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一句話,把趙向鋒給噁心到了,他面色冷酷,「既然你沒有這個想法的話,我就去幫你拒絕了。」
周衛國,「嘎?」
「拒絕什麼?」
趙向鋒,「替你拒絕黃鸝同志的相親,如何?」
帶著幾分故意。
周衛國臉色瞬間變了,「別別別,老趙,我們是什麼交情,你要是幫我拒了,這不是斷人好事嗎?」
「人家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你要是把我的婚事毀了,老趙。」
周衛國幽幽道,「到時候我就是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趙向鋒被他這話說的,弄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你這人可真是。」
真是什麼。
他卻不好再說了。
周衛國,「老趙,我能不能結婚,能不能不當光棍,光榮加入家屬院,和你做鄰居就全看這次了。」
趙向鋒,「我知道了。」他轉頭要走。
周衛國卻不讓了,他迅速追上來,「你知道了是什麼意思。」
「你說啊?」
有點歇斯底里的感覺。
趙向鋒,「……」
他看了一眼周衛國,「我家美娜都沒你這般歇斯底里過。」
周衛國,「我不管,你先回答我。」
這人娘起來,真是沒女人什麼事了。
趙向鋒深吸一口氣,想要快速離開,便一句話解釋了,「我知道的意思是明天相親正常,你只要明天上午來我家就行了。」
「上午早些來。」
周衛國瞬間笑成了一朵花,「好啊。」
「對了,老趙,我明的相親少一件白襯衣,不如把你的白襯衣借我穿下?」
趙向鋒才不願意呢。
周衛國一身臭汗,他這人不喜歡。
「你穿新發的制服吧,你不是提幹了嗎?」趙向鋒說,「黃鸝同志也是在單位上班的,她是能看得懂你的軍肩章的。」
「如果你想明天相親一次成功的話,最好是把你帶軍肩章的制服穿上。」
這一身衣服,在他相親的時候能給他加不少分。
別問他怎麼知道的。
因為趙向鋒自己也是從這裡過來的。
後來他問過陳美娜,陳美娜說他穿制服的樣子特別帥。
就那一句話,趙向鋒一直記到了現在。
周衛國若有所思,「那我明天就穿新衣服了。」
剛好他提幹了,衣服上的肩章也都換了。
「嗯,明天最好早點。」
「另外,若是有條件的話,把你的存摺,工資條,以及你現在的現金存款,糧票特供票這些都帶上。」
趙向鋒給他提建議。
倒是把周衛國給提懵了,「不是,我是去相親,你讓我帶這些做什麼?」
趙向鋒看了他一眼,「帶不帶?」
「帶上的話,可能增加相親成功的概率。」
別問他怎麼知道的。
問就是他是過來人。
周衛國不假思索,「那我肯定要帶。」
「還帶什麼?」
「就這些了。」趙向鋒說,「明天過來的時候,早上儘量洗個澡,洗乾淨點,頭髮的話,就這樣短短的挺好。」
他打量著對方全身,「基本上就是這樣了,你做到最好,如果人家黃鸝同志還是看不上你,那你就只能說是有緣無分了。」
周衛國噯了一聲,對著公共衛生間的鏡子照了下,「我覺得頭髮長了,我在去剪個頭髮,還有嗎?」
趙向鋒搖頭,「就這些了。」
他起身,「你明天早點過來,另外,今晚上就提個請假單。」
「我晚點給你批。」
周衛國給他敬禮,「收到。」
趙向鋒這才準備離開。
周衛國厚臉皮跟過來,「老趙,那晚上順帶去你家吃個飯唄,我帶糧票,我這第一次相親有些緊張,想多問問撒我自,黃鸝同誌喜歡什麼, 不喜歡什麼,別我明天犯了人家忌諱。」
看的出來。
周衛國是真喜歡黃鸝了,以前他提起相親的時候,都是不屑一顧,一身傲骨錚錚,立志當個老光棍。
如今瞧瞧他的態度,就截然相反。
趙向鋒回頭看了一眼,鋒利的眉眼難得溫和了幾分,「走吧,你嫂子做了你的飯。」
話落,又去了李應的宿舍喊了一聲,「李應,去吃飯了。」
李應在寫東西,聞言頓時把信紙收了起來,壓在枕頭底下,這才起身。
「晚上家裡做好吃的了?」
趙向鋒點頭,「中午我煲了雞湯還沒喝。」
「晚上美娜會做一些餅,喊你一起回去改善生活。」
只能說,趙向鋒是真給陳美娜臉上貼金子。
李應聽了心裡果然美滋滋,「還是我妹疼我。」
這話說的肉麻。
等他們回來的時候,家裡的雞湯燉了一下午,裡面還丟了鮑魚進去,肉都燉耙了,香味瀰漫著整個屋子都是。
陳美娜在院子裡面掐了一把小白菜,清炒了個小白菜,又在何菊香嫂子家,摘了三根大黃瓜回來,黃瓜有些老了,長的都快小孩手臂粗了。
三根黃瓜拌了黃色搪瓷盆,足足有大半盆子。又丟了一些蒜米和辣椒,以及荊芥進去,用著熱鍋燒了油,加了一層芝麻,將熱油潑在芝麻和辣椒上,刺啦一聲。
辣椒的焦香味,以及芝麻的香味,蒜米的香味,瞬間跟著傳了出來。
用著這個料汁來拌黃瓜。
那味道真是絕了。
何菊香瞅著她家晚上還有客,把自己白天趕海的一桶蛤蜊,遞了過來,「你一起炒了吃。」
「多個碗,不然到時候不好看。」
這個時候的人,不管是誰家來客,都希望家裡的菜能豐盛一些,這樣客人才能吃的好。
陳美娜也沒和她客氣,確實家裡沒準備,沒啥菜。又用青辣椒炒了一個花甲,等都放在案板上後。
她這才開始攤煎餅。
煎餅料用的足,麵粉打了雞蛋進去,打勻了以後,又加了細細的蘿蔔絲,放在油鍋裡面一攤。
都是大胃王,她攤的也是大煎餅,三張煎餅就足夠能把人吃飽了,更別說還有雞湯和菜。
趙向鋒他們回來的時候,陳美娜剛好談到第四個。
趙向鋒進來幫忙,兩口子一人看火,一人攤煎餅。
一會會就攤了十二張,這才結束。
李應和周衛國便進來端菜,「嫂子,有什麼是我能做的,您儘管說。」
那個態度,叫一個諂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