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黑貓和神允&澹臺瀚和姬樊

  神允把玩著無刃,在手中一圈圈的轉,他喃喃道:「原來刀是防禦類道具麼?是我孤陋寡聞了。」

  刀並沒有其他的解釋或備註,神允猜想,應該是要關卡結束後才能查看,於是他把無刃和安全錘收到衣袖裡,隨後上床躺在總管旁邊。

  床很大,幾乎占據了房間的三分之一,與其說是床,不如說是炕。神允和總管之間仿佛隔著條銀河,神允是不可能把炕讓給總管和系統的,奈何不知道他們的住處,貿然出去太過危險,所以迫不得已將總管留在房間。

  神允翻身把系統拿在手裡,小系統的樣子是一隻章魚,圓滾滾的腦袋透明地露出旋轉跳躍的數據鏈,十隻同樣圓滾滾的觸手QQ彈彈,整整齊齊的吸盤排列在觸腕上。

  他一開始就發現了,這隻章魚的顏色會隨著情緒而變化,比如說,他在嚇唬系統時,整個身子都泛白了,當它嗚嗚哭的時候,又變得粉粉嫩嫩。

  很可愛。

  神允有些好奇地看著系統睡覺,他在頭腦風暴,系統也是需要睡覺的麼?會做夢麼?多長時間睡醒,等等等等的問題。

  想著想著,神允就睡著了,皎潔的月光披拂下來,像一床薄被蓋在他們身上,恬靜又美好,黑貓剛爬進來就看見這樣一幕,心裡的火「噌」的一下就上來了。

  她的舌尖狠狠掃過犬齒,幾滴血珠被咽下去,黑貓輕盈地跳下床台,信步來到神允的床邊,充滿倒刺的舌頭輕舔他垂下來的手,又用牙齒小心翼翼的磨蹭一小塊皮肉,把那裡弄的粉紅一片。

  「嗯……」神允迷迷糊糊發出黏糊的聲音,黑貓身體一僵,隨後有些心虛地跳上床用腦袋蹭他的臉頰。

  神允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真實的夢,他夢見一隻毛茸茸的貓貓在主動求摸摸,像極了昨晚那隻小黑貓,他輕柔的抱起它,臉埋進貓咪肚子的毛毛里,兩隻手一左一右按住黑貓的爪子,揉搓它的肉墊。

  夢外的黑貓僵硬住身體,體溫升高。

  該死的!這個男人怎麼這麼會摸!是不是背著我偷偷摸其他貓貓練手去了?!

  黑貓有些吃醋的用後腿蹬了蹬神允的下巴,儘管力道很輕,但無意間伸出來的指甲還是劃破了皮。

  神允被一絲疼痛驚的清醒起來,下意識拿起手中的東西做出攻擊姿勢。

  「喵!喵喵喵!!」黑貓被人提著手手拽起來,有些痛,當即貓貓叫,神允聽到叫聲,看到手裡的貓手一下子鬆開,隨後將黑貓抱在懷裡,像抱小孩一樣輕輕拍著它的後背道歉。

  「對不起啊寶寶,弄疼你了吧?哥哥不是故意的,別怕哈,我給你吹吹。」神允說著,拿起黑貓的爪子上去就是一頓吹。

  吹出來的風是帶著點溫熱的,黑貓的肉墊感知著這一溫度,忍不住抖了抖,小小「喵」了一句,掙開神允的手並用濕潤的鼻尖蹭著他。

  其實黑貓是很生氣的,它不想看見神允和別的人呆在一塊兒,尤其是男人,這會讓它有種莫名其妙的危機感。

  天知道它在看見神允和那個什麼管家躺在一起的時候,有多想換回人形把總管撕碎,將神允關到自己的住所永遠不能出來。

  但黑貓忍住了,不僅是因為關卡限制,也是因為它根本沒有立場這麼做,明明、明明一開始它沒有那種感情。

  黑貓低頭隱藏住喜歡又迷茫的情緒又恢復了傲嬌貓貓該有的模樣,畢竟一隻合格的貓咪,做不到那麼通人性。

  黑貓並不知道,世間有一個詞叫做一見鍾情。

  神允很高興毛茸茸能夠主動接近他,一時間情難自己,抬起黑貓的腦袋在它的嘴上親了一口。

  在普通貓咪眼裡,人類認為表達愛意的親吻其實是挑釁、討好,它們會比較抗拒,但黑貓不是正常貓,換句話說它就是個人啊,於是神允的親吻就成了另外的含義:表白耍流氓。

  黑貓被香軟的唇吻的迷迷瞪瞪,腦袋裡就像炸開了煙花,這讓它欲罷不能,同時又很羞澀。

  他覺得自己可能是糊塗了,當神允親完他後,竟是不由自主地追上去伸出舌舔,神允挑眉,感覺哪裡不對,雖然喜歡貓貓,但還是沒讓它得寸進尺。

  &

  神允那邊歲月靜好,人美貓可愛,還有帥哥與系統作陪,但在另外幾個房間裡的姬樊等人卻是不平靜了。

  上一秒神允還被發布了新的高難度任務,下一秒系統就宣布他完美解決問題,連獲得的獎勵也改了。

  三個人不約而同的在心裡感慨神允的牛逼,砸壞的牆壁和門板的破碎的巨大聲音實在是大,耳朵不好使的人不戴助聽器也能聽的心驚膽戰,聽鈴哐啷一陣打,如果不是21:99分鐘之後不能出門,他們早就帶上瓜子兒觀摩去了。

  姬樊躺在床上實在是睡不著,也學著神允的方式拿了張紙整理線索,其中有一點他專門加了個重點符號。

  《時間派對》為什麼要把時間放在最前面,派對的舉辦是什麼形式?

  姬樊用紅筆一圈再圈,他有種強烈的預感,這兩個問題會是整個關卡的主'旋律',只要解決它們,那就一定能通關!

  黑髮青年迎著月光碟腿坐在地毯上,手指不安分的揪著地毯上的絨毛,他想澹臺瀚了。

  儘管神允的話語很有說服力,但姬樊仍舊不放心,魂牽夢縈間翻到紙張的背面畫起愛人的面龐。

  一筆一畫,姬樊用簡單的線條勾勒出澹臺瀚的面部輪廓,畫出他深邃的眉眼,挺立的鼻樑,性感的薄唇……

  成畫連澹臺瀚唇角下的一顆小痣都是惟妙惟肖的,姬樊抱著畫就這麼睡在地毯上,人人都說澹臺瀚看他看的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他姬樊又何嘗不是?

  月亮已經升的很高了,雲朵絲絲縷縷遮蔽月光,在微風徐徐中,整個古堡都陷入了沉睡,連神允也不例外,每個人心裡都有一份或輕或重的牽掛。

  ……

  半夜。

  姬樊的身體被一片高大的陰影蓋住,來人輕輕地抱起他放在柔軟的床上,到浴室里衝去一身血氣和灰塵,赤裸著上半身將身上的冷氣捂熱後鑽進被窩。

  澹臺瀚小心地抽出姬樊懷裡的畫放在一邊,他將人摟在懷中,大手撫摸著他的頭髮,啄吻著姬樊的額頭、眼皮、鼻樑等地方。

  他抬起姬樊的下巴,珍重地吻了下去,唇瓣相貼的柔軟觸感讓澹臺瀚忍不住從喉嚨里滾出一聲嘆息,澹臺瀚終究還是沒捨得把人弄醒,只是輕咬了下紅紅的嘴唇,拇指心疼地觸碰姬樊暈紅的眼尾,隨後和姬樊十隻相扣陷入甜蜜的美夢。

  ……

  「當———當———當……」渾厚的鐘聲又一次響起,這是五個人待在關卡里的第三天,是身處古堡尋找線索的第二天。

  鐘聲敲醒了宋凝和宋涵,以及早就穿戴整齊的神允,姬樊迷迷糊糊從睡夢中醒來,手下意識摸向身旁,還以為會摸到一片冰涼,結果一下子就貼上了個軟中帶硬的東西。

  姬樊渾身一震,手不由自主的抓握兩下,惹得澹臺瀚悶哼一聲,身體的溫度驟然升高,某些地方也有些蠢蠢欲動。

  「澹澹澹澹澹臺瀚?!」姬樊猛地轉身,看到的就是澹臺瀚那張帥的慘絕人寰的臉,身上的氣味很熟悉,很安心,讓他有點想哭。

  澹臺瀚也知道愛人的心情,他抱著姬樊和他身軀相貼,感受著彼此的心跳,他說:「是我,我在的寶寶。」

  聽著他平穩的心跳,感受著震頻,一行那溫柔的幾乎能滴出水的聲音,姬樊哇地哭出聲來:「嗚嗚嗚嗚嗚!瀚寶你沒事吧?我、我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嗚嗚,你什麼時、時候來的?為什麼沒有叫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