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小姨掐的嗎？」
薛明娜眼睛氣得通紅，她咬著後槽牙問。
王小葉有點被她媽媽嚇到了。
她怯生生地搖頭。
薛明娜一聽不是薛麗燕心裡鬆了口氣，語氣也緩和了。
「不是你小姨掐的那是誰？」
這要真的是薛麗燕掐的，薛明娜的瘋。
她對這個妹妹這麼好，她妹妹要是在私底下欺負她閨女，她真是恨不得拿菜刀把人給砍了。
王小葉有點不敢說，薛明娜又問了一次。
「是誰給你掐的你都不知道嗎？」
王小葉點了點頭，依舊沒說話。
孟晚棠見薛明娜沒有發飆，也沒有發瘋，雖然是質問的語氣，心裡明明有些不高興，還是壓制住了心裡的那股煩躁的念頭。
王小葉有了一點點勇氣。
她試著說：「是小姑。」
「小姑？你小姑？你哪個小姑？」
薛明娜萬萬沒想到這個欺負自己閨女的人，竟然會是自己的小姑子。
王小葉：「就是咱家我小姑呀。」
薛明娜一瞬間什麼都明白了。
她看著女孩兒身上的傷，深呼一口氣，強撐著對女兒說：「小葉，讓媽媽看看你後背上面有沒有這些疤痕？」
「也有，大腿也有。」
王小葉長得像媽媽特別好看，那一雙大眼睛就像是會說話一樣。
薛明娜第一次不敢去看女兒的臉，她掀開女兒背後的衣服，看到後背上那密密麻麻的疤痕，顫抖的手都不敢摸上去。
「行了，你先去上課。等放學了媽媽過來接你。」
王小葉乖巧地點頭，想了想又謝謝狗剩和孟晚棠。
看著女兒進了學校，薛明娜起身看向孟晚棠，然後深深地給她鞠了一躬。
孟晚棠忙伸手把人拉起來：「你的歉意我感覺到了。」
「不只是因為我的孩子傷害到了你的孩子。我還為我剛才的態度向你道歉。」
薛明娜是一個很利落的女人，雖然看起來有些凶，有些護短。但不是不講道理。
「你們家小孩兒經歷這樣的事情。認知自然也有問題。回去之後，你多關心關心孩子，好好地教導孩子別那麼粗心大意。自己的孩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別人欺負成這樣，你的確很不合格。」
孟晚棠說的是一點都不客氣。
薛明娜沒有翻臉，甚至還不停地點頭認為她說得對。
「你們幾個趕緊回去上課。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孟晚棠看著旁邊兒還沒走的三個小孩，眉稍一挑，三個小孩兒麻溜地跑了。
都上課了，他們幾個還不進去，明顯的都想逃課。
不能因為學習好就不去教室里上課。
學習的態度一定要端正。
孩子們走後孟晚棠才繼續跟薛明娜說：「孩子的事情，你趕緊趁著孩子不在的時候早點回去處理。身邊有這樣的人，你必須得多上點兒心。」
「我這就回去。」
薛明娜回去之前還專門去單位跟領導請了個假，領導還順口問了一句，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薛明娜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她從來都不是一個忍氣吞生的女人。
孟晚棠見薛明娜風風火火的走了，自己也溜溜達達地往回走。
回到家他把這件事情當笑話似的說給陸青野聽。
「孩子的小姑和小姨好像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陸青野靠在那裡，兩手撐著毛線。
孟晚棠把毛線繞成一團一團的。
這樣等到織毛衣的時候才不會打成結。
「欺負那麼大點兒，一個小孩子能是什麼好東西？另外一個就算是沒動手，還不是幫著隱瞞，還矇騙孩子。這個女人比動了手還可怕。」
孟晚棠還真沒見過這樣的人。
心裡一陣唏噓。
學校里，下課的時候，狗蛋他們三個朝著學前班走去。
三個小學部的少年往學前班的門口一站，班級里的小孩兒都不敢亂動。
狗剩瞅著姜大壯他弟弟，說：「聽說你們最喜歡欺負我弟弟陸錦和？」
坐在下面的小蘿蔔頭一個都不敢說話，只有一個膽子稍微大一點的，指著王小強說：「是王小強要欺負陸錦和的。」
「就你還敢欺負我弟弟，你信不信我把你的腦袋給薅下來？」
一群小孩兒嚇得直點頭兒。
上課鈴快要響了，狗蛋和狗剩他們再回去。
學前班的小朋友全部都圍在小胖的身邊嘰嘰喳喳地問：「陸錦和你哥哥好厲害呀，你哥哥對你真好。」
「他們是不是從來都沒有欺負過你？」
「我也有哥哥，可是我哥哥總搶我的吃的。他們出去玩兒的時候還不帶著我，特別討厭。」
……
小朋友特別多，你一言我一語的，從未有過的熱情。
小胖就像是一個入了定的小和尚似的，聽著同學們說完，才慢吞吞地說了一句。
「我的哥哥從來都不打我。有好吃的第一個先給我，每天都喜歡帶著我出去玩兒。」
這下子班裡的小朋友就更羨慕了。
「陸錦和，你哥哥可真好呀！」
「是呀，是呀，放學的時候你哥哥可不可以也帶著我們一起玩兒？」
小胖慢吞吞，奶乎乎地點點頭。
「這我不能做決定，我要問問我的哥哥才可以，他們答應帶你們玩兒，我才能帶你們一起。」
其他小朋友們齊聲歡呼。
老師很快就來了。
小朋友們排排坐。
好不容易上完一節課。
這些小孩兒又圍著小胖去轉悠。
這個時候小傢伙們都餓了，他們拿出好孟晚棠做的小餅乾。
幾乎所有人都圍著小胖坐。
小胖也拿出了餅乾，只不過他拿出來的餅乾樣式更可愛。
他吃一個，其他小朋友就哇一聲。
「這個好好看呀！」
「這個也真可愛。」
「每一個都和我們的不一樣呢。」
「是不是比我們的更好吃一點？」
小胖第一次接受到這麼直白的目光，他非但沒有不好意思，還耐著性子回答小朋友們的問題。
「這些都是我媽媽特意給我做的。和你們做的那些小餅乾的配料是一樣的。只不過我這個比較麻煩一點。」
說著，小胖又吃了兩個。
其他的小孩兒看著手裡的餅乾也放進嘴裡。
然後立刻狼吞虎咽地把手裡的餅乾全吃完了。
「真的太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