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鸝這話一落,周遭都跟著安靜了下來。
周衛國哪裡會讓她得逞,真的就銬著手腕呢,他要是被黃鸝給銬住手腕,他還要不要臉了啊。
到底是蛟龍大隊出來的,要是被一個女同志給抓住了,那他這臉真是被丟完了。
所以,當黃鸝拿著手銬靠近周衛國的時候,周衛國直接反手把對方的手腕給擒住了。
黃鸝哎喲一聲,臉色有些痛苦。
周衛國反應過來,自己下手重了,連忙鬆開手,「抱歉抱歉。」
黃鸝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雪白的腕子就那樣水靈靈的紅紫了一片。
「你——」
周衛國也看到了,他心說女人的肌膚怎麼就跟水做的一樣。就這樣輕輕地掐了一下就紅了。
這要是擱著他,估計就是被人按著打幾拳,都不一定會紅成這樣。
「我我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周衛國磕磕巴巴道,「我也沒想到,你這手腕怎麼這麼細膩,摸了下就摸紅了。」
這人真是個老流氓。
黃鸝聽到這話臉色當即通紅,「你流氓。」
這話說的,周衛國愣住了,「我怎麼流氓了?」
「我就說了一句話,你的手腕確實好細膩。」
「你還說!」
黃鸝氣的臉色通紅,抬手指著周衛國的鼻子,「再多說一句,信不信我把你給抓起來啊?」
這會倒是有了幾分女警的英姿颯爽。
絕不害怕!
這讓周衛國有些尷尬,還有幾分不知道怎麼說的難受。
倒是陳美娜看了他一眼,「還不出去?」
「在這裡候著等著被抓嗎?」
這——
周衛國頓時跟得到了救星一樣,轉頭跑了出去。
他一走。
廚房內只剩下了陳美娜和黃鸝。
陳美娜煎完最後一塊金槍魚起來,盛到了盤子裡面,去看黃鸝,「還氣著呢?」
黃鸝的臉有些紅,但是卻不是生氣。
她搖頭,「倒不是氣他,而是氣我自己。」
她抬起手腕看看上面白皮子上的紅痕,她嘆口氣,「之前我師父和我說,我的身手放在真正厲害上的人面前,走不過一個回合。」
「當時我還不服氣,覺得是我師父小看我,我在怎麼說也是警校畢業的,當初我在警校讀書的時候,也是專業課拿第一的。」
「但是。」
黃鸝說到這裡,臉色認真了幾分,「美娜,你知道嗎?之前我不是朝著對方動手嗎?我去給他戴手銬,對方掐著我手腕的一瞬間,我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當時我就在想,如果他是我要抓的嫌疑犯的話,在那一瞬間,我就危險了。」
「而且是徹底危險了,我根本不是對方對手。」
這對於一個女警來說,這件事的本身就極其危險。
陳美娜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她想了想,「不一樣的。」
「黃鸝,真正的罪犯反而不會有周衛國那種身手,像是周衛國這種,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接觸到的。」
「你沒發現嗎?不管你是在警校上課,還是參加工作,那麼長時間都沒遇到過一個像是周衛國這樣的,這就意味著,平日裡面你能遇到他這種人的概率屈指可數。」
「像是你今天來駐隊家屬院,所以你才遇到了周衛國,可是如果你不來這裡,甚至可以說是一生都很難遇到他這樣的人。」
陳美娜不是沒有察覺到,黃鸝的道心有些崩塌。
正是因為如此,她才要這樣說。
黃鸝,「是嗎?」
「是的。」
見她沉思,陳美娜也沒打擾她,而是朝著外面喊了一聲趙向鋒。
趙向鋒進來把那一盤子煎好的金槍魚塊,端了出去。
「走吧,我們也一起出去吃飯。」
黃鸝嗯了一聲。
見她悶悶不樂,陳美娜問了一句,「還想著呢?」
黃鸝不吭氣。
「是不是在想怎麼打敗他?」
這話一落,像是說到了黃鸝的心坎裡面一樣,她點頭,「是啊。」
「你有辦法?」
眼睛亮晶晶的。
陳美娜偏頭趴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黃鸝的臉頓時爆紅,她氣急敗壞的抬手打去陳美娜的肩膀,「你好壞啊?」
「怎麼說這種話?」
陳美娜衝著她眨眼,「就問你這個辦法行不行?」
黃鸝猶豫,扭扭捏捏道,「也不是不行。」
「不過我要見見他才行。」
「他身手那一關肯定是符合我的要求的。」
她也一直沒結婚,是因為黃鸝眼角高,她喜歡比她厲害的,但是她已經夠厲害了,和她同期入單位的趙同志,還沒她厲害。
至於她師父那些前輩,倒是比她厲害,但是人家都結婚了呀。
黃鸝總不能做出破壞人家庭的事情。
陳美娜一聽就有戲,她笑了笑,「一會出去吃飯的時候,注意看下,如果確實覺得看的對眼,我去替你說想,看看對方願不願意來相親。」
沒說實話。
算是半真半假。
不過,若是她說實話,黃鸝若是知道周衛國太過熱情了,指不定就把對方給嚇走了。
對待感情還是要循序漸進的好。
黃鸝嗯了一聲。
等他們出來的時候,外面桌子上的人已經坐滿了。整整兩個桌子,以路師長為首坐在堂屋,而他旁邊陪客是他舅舅。
無他,苗金山這人的酒量好。
本來苗銀花也是長輩的,她也應該坐在前面,但是架不住她喝酒不太行,而且一桌子的男同志,大家喝酒,還耽誤她吃菜了。
苗銀花索性跑到了小輩的那一桌子。
把那大桌子讓給幾個年長的人了。
她過來的時候,周衛國還有些驚訝,「阿姨,您怎麼過來了?」
「我不喝酒,和你們一塊吃菜。」
只是話是這麼說的,因為人沒來齊,大家都沒開動。
等陳美娜和黃鸝從廚房出來了,大家這才開始。
兩桌子都擺滿了豐盛的菜。
一整隻的帝王蟹,被砍成了兩半,一半放在了堂屋的桌子上,一半放到了外面的桌子上。
陳美娜讓趙向鋒端了一半,到了主桌,剩下的一半,留在外面。
剩下的海鮮乾鍋也是。
一人一搪瓷盆,蒸出來的皇帝斑,一個桌子上放了一條,東星斑也是一樣。
皇帝斑肉嫩,東星斑肉甜。
海鮮乾鍋又麻又辣又香。
吃的大家根本停不下來。
本來在上首坐著的路師長,他卻獨愛金槍魚,肉質嫩,而且還會有一種大口吃肉的感覺。
這金槍魚啊,可不是普通人能抓到的。
想到這裡,路師長心思一動,突然問了一句,「小陳啊。」
「你有沒有興趣來我們駐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