我是神醫，實際上吧，懷疑我想靠這個賺錢。甭管我是不是真的會，人家領我這個情，所以大夥給我安排了一個工作。讓我去家具廠上班。」
「你不打算高考了？」陸青野比較在意這個。
孟晚棠想了想說：「考吧！沒有合法的證件，我沒辦法開私人診所。」
陸青野：「？？？」
糟糕，說漏嘴了。
「你還想開個私人診所？」陸青野那眼神，可不簡單。
孟晚棠假裝說：「自己開診所多好。不用按時去單位，有點事掛個牌子關上門就行。能照顧孩子，也能照顧咱媽，還能有錢賺。比起去醫院好得多。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我不太想去醫院裡上班。可能我骨子裡比較自由散漫。」
這個理由夠充分吧？
陸青野好像是信了她的話：「私人診所是開不了的。你還是去廠里上班吧。」
「你不生氣了？」
孟晚棠趴在他肩上，笑著問。
「我生什麼氣。路是你自己選的。如果你考到了A大，或者是B大的，將來出來就能在機關單位上班。還……」
孟晚棠忙打斷陸青野的話：「我知道這條路好，可不適合我。」
她不想去體制內上班。
不是體制內不好，而是她覺得自己的技能點，沒點在那個方面。
第二天，孟晚棠起了個大早。
做好早飯，吃完送孩子們去上學。和學校的家長們解釋幾句，時間也差不多了。她騎著車子直奔家具廠。
他們家距離家具廠還有點距離。
孟晚棠騎了一會兒才到地方。
廠長看清孟晚棠的長相還愣了下。
「你就是孟晚棠同志，對吧？」
孟晚棠忙說：「是我，曲廠長。」
「馬主任都跟我們說過了。今天你就是我們廠宣傳部的人。你們的辦公室在這邊，我先帶你過去認認門。」
「真是太麻煩您了。」
孟晚棠客客氣氣地跟在後面，來到另一邊的宣傳部辦公室門口。
裡面有一個大姐，還有一個小姑娘和一個小伙子。三個人坐在一起不知道在討論什麼，聽到聲音，同時看過來，那神情可不像是歡迎的樣子。
「這位是孟晚棠同志，咱們廠新來的宣傳委員。」曲廠長介紹完，點了那個上了年紀的女同志的名字，「郭亞娟，這幾天你帶帶小孟，讓小孟熟悉一下咱們廠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