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於夫妻兩人的靜謐時光很短,甚至都來不及仔細說一說具體發生的事情。
因為還有太多的人,還在擔心著江寧。
哪怕秦九烈恨不得將江寧一個人牢牢獨占了,卻也不得不因為現實而妥協。
男人輕輕的鬆手,他的視線還是黏在江寧的臉上。
秦九烈關心的問道。
「媳婦兒,還疼嗎?」
「我好多了,已經不覺得疼了。」
「那我出去叫裴軍醫進來,再給你看看。」
「嗯,聽你的。」
江寧眼神透亮,眼角眉梢也都是舒展寧靜的神色。
秦九烈的目光,這才從她身上移開。
他大步走去開門。
破舊的木門,發出咯吱的響聲。
驚醒了守在門外的人。
趙水生聽到聲響,立馬就站了起來。
他的懷裡是被軍大衣緊緊包裹住的楊蕊。
趙水生先解釋道,「小蕊太累了,她剛剛才睡著。」
但是哪怕是睡著了,卻還是不願意離開江寧一步。
緊接著。
趙水生看著秦九烈的神情,追問道,「是不是江同志醒了?」
「嗯,醒了,情況有了好轉。我現在去找裴軍醫,麻煩你照看著點屋內。」
秦九烈低沉的聲音,藏著深深的欣喜。
他說著話,雙腿已經迫不及待的邁了出去。
趙水生先是一愣,然後才慢慢的反應過來。
情況!好轉了!
換言之,江寧和她肚子裡的孩子都沒事了!
就在不久之前,裴軍醫和老大夫都宣判了死刑。
但是。
這一夜還沒過去。
不可思議的奇蹟竟然發生了!
奇蹟啊……
「奇蹟,這一定是奇蹟。」
裴軍醫給江寧檢查了身體之後,也發出了如此的感嘆。
他的心裡,更多的則是如釋重負。
如果江寧真在這樣狀況下流產,那他這個軍醫的名聲,可不知道怎麼跟秦家那個老頭子交代啊。
裴軍醫為了更慎重一些。
他將聽診器放在了江寧的肚子上,仔細檢查著兩個孩子的胎心。
噗通,噗通。
噗通,噗通。
是那樣的強而有力。
大人和小孩,全都平平安安的。
這期間,一旁秦九烈、趙水生的目光,都集中在裴軍醫的身上。
兩個鐵骨錚錚的漢子,不約而同的懸著心。
裴軍醫仔仔細細的詢問了江寧一些問題,小到頭疼腦熱,大到五臟六腑,統統都問了一遍。
江寧一一回答了。
「裴軍醫,我現在沒有覺得不舒服,身體不痛了,肚子也不難受,反而還覺得有些熱。」
「熱?」
「嗯,就像是泡著溫泉一樣,熱乎乎的。」
裴軍醫聽了後,小心謹慎的給江寧量了體溫。
體溫結果正常。
裴軍醫想起了先前用千年人參熬製的藥湯。
他解釋道。
「放心吧,你的體溫正常,沒有發燒,也沒有偏低。你覺得腹部熱熱的,這是好事,說明氣血恢復的很好,母體在給予孩子保護。」
雖是這麼說,
但是裴軍醫依舊仔細叮囑道。
「雖然你的情況有了明顯的好轉,但是臥床休養還是必要的。 這三天不准下床, 繼續觀察。」
就這樣。
江寧未來三天的日子,就只能是躺在床上保胎。
一切塵埃落定之後。
秦九烈送裴軍醫去休息,並認真道謝道。
「裴軍醫,這一晚上辛苦你了,改天我和江寧一定會好好感謝你。」
「我們之間說什麼謝謝,救死扶傷本來就是我這個醫生應該做的,而且這中間,我也沒起到什麼作用。倒是你……」裴軍醫突然得抬眼,注視著秦九烈,「你小子,那麼好的人參從哪裡來的?」
秦九烈一頓。
是從一個虛幻空間裡拿出來的。
這樣的話,自然是不能說的。
秦九烈還沒想到解釋的說辭,裴軍醫倒是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裴軍醫問道。
「是不是你爺爺給你的?那個老傢伙一定藏著什麼好東西,也就捨得給你,你可是他最喜歡的孫子。等你孩子出生的時候,那個老傢伙不知道會有多高興。還好……今夜的危機總算是過去了。」
話音最後。
裴軍醫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哪怕是見慣了生老病死的軍醫,卻還是在每一次死亡面前,保留著憐憫之心。
秦九烈聽了裴軍醫的話後,沒點頭,也沒搖頭。
千年人參的事情,就被他這麼糊弄過去了。
在裴軍醫休息了之後。
秦九烈轉身要往回走。
剛好看到了遠處的山巒之間,透出一抹金燦燦的亮光。
那是初晨的第一縷陽光。
……
哪怕秦九烈在擔心江寧,但是軍營里的事情,是他不能放下的。
他穿著軍裝,帶著軍銜,肩上扛著更重要的事情。
「媳婦兒,你好好休息,千萬別下床,有什麼需要就跟楊蕊,還有王嫂子她們說。等下午訓練結束,我會立馬趕過來的。」
細心叮囑的話。
秦九烈來來回回的說著。
江寧看了一眼時間,秦九烈再不走,都要趕不上軍營的早訓了。
「好,我都記住了。九烈,你就放心吧,裴軍醫都說我現在沒事了。我等你回來,記得給我帶好吃的。」
江寧勾著紅唇,溫柔的笑著。
眼神一閃一閃,說著俏皮的話,想要緩解秦九烈過分的擔憂。
她眨了眨眼,朝著秦九烈招了招手。
「老公,你過來一些。」
秦九烈走近了,傾身靠近。
「老公,再近一點。」
秦九烈低低俯身,湊近到了江寧的面前。
就在這個時候。
江寧突然的一仰頭,往男人好看的薄唇上,輕輕的啄了一口。
「老公,能安心了嗎?你的事情最要緊,我會乖乖聽話,好好休息的。」
江寧就像是個學校里的三好學生,認認真真的保證。
還以一吻,作為承諾證明。
短暫輕柔的觸碰,雖然有著安撫人心的作用。
但是……
不夠,完全不夠。
秦九烈深黑瞳孔里的火焰,被瞬間點燃。
他的手掌無聲無息的捧住了江寧的後腦勺,然後深深的俯身。
這才是真正的近一點。
近到了負距離。
唇齒交纏,親密索吻。
秦九烈恨不得將這個吻,變成一場徹頭徹尾的索求。
唯有這樣,他心底里的不安,才會被溫存的暖流所沖走。
但是江寧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