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美娜點頭,看到何菊香這般哭的樣子,她忍不住道,「是出事了嗎?」
不然都兩個月了,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
何菊香搖頭,頭一次她的臉上帶著幾分茫然,「我不知道。」
「我就是不知道,我才擔心。」
「我隨軍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一次兩個月都一點消息。」
之前也不是沒有遇到過操練,但是從來沒有一次像這樣過。
按理說,早已經沒有打仗了才是。
陳美娜也擔憂起來,「那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不知道。」
何菊香眼眶有些紅,「我現在就擔心出事了。」
這話才剛落。
外面就傳來動靜,「何嫂子。」
「我在。」
一連著來了好幾個嫂子們,「我想問問你家有消息了嗎?」
看來都是上門來打探的。
只是,沒想到她們竟然在何嫂子的家裡,看到了陳美娜。
「陳同志,你也在啊?」
陳美娜點頭,「和大家一樣都是來問何嫂子消息的。」
這下,說實話之前大家還覺得,陳美娜有些不合群的,但是如今瞧著她過來問消息。
倒是有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不知道是誰先開始嘆了口氣。
「我感覺好像是出事了。」
「我也是。」
「我隨軍這麼久,還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從離開的時候沒有消息,一直到現在也沒有消息。」
「何嫂子,我們能不能去領導那問一下?」
這——
何菊香有些為難,身為隨軍的老嫂子,她太清楚這裡面的規矩了,「這怕是有些違規。」
「是違規,可是我們的男人們,都沒了音信啊。」
「總不能讓我們這樣一天天苦等著。」
「就是。」
「駐隊是不能把任務消息透露出去,我們就去問問,問問俺家男人,還平安不。」
她們也不是去打探消息的,她們就想知道自家另外一半還好嗎?
何菊香還在猶豫。
賀香膽子大,她便提議道,「去找下肖大夫,她爸是咱們海島駐隊前師長,她家肯定知道消息。」
這還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大家一致認同了下來。
甚至還去看陳美娜。
陳美娜想了想,「我隨大家一塊。」
只要能有趙向鋒的消息,去找肖愛梅也無妨的。
於是一行人湊在一塊,去了顧營長的家,肖愛梅剛好今兒的休息,她就回來拿個東西,正準備回娘家的。
就看到家屬院的嫂子們,浩浩蕩蕩的過來了。
「怎麼了這是?」
她一頓,停在門口問道。
她在家屬院的人緣不算好,她和顧衛城結婚這麼久,家裡幾乎從來沒有嫂子過來做客過。
肖愛梅守在門口的樣子,有些生人勿近的氣勢,這讓其他嫂子都有些怯步了。
倒是,何菊香和陳美娜對視了一眼。
「肖大夫,我們聚集在一塊,是想問問你,有沒有顧營長他們外出的消息?」
「畢竟,他們都出去兩個月了,沒一丁點消息傳回來,如今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如果你有這方面的消息,能不能和大夥說下?也不用說涉及機密的事情,就說一個平安與否就行。」
肖愛梅沒想到,這些嫂子們是來問她這個問題。
她停頓了片刻,說,「我不知道。」
這——
大家頓時失望了起來。
「肖大夫,你父親不是大領導嗎?」
這話一說,肖愛梅當場就毛了,「我父親是大領導,他能連顧衛城他們要出去集訓,都不知道?」
現在整個海島駐隊的人,都在笑話她家。
那天,父親還讓小張警衛員去校場門口,守著顧衛城,打算給對方賠禮道歉,好好維護對方來著。
結果是什麼來著。
顧衛城根本不在校場集訓,他們直接去了大門口準備離開出任務的。
這種消息,身為前領導的肖父竟然不知道,還是小張回去後說在校場沒等到人,他們都去了門口準備離開的時候。
肖父才知道的。
肖愛梅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父親當時臉上的神情,是悲憤,是生氣,還有一種英雄遲暮的無可奈何。
肖父當時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說道,「肖家,徹底脫離了海島駐隊的權利中心。」
這麼大的事情,他竟然一丁點都不知道。
還讓小張去校場等待女婿,顧衛城。
真是可笑啊。
當時駐隊那些老夥計們,還不知道在背後怎麼笑話他。
至那以後,肖父,肖愛梅,便徹底兩耳不聞窗外事了。
以至於,這會大家來來找肖愛梅的時候,她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咆哮出來。
這下,全場都安靜了下來。
「肖家會不知道他們當初去出任務嗎?」
賀香沒忍住問了一句,「不太可能吧?我這種副營長的愛人都知道。」
但是肖家不知道。
這怎麼可能呢。
對於大家來說,肖家一直都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這話無疑是赤裸裸的打臉,肖愛梅的臉上當場就綠了,「你知道就知道,你還來問我做什麼?」
她砰的一聲關上門,那意思很明顯,不歡迎她們的到來。
這——
賀香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陳美娜和何菊香對視了一眼,她想開口,但是實際上她和肖愛梅的關係並不好。
她也更擔心,別開口到時候幫成倒忙了。
就肖愛梅這一點就炸的性子,到時候更難處理。
何菊香也知道陳美娜的難處,於是,她只能站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肖大夫,我們現在不扯以前的問題,先來解決問題好了。」
「你能不能和我們一塊,去找下領導,問問我們各自家的男人,到底怎麼樣了?」
既然肖愛梅和肖家這裡的消息走不通。
他們也只能聯合肖愛梅,去找上級領導詢問了。
原以為肖愛梅也會像她們這樣擔心自家男人,哪裡料到。
肖愛梅冷著臉,「要去你們去,我不去。」
「顧衛城是生是死,關我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