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卡爾大公那出來,安寧有了個新的主意。【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如果按照原本的計劃,在戰勝奧地利簽訂合約之後,用路易十六兩口子把卡爾大公換回去,那卡爾大公在立場上就比較弱勢。
這顯然不利於他發動自上而下的改革,把奧地利變成法蘭西的盟友。
提前把大公放回去,讓他有機會臨危受命,再在戰場上詐敗讓卡爾大公立威,最後和奧地利簽訂一個不痛不癢的合約,這樣看起來收益會更高。
安寧一回到要塞司令室,就屏退了閒人,留下自己的核心軍官,說了這個想法。
拿破崙一副震驚的表情:「牛啊安迪,我們只想到在戰場上獲勝,你連這個都想到了!詐敗的任務務必交給我,正好我和卡爾大公之前有過交手,我勝了,這次詐敗只是平局,不丟臉。
「搞不好以後還能成為一段佳話呢!歷史上的英雄都要有個宿敵,就像西庇阿和漢尼拔!」
安寧都服了,不愧是拿破崙啊,三句話就能把話題拐到他心愛的羅馬上。
這時候莫羅疑惑的問:「我不熟悉羅馬的英雄傳,但是我記得西庇阿結局不太好吧?還是說你要當那個漢尼拔?」
安寧擺擺手:「他怎麼可能想當漢尼拔,那可是迦太基的英雄,羅馬的死敵。拿破崙做夢的時候都在高喊『迦太基必須覆滅』呢!」
拿破崙:「迦太基必須覆滅!」
安寧:「看吧!」
大家都笑了起來。
笑完,貝爾納多特開口道:「我贊同閣下的意見,前提是那位大公真的對共和,對啟蒙思想有發自內心的信仰。」
安寧:「我保證他有,我能看得出來,他已經成為我們的朋友了。」
「那我沒意見。」
貝爾納多特說完,拉納開口道:「卡爾大公應該是奧地利那邊比較出色的將領吧?」
拿破崙:「沒錯,我驗證過的,他很不錯的。」
拉納:「那我反對把他放回去,把敵人的優秀將領放回去,變相等於增加我軍傷亡,我反對這樣。」
安寧:「戰爭本來就會有傷亡,而且我們的計劃是詐敗給卡爾大公,不會增加太多傷亡的。」
「只是會有比較多人被俘。」拿破崙補充道,「奧地利可不像我們俘虜了人就抓回來做苦力修要塞,他們肯定會按照老一套,簽個合同保證一年內不和奧地利作對就把人放回來了。」
拉納猶豫了。
安寧直接把他的猶豫當成了同意:「那還有誰有意見?」
剩下的軍官們都搖頭。
安寧接著說:「那剩下的問題就是怎麼把他放回去了,有什麼理由呢?」
「還用得著理由嗎?」拉薩勒說,「奧地利那邊不是早就把贖金送來了嗎?只是你沒收而已啊。你再去跟奧地利那邊說說,讓他們再把贖金送來,這不就完了?」
安寧一想,好像真是這麼回事,自己現在多虧了巴拉斯的500盎司黃金,已經立起了斂財的人設,要錢沒人會懷疑的。
安寧:「行,那就這樣把我們的大公大人送回奧地利去,然後我們在戰場上要爭取多抓奧地利的高級將領,給我們的大公一個上位的機會!」
**
同一時間,巴黎。
國民議會的中場休息時間,丹東正和朋友們在議會外的走廊上討論著。
「喬治,」巴拉斯突然出現了,直呼丹東的名字,仿佛老熟人,「您看起來別來無恙啊。」
丹東看了眼巴拉斯,笑道:「喲,第一執政的鷹犬來視察了?」
巴拉斯自嘲道:「我算什麼鷹犬啊,鷹犬至少在內閣有個職位,我現在無官一身輕。
「我現在和你們是一樣噠。」
丹東聽了不悅的皺起眉頭:「我可是堂堂議長,在場的諸位也是國民議會的正式議員,和你可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因為富歇和塔列朗那兩個傢伙,行政權被剝離了出去,你們名義上還有立法權,可是那能頂什麼用呢,人家占著新的第一執政內閣部長位置的人,早就撈得盆滿缽滿了。」
丹東的朋友們全都沉默了。
他們都是從93年雅各賓派控制的國民議會過來的人,那時候國民議會是真正的法蘭西主權的代表,立法、行政和司法權都握在手裡。
後來雖然救國委員會把司法分出去了,但議會仍然能夠通過投票把人送上斷頭台。
那是國民議會的議員最「威」的時候,就算只是普通議員,也高高在上的老爺,有數不清的財富滾滾而來。
現在行政權被剝離出去了,帶來的落差在場所有人都有切身的體會。
這時候丹東說:「現在會這樣,主要是三權分立之後,三權的制衡沒有做好,等我們運用手裡的立法權,建立新的憲法,國民議會就會重新握有監管內閣的能力。
「到時候不但內閣,就連第一執政,也要接受我們的監管。」
丹東的朋友們都笑逐顏開,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作為議會老爺居高臨下的看著小小的第一執政的樣子。
巴拉斯:「可是真的能實現嗎?第一執政手下的軍隊可全都聽他調度啊。」
丹東一派的笑容凝固了。
沉默了幾秒之後,有人說:「我們可以在新憲法中規定,將領不得擔任公職,第一執政他要當第一執政,就得交出軍權,要當將軍,就得交出第一執政的位置。」
眾人紛紛附和:「對,就應該這樣!」
「第一執政說過,他寧可要最差的共和,也不要最好的獨裁。那他應該會支持這個建議!」
「只要新憲法頒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巴拉斯默不作聲的看著丹東派,享受著這次播種的成果。
巴拉斯知道,自己不是一個人,所有在上次「分蛋糕」過程中沒有吃到蛋糕的人,都是他的潛在盟友。
第一執政在戰場上也許是無敵的,但是在巴黎這個大染缸里,他並沒有那麼的強大。
至少在巴拉斯看來,第一執政並沒有宛如紅衣主教黎塞留那樣的政治手腕,在巴黎這個大染缸里未必能斗得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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