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芬想起來，但是起不來。
屋子裡都是男人，倒是沒人敢碰她。可是跪在她面前的男人，被人按住趴在她身上。她被壓著想動也動不了。
「你們是誰？誰讓你們闖進我們家來的？我告訴你們，你這樣是犯法的。」白秀芬不認識陸青野，也不認識陸青海和陸家其他人。
她以為這些人是來搶劫的，有恃無恐地說：「你們等著坐牢吧。我要告你們耍流氓。」
「哈哈哈哈。」
陸青海笑了。
「你他媽就會告別人耍流氓是吧？你自己就是個女流氓！一個破鞋匠，是哪兒來的臉，敢說出這種話的？」
「你說誰呢？我看你才是破鞋匠。」
白秀芬被人扒了皮，氣得滿臉通紅。
她最厭惡別人說她是破鞋頭子。
「你再胡說八道一句試試？」梁靜霞衝上來就給了白秀芬兩巴掌，「再用你那個沾了糞的破嘴亂說，我就讓你嘴巴開花，聽見了沒？」
白秀芬被打得臉上火辣辣的疼，她害怕這個瘋女人再過來打她，捂著臉敢怒不敢言。
她想把衣服穿上，就淚眼婆娑地伸手去拿衣服。
衣服離得遠她又夠不著，她想讓那個男人幫她。那男人現在恨不得踹死白秀芬，怎麼可能願意幫她拿。
要不是這個不要臉的小娘們天天勾搭他，他也不會被人給抓個現行。
男人心裡很害怕，他覺得這是他老婆那邊派人過來的人。
只要這些人不說，他老婆就沒證據。
這是絕對不能讓他老丈人知道，不然他就完蛋了。
「我老婆給你們多少錢，你們幫她辦這件事兒？」男人腦袋被按在白秀芬肚子上，他把腦袋腦側過來問。
陸青海沒明白啥意思，下意識看陸青野。
陸青野挑眉，示意陸青海不要接話。
男人急了。
「我可以給你們雙倍，只要你們放過我，不把這件事兒鬧大，錢的事好商量。」男人心急如焚，是真的不想讓人知道自己跟別的女人在一起鬼混的事兒。
他不想掉腦袋。
哦豁。
這人好大的口氣。
陸青海拿不定主意，繼續看陸青野。
孟晚棠吃了個大瓜，噁心的不行。
「呵，這不知道是哪兒來的上門女婿，占了天大的便宜，還幹這麼噁心的事，真不是個東西。」
孟晚棠跟在後面，本來想進去，被陸青野給攔在門口。
她啥也沒看到。
陸青野聽到外面的動靜，拉著孟晚棠站到一邊去。
他們往外一看，白秀芬他們村的人過來了。
領頭的人是大隊長田國立。
他們進來看到屋裡站著那麼多人高馬大的人，還都蒙了。
「你們是……」
田國立這皺著眉，很謹慎，沒直接進來。
陸青野倒是認識田國立，他最近這幾個月把整個市的人的戶籍都過了一遍。
不說全記住，附近的這些卻是能認全。
「大隊長，是這樣的。白秀芬跟我弟弟處對象，訂婚的日子都定好了。我們家連聘禮都送了過來。買的東西和聘禮加一起，一共是八百塊錢。我們家等著接新媳婦，沒想到白秀芬竟然告我弟弟耍流氓，我弟弟又被抓起來了。我這才得到消息，所以過來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沒想到白秀芬竟然跟別的男人……」
後面的話他沒好意思說出口，在場的人也都能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田國立後面的人一個個臉上都掛不住了。
白秀芬是田國立老叔的兒媳婦。
多多少少也是田國立他們家的事兒。
田國立之前聽自己的媳婦說，白秀芬人不行，妖里妖氣的，家裡天天來一些亂七八糟的人。
他開始也沒當回事。
現在才明白，他媳婦說的竟然全都是真的。
「白秀芬和我弟弟沒結婚就睡到一個被窩裡，這是我弟弟的錯。可我弟弟是奔著結婚去，畢竟我們家聘禮都下了。現在白秀芬翻臉無情送我弟弟坐牢。現在被我們抓到她跟別人搞在一起。她總要給我們一個說法。」
陸青野聲音低沉，吐字清晰，每一個字都清晰地落在田國立的耳朵里。
他臉上更是燒的慌。
「白秀芬雖然是我侄兒媳婦，可是我侄子早就已經死了。她是個寡婦，想嫁給誰我們都管不了。這算是他們白家的事。」
田國立丟不起這個人，還撇清了關係。
陸青野聽到田立國說的話，皺眉說：「既然是這樣，那就直接報警吧。到底是她耍流氓，還是我弟弟耍流氓，到時候自然就有結果了。」
田立眉心一跳。
想阻止已經晚了。
因為派出所的人都到了。
他就知道人家是有備而來，還好他沒給白秀芬撐腰。
小孫看到陸青野，沒敢打招呼。
「人在哪兒？」
「屋裡呢！」陸青海大喊。
小孫進屋看到炕上那倆人那姿勢，縱然見多識廣，這會兒也驚呆了。
陸處也太兇殘了，這沒把人給嚇不舉了？
「你們兩個現在趕緊起來把衣服穿上。」小孫正色道。
白秀芬聽到陸青野的話才知道是陸家來人了。
她沒臉替自己辯解，聽到小孫的話，她小聲說：「你能讓他們出去嗎？這樣我沒有辦法穿衣服了。」
梁靜霞呸了一口，大聲罵道：「這種不要臉的事情你都幹了，還要讓我們出去？我還以為我們在這兒，你辦事兒的時候能夠更盡興呢。」
白秀芬哭著回嘴：「這位嫂子，你怎麼說什麼話呢？我跟他是兩情相悅，準備結婚的。」
「哎呦喂，你說這句話，你看我信嗎？你還跟這個人結婚，結什麼婚呢？人家還有老婆呢。」
梁靜霞覺得白秀芬真的是把所有人都當傻子看。
那男人現在也明白過來了，這些人根本就不是衝著他來的，而是衝著白秀芬來的。
真是晦氣。
他直接把被子掀開，擋住自己，根本不管白秀芬的死活，穿上衣服就跳到地上。
「你們跟白秀芬的事兒你們自己解決，我先走了。」
男人說完就要走，結果還沒邁出去一步，就被陸青海給拉了回來。
「大兄弟，你走什麼呀？你跟這個小娘們兒搞破鞋，我們大伙兒可全都看見了，你想走可不行。」
那男人急頭白臉的說：「我怎麼就不能走呢？」
「你說你為什麼不能走？」
陸青海懶得跟這人廢話，直接給身後的兄弟們使了個眼色，陸家的幾個兄弟就把這男人給扣住了。
笑話。
他們怎麼可能讓這個男人走呢？
這個男人可是證據。
白秀芬捂著臉就把棉襖抓過來穿上，另一隻手去抓棉褲。
她耳邊還聽見身後那幾個婦女對她品頭論足。
「哎呦，我的媽呀，這可真白呀！」
陸青野早就在男人掀開被子的一瞬間背過身去，還不忘把孟晚棠給拉過去。
孟晚棠聽到梁靜霞說的話，還想去看看白秀芬是不是那麼白。
她這頭還沒轉過去，陸青野但是我就蒙在他的眼睛上，把她扣在自己胸口。
孟晚棠：「……」
都是女人，看看怎麼了？
白秀芬有的，她又不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