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帶幾個宮女在這附近搜查!動靜不要過大,不要驚動太后她們。」
夏錦嫻穿著輕便,便也跟著宮女一塊搜查。
將西宮翻了一個遍後,終於是在一處亭子中找到了沈雨晴。
夏錦嫻得到消息後,便往亭子處趕,見沈雨晴縮成一團在亭子中瑟瑟發抖時,心中不由覺得怪異。
這好端端不去睡覺,跑到這亭子中做什麼。
「沈雨晴。」夏錦嫻上前幾步,試探性的問道。
誰知道沈雨晴聽到她的聲音後,顫抖的越發厲害,不停的望角落裡頭縮,不時還拿著衣袖遮著臉頰。
夏錦嫻意識到了不對,大步上前,將人拽了出來。
見到沈雨晴的臉時,抓著她的手不由得鬆了松。
「怎麼回事?」夏錦嫻望著她臉上半日之間徒然長滿了疙瘩。
在黑夜之中,瞧著這一幕,著實野怪滲人的。
「皇后娘年,您要為雨晴做主啊!」沈雨晴忽然抱著夏錦嫻的裙擺放聲大哭了起來。
夏錦嫻拍了拍她的頭,柔聲問道,「你今日下午見了什麼人?吃了什麼東西?」
沈雨晴情緒已經接近了崩潰,瘋狂搖著頭。
夏錦嫻與木嬤嬤相視了一眼,知曉現在的沈雨晴壓根就問不出什麼來,只能等她平靜下來後才能問出一個所以然來。
「皇后娘娘,沈雨晴這樣已經不適合繼續呆在西宮了。她這一副模樣很容易嚇到其他秀女,萬一性子膽小的,很容易被她給嚇出病來。」
木嬤嬤適時輕聲提醒道,她看到滿臉疙瘩的沈雨晴時,被嚇得差點暈過去。
她一個無關緊要的嬤嬤被嚇到倒也沒有什麼關係,但西宮中那些金枝玉葉被嚇到,那牽扯可就大了。
夏錦嫻點了點頭,沉思了許久,說道,「既然這樣,那讓冬青在皇宮中找一個偏僻的宮殿吧!她也算是我的表妹,我有意藏私也不會讓她們多想。若不然她這個臉走回去,定然會被傳出什麼疾病來,到時候夏家跟沈家連同我也下不來台。」
言罷,讓冬青將緊緊抱著她裙擺的沈雨晴給帶走。
「木嬤嬤,此事你找個合理的藉口含糊過去!沈雨晴這般,等她臉好了,我自然會想辦法送她出宮,只不過現在實在是不方便。」夏錦嫻細心與木嬤嬤串了一下說辭。
將事情安排完後,夏錦嫻讓宮女將木嬤嬤送回西宮中去。
木嬤嬤一在西宮中宣布此事,西宮那些個姑娘們頓時是安耐不住了,各個都對了夏錦嫻起了心思,紛紛想著如何討好她。
「冬青,到時你帶齊太醫過去給沈雨晴瞧瞧。還有,你找幾個人盯著,遇到可疑的人便同我說」夏錦嫻坐在藤木椅上吩咐道,她同為女子,自然是知道一張臉對於女子來說又多重要,若是毀了,那便也是將女子人生的所有希望也給毀了。
她坐在書案上,提筆在宣紙上揮灑墨水。
她知曉此事定然是瞞不過夏家的,現下還是搶先告訴她,讓她知道沈雨晴的消息。
剩下的夏家對她有什麼想法便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了。
按照夏老夫人那多疑的性子,定然會把此事怪罪到她的頭上來。
一想到這一遭,夏錦嫻便覺得額頭疼痛無比。
「主子,沈雨晴此事鬧得太大了,西宮的宮女都在傳她得了病,現下就算她好了,也很難被留下來了。」淑雲疾步走了進來,將消息告知給了她。
「我知道了,你將這一封信交給夏家的人,讓她們代為轉交給夏老夫人,你們順帶幫我傳個話,我會找個合適的時間將沈雨晴送回沈家。」夏錦嫻將書信遞給了淑雲。
夏錦嫻目送淑雲的影子離開後,轉身躺倒了床榻之上。
眼前的事情事出突然,現在西宮到處都在傳沈雨晴得病,饒是她有心想要護她也無能為力。好小說吧 .
「主子,沈雨晴她已經睡下了,睡之前把宮中所有銅鏡都給砸了。」冬青身心俱疲走到夏錦嫻床榻前說道,語氣聽著也是有氣無力。
夏錦嫻望著她疲倦的眼神,起身摸了摸她的頭,安撫道,「罷了!明日你去歇息一天吧!沈雨晴那邊就交給我了來處理。」
冬青點了點頭,依靠在夏錦嫻的床邊睡了過去。
夏錦嫻怕她著涼,將她挪上了床榻,細心替她蓋好了被子。
第二日天還未亮,夏錦嫻望著還在熟睡中的冬青,躡手躡腳下了床。
淑雲聽到了聲響,連忙走進來伺候。
「冬青怎麼在這?」淑雲眼尖望見床榻上的人,詫異的問道。
夏錦嫻抬眸望著淑雲,道,「這幾日她太累了,昨日在我這兒守夜守到睡過去了。今日木嬤嬤那邊換你過去盯著吧!」
淑雲一一應下,臨走時望了一眼床榻上的冬青。
「主子,奴婢今日替沈姑娘換了銅鏡,她又盡數給砸了。」一名小宮女小跑著到坤寧宮中,眼淚汪汪的望著夏錦嫻。
夏錦嫻嘆了口氣,穿戴整齊後,便舉步往木心宮走,還未走近,便聽到了沈雨晴的尖叫聲。
「皇后娘娘,莫不然奴婢尋幾個人過來,將她綁起來。若不然容易傷到娘娘。」小宮女被她叫聲嚇得臉色蒼白,怯生生同夏錦嫻建議道。
夏錦嫻搖了搖頭,若是在將她綁起來,那按照沈雨晴的性子怕是容易咬舌自盡。
她舉步步入,冷眼瞧著木心宮中遍地的碎片,所有的銅鏡盡數都被她給摔完了,連同洗漱能反光的金盆也沒有倖免。
沈雨晴望著穿著華麗的夏錦嫻,眼睛頓時變得猩紅,忽然朝著夏錦嫻沖了過去。
「沈雨晴,冷靜一點!你若是傷了我,沈家絕對吃不了兜著走!」夏錦嫻定定佇立在原地,冷冷呵斥道。
好在沈雨晴尚且還有理智,聽到沈家二字時,忽然平靜了下來。
夏錦嫻踩在細碎的玻璃上,一步步走向沈雨晴,伸出手將她拽到了安全的地方。
沈雨晴紅著眼睛,不停的往下掉淚。
「皇后娘娘,我都聽到了,她們說我得病了,說我要被趕出皇宮了……」沈雨晴捂著臉痛苦哭訴道。
語氣中儘是絕望與無奈。
夏錦嫻皺了皺眉頭,站起身來對兩個宮女吩咐道,「將這些東西打掃乾淨,日後這木心宮中不要在擺上銅鏡了。」
兩個宮女急忙將東西收拾乾淨,隨即識相的走了出去。
「沈雨晴,你臉的事情我會幫你想辦法。不過你得告訴我,這好端端你臉上怎麼突然長了這些東西。」夏錦嫻捏住她的下巴,左右擺動著她的頭。
白日瞧著也沒有滲人,不過那疙瘩可比她過敏時要大上許多。
「我飲食十分注意,也沒有亂吃什麼,只不過臨睡前喝了一杯水,結果喝完後,臉上巨癢無比……後來也就是你看到的這樣了。」沈雨晴細細的回想了許久,除去那一杯水,她也沒有接觸過其他的東西了。
夏錦嫻聞言,眉頭緊蹙,若是真的是水出了問題,那西宮那些個宮女誰也逃不開嫌疑。
西宮本身就只有層層的守衛,想要進去投毒難度實在是過大。
加上西宮伺候的宮女盡數都是她信得過的人,不可能是他們所為。
夏錦嫻一陣排除後,將目光鎖定在了那一群秀女身上。
「你這應該中毒了,眼下你暫時在宮中養傷吧,養好了再回去吧。不過,妃嬪此事你就不要肖想了。」夏錦嫻提前給沈雨晴打了預防針,免得到時她賴著這皇宮不走。
沈雨晴臉色陰翳,手緊緊握成拳頭,有些不甘心的望著夏錦嫻。
夏錦嫻嘆了一口氣,此事她也沒法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