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得了絕症

  「那你進屋等我,我很快就好。」

  陸青野貼心地把毛巾給孟晚棠拿過來。

  孟晚棠擦乾了,身上穿上衣服就回屋。她掀開被子躺進去,閉上眼開始醞釀瞌睡。

  她不相信陸青野那麼喪心病狂,會把睡著的她直接給搞醒。

  陸青野洗了澡進屋,發現人睡了。

  「小騙子。」

  他躺在炕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最後乾脆湊過來,摟著她的腰……

  孟晚棠睜開眼,感覺這一覺睡得跟沒睡一樣。

  身上雖然不至於像車碾過似的,但這身體就很沉。感覺這一覺的睡眠質量一點兒都不好。

  按理說陷入深度睡眠,醒來後應該精神抖擻才對。

  她穿衣服的時候,終於發現有點不對。

  孟晚棠還以為這是自己的錯覺。

  她穿好衣服站到地上,才知道自己想的沒有錯。

  「陸青野!!!」

  孟晚棠咬牙切齒。

  這男人又不是男主,怎麼跟男主一樣像個泰迪似的?

  孟晚棠黑著臉從屋裡出來,發現家裡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孩子們應該去上學了。

  陸彩華去上工,那陸青野去哪兒了?

  她掀開鍋,鍋里放著一個荷包蛋,還放著一個面窩窩。

  早飯只剩下他一個人的,說明陸青野已經吃完了。

  她到院子裡一看,自行車也不在。

  估計陸青野昨天晚上都沒睡覺,吃完早飯就去單位上班了。

  馮東陽明明昨天說不用陸青野去上班兒。

  他一大清早就跑走,絕對是心虛。

  跑得了和尚,能跑得了廟?

  孟晚棠冷笑,等他回來她再跟他算這筆帳。

  孟晚棠把荷包蛋吃了。

  面窩窩放回碗架子裡,又把碗筷子洗了開始準備午飯。

  中午吃的二米飯。

  幾個孩子吃飯的速度賊快,就跟幾百年沒吃過飯似的。

  孟晚棠看到目瞪口呆。

  「慢點吃,別噎著了。」孟晚棠發現小胖吃飯的速度也明顯見長。

  狗剩在旁邊吐槽:「媽,我大姑做飯真的太難吃了。你都不知道這兩天我們過的是什麼日子?」

  「你大姑做飯不是挺好吃的嗎?」孟晚棠又不是沒吃過。

  狗剩無語:「要不是我大姑做飯的手藝還不錯,你以為我們會吃?」

  「你這話不覺得前後矛盾?」

  二妮天天跟狗剩玩,性格也變了很多。

  她大著膽子說:「舅媽,你不在家,我媽做飯的時候根本就不放油,那個菜特別難吃。」

  孟晚棠:「……」

  陸彩華狠狠地瞪了一眼二妮:「吃飯都堵不住你的嘴,趕緊吃,別廢話。」

  二妮雖然不服氣,但是也不跟她媽頂嘴。

  看得出來,小姑娘還是挺尊重她媽媽的。

  「姐,家裡孩子們正在長身體的時候。咱們家的條件頓頓吃肉肯定是吃不起的,但是這油咱們可以適當的多放一點兒。肚子裡沒有油水,哪來的力氣?萬一營養跟不上,以後都成了小矮個子,可咋整?」

  陸彩華聽著就嘆氣。

  「我們小的時候連飯都吃不上,一個個喝水,喝個水飽。他們現在頓頓都能吃飽飯,就是吃得不好罷了。竟然還不知足,還挑三揀四。」

  孟晚棠笑著說:「你這麼比可就沒什麼可比的了。咱們這一代一代人這麼努力,為的是什麼?還不就是為了讓孩子們能過上更好的日子。」

  陸彩華也知道她說得有道理。

  「我這就是窮怕了,早就養成了習慣。」

  「我懂你。可咱們這麼努力不就是為了吃上一口肉,為了能讓炒菜的時候多一點兒油嗎?不然咱們辛辛苦苦地幹活兒圖啥?」

  陸彩華覺得孟晚棠說得非常有道理:「你說得對。」

  幾個孩子你看我,我看你一個個的古靈精怪的。

  孟晚棠瞪了一眼狗剩,她就知道這事兒肯定是狗剩挑頭。

  狗剩頓時嬉皮笑臉,還給她夾了一塊兒雞蛋,十分狗腿子地說:「媽,你出去這幾天都累瘦了,快多吃一點兒,好好補補。」

  「謝謝我的好大兒。」

  孟晚棠吃著雞蛋,覺得眼前這小日子過得也挺好的。

  吃過飯,孩子們去上學。

  大人要繼續去上工。

  孟晚棠想著自己好幾天沒去衛生所,收拾一下東西,打算去衛生所看看。

  到了地方,她看到一個女同志臉上蒙著紗巾,只露出一雙眼睛,左看看,右看看,也不知道要找誰。

  她想了想,上前問道:「同志,請問你找誰?還是要看病?」

  那個頭上戴著紗巾兒的女同志看到孟晚棠,猶豫了一下才問。

  「同志,我想向您打聽一個事兒,衛生所裡邊兒哪個大夫看的最好?」

  孟晚棠很想來一句我。

  可她沒有那麼厚的臉皮。

  「同志,你想看什麼病?我們衛生所的大夫都還行。如果你覺得一個大夫不靠譜,我們所有大夫都可以輪著給你治一遍。」

  那個女同志瞬間抓到孟萬棠話裡面的漏洞。

  「你也是個大夫?」

  孟晚棠點頭:「沒錯,我也是個大夫。」

  「那你能給我看看我的臉嗎?」

  那個女人把頭上的紗巾兒偷偷地扯下來一塊兒,只讓孟晚棠一個人能瞅見她的臉。

  孟晚棠看到女人那蠟黃的小臉,眼底閃過一抹驚訝。

  「你跟我來,這兒不方便。」孟晚棠轉身往自己辦公室走。

  那個女同志急忙跟上來。

  她還不忘把辦公室的門給關上。

  坐在椅子上之後就迫不及待的跟孟晚棠說:「實不相瞞,我家是鎮上的,下個月我就要結婚了。可你看我這張臉,這還怎麼嫁人啊?」

  那小姑娘說著就把圍巾都取下來,露出整張臉。

  那張臉就像是被人染了塗料似的黃得不能看。

  「大夫,你看我這樣還能治嗎?」

  孟晚棠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讓她把手放在脈枕上。

  「同志,你先把手放在這兒,我給你把個脈再說。」

  「哦,好好好。」

  女同志十分配合地把手放上去。

  孟晚棠按住她的脈搏,眉心緊鎖,一臉沉思。

  那個女同志看著她的表情,心裡忐忑不安,都快被嚇死了。

  她講話的時候,聲音都帶著哭腔兒。

  「大夫,我這病是不是不能治了?我是不是得了絕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