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薩饒的手下歃血一路想要找到關押薩饒的馬車,在邊境回京的畢竟小路上不停的打探著過來的馬車,想要找到蹤跡。
奈何根據夏錦嫻的提醒,宋逸成特意選擇了官道,並沒有為了掩人耳目而走大路,一路倒是平安的將人帶回了京城,趁著夜色悄悄回了王府。
夏錦嫻倒是沒什麼感受,如今這薩饒在自己手裡,他身邊的暗衛也被悉數擊斃,全軍覆沒,南疆就算是出兵,也需要等有了新皇帝之後。
而新的帝位更換,便會掀起一陣血雨腥風。
沒準到時候南宋出兵,南疆內亂不敵,到時候就覆國了,西域那邊本就有稱臣的打算,這南宋的前景是一片光明坦蕩,也是她夏錦嫻憑著自己的能力能做的。
人很快就被關了起來,地牢之中,薩饒看著自己旁邊的牢房,半空之中正吊著一個女人,周圍的四處鎖鏈似乎將她的四肢拽在了空中,而女子已經沒了掙扎,只是垂著頭在那裡,身上的衣服早就破碎不堪,還有血滴滴答答的留下來。
而身子下面……薩饒的瞳孔一縮,那女子的身子下面有個一個花瓶模樣的東西,血滴滴答答的滴進去,傳來入水的聲音,似乎裡面已經有了一些血凝聚。
而血液滴落的聲音在地牢里格外清晰,一個時辰過去了……兩個時辰過去了……並沒有任何停下的意思。
薩饒知道,這個女子的傷口恐怕被塗抹了藥粉,使得傷口並不能癒合,只能這樣將一身的血流光,感受著生命一點點從自己的身體裡消失,直到最後滿是冰涼的死去。
薩饒不是沒有做過這樣的事,他到不覺得害怕,宋逸成目前還拿著他有用,並不會傷他性命,但是這一滴滴血液的滴答聲,挺久了便有些莫名其妙的煩躁,也不知道自己的暗衛到底怎麼辦事的,自己這個主子消失了,竟是一點都沒察覺到,也沒有人能追蹤到他的位置。
真是些無用的廢物!
薩饒的心裡狠狠的想著,他不會自殺的,那是懦夫的行為,而他只要還活著,便會為自己尋找一線生機。
而這個時候,宋逸成卻是被皇上喚進了宮,說是有皇家的密事商議,宋逸成只好進宮。
皇上的御書房。
「臣見過皇上。」宋逸成面無表情的行禮,他早就不會再喊父皇了,如今更是直接稱臣。
「朕已經知道自己當年信錯了人,你還是不肯原諒朕,喊朕一聲父皇?」皇上沉聲問道。
宋逸成抬起頭抿抿嘴淡淡的說道:「您知道自己錯了?那為何天底下的人還不知道我母妃是清白的呢?為什麼我的母親連個墓碑都不能有?」
「混帳!」皇上覺得自己太陽穴突突的疼痛,這個孩子怎麼就執著於這麼一件事,難道非要宋家的臉面和威嚴,在全天下老百姓的面前,丟個一乾二淨,才算是認錯嗎!
「這件事朕早就說過了!根本不可能這麼做,你還要怎麼樣?」
宋逸成的眸子沉了沉,內心並沒有太大的波動,不少人以為,自己替母妃返還了清白,皇上便會喜愛自己,重新重用自己,父子關係得到緩和,但是他其實早就明白,皇上不可能替母妃平反,而自己亦是再也沒可能對著這個男人喊一聲父皇。
這大抵就是皇家的悲哀吧,最近倒是感慨多了一些。
皇上察覺到了他的情緒,頓時心裡有一些不是滋味。
自己這個兒子對自己根本不親近,更沒有真心實意的笑過,永遠都是面無表情的冷漠樣子,雖然自己對不住他,但終究是他的父皇,好歹是長輩,這孩子的性子真是不比小時候好,反而愈加劣性起來。
「不知道皇上喚臣前來所謂何事,若是無事,臣便回府陪著側妃賞花去了。」宋逸成隨口扯了個理由,其實夏錦嫻壓根不喜歡賞花那麼頗有養老既視感的事情。139小說 .
皇上抽了抽嘴角,沒空理他這個父皇,卻是有空陪著府中給的那個女人賞花,自己這個兒子真是愈發的不成器。
就算是自己有發展勢力如何,如今自己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他卻是將心思都放在了女人身上,難道皇位他真的一點都不感興趣?
若不是對皇位有意,又何故發展了自己勢力這麼多年,苦心孤詣的不還是這個位置嗎。
皇上有些想不明白,但今日前來,便是為了和夏錦嫻有關的事。
如今提到了,便要正好開口了,「因為戰事緣故,還有國內有些地方多發病災,朕同人商議過了,意識到了南宋醫療薄弱的地方,想要尋求神醫鬼谷子的幫助,奈何鬼谷子大人神龍見首不見尾,所以才將你喚來的。」
「臣又不知他在何處,再說了,臣不想離開側妃。若是離開了,她怕是要哭上兩三日呢。」宋逸成悠悠的說道,滿臉的不在意,和皇上打著太極拳。
皇上氣的拍了拍桌子,就差將自己手中的奏章又丟出去了,不知道為什麼,母妃那麼溫柔的性子,會生出這樣倔強氣人的兒子來。
「不好意思啊,皇上,臣還真做不了那小丫頭的主。」宋逸成低笑一聲,想到夏錦嫻翻著白眼又會說皇上的老臉皮越來越厚了,他就莫名的心情好起來,眼角忍不住的彎下來。
一個皇帝,如此沒有擔當,連自己犯下的錯都不敢承認,用皇室的權威來做理由,這恐怕是最可笑的了。
百姓愛戴擁護的,並不是連自己錯誤都要深埋的宋家,而是一個能帶領百姓走上正確道路的皇室。
皇上這麼做,有朝一日,所有人的真相公助於眾,宋家便也在百姓的心中不復存在了。
可惜這些道理,皇上老了,他只想著自己的面子和一生的豐功偉績不染上污點,並不能看清楚,他也便沒有好說的,宋逸成拱拱手,轉身便往外走去,任憑皇上喊了幾聲,都沒有反應。
惱羞成怒的皇上將御林軍喚了進來,一時之間,御林軍齊刷刷的圍住宋逸成,手中長矛的寒光倒影在宮殿的四周,有些瘮人,充斥著肅殺的氣氛。
宋逸成看著自己面前,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動,依舊是淡淡的樣子,沒有任何驚慌,但周圍的御林軍隔著盔甲還是感受到了寒冰一樣的氣息,從中間的七皇子周身擴散。
皇上的心中打定主意,見宋逸成已經一步步迎著御林軍的長矛走去,只得揮揮手,讓他們退下了,既然這兩個人都不願意,那便只能換一種方式了。
宋逸成的心思微沉,回到家依舊是一副陰沉的模樣,緊皺的眉頭讓夏錦嫻給他撫平好幾次,卻依舊不行。
若是皇上已經盯上了夏錦嫻,那便一定會採取什麼措施來試探,看來這段時間,為了保護這個小丫頭,自己只能將她看管的更緊一些了,真的要出府的時候,自己便親自同她去。
只是薩饒在地牢中待了這些時日,基本上沒有開口說過什麼,大多時間都是在閉目養神,甚至是睡起覺來,似乎並沒有一個囚犯該有的樣子,日常吃東西喝水,日子過得無比悠閒,期間夏錦嫻下去看過他一次,想要問他幾個問題,卻是進展的並不順利。
「想讓我告訴你什麼,可以啊,一個問題便換一吻如何?」
若不是這個女人自己也不會在這裡過著階下囚的日子。
「放肆!皇子的妃子豈是你能肖想的!」一旁的獄卒上前便給了薩饒一鞭子,最近薩饒可是沒少吃這鞭子的苦頭,鞭子只上皆是細微的倒勾,抽在人身上便能劃開一片血肉,帶起一片血珠,疼痛異常。
薩饒毫不在意的看了一眼自己胳膊上又重新冒出來的血跡,甚至伸出舌尖輕輕舔了舔,一臉意猶未盡的看著面前的女子,眼中的占有掠奪之意,毫不加掩飾,但夏錦嫻如今已經習慣了,坦然的站在那裡,任由薩饒打量,始終沒有說什麼。
「不知道七側妃來這種地方做什麼。」薩饒嘿嘿笑了一聲,心不在焉的開口,只當做是自己挨的鞭子不存在。
夏錦嫻抿抿嘴,清冷的聲音一貫冷漠,「如今南疆的局勢,有可能會是誰繼位,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