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伯斯庇爾對丹東說:「放心,我作為第三方見證人,做了完備的準備,現場就有醫生。【,無錯章節閱讀】」
正說著醫生就出現了:「讓開,我看看傷者。」
丹東這才不情不願的吧德穆蘭跟前的位置讓出來。
醫生上前檢查了一下德穆蘭的身體,然後輕輕摘下了單片眼鏡,對丹東說:「他已經過世了,節哀順變。」
丹東長長的嘆了口氣,然後轉身看著安寧。
丹東:「解釋一下吧,為什麼要弄貓膩?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會在決鬥中秉承公平公正、仿佛騎士一般的原則的人。」
安寧心想我自己下場決鬥我肯定這樣,畢竟我刀槍不入神功護體。
但是波麗娜可沒有這外掛,她被槍打中就會受傷,被殺就會死。
安寧選擇照實說:「因為這次決鬥的是我摯友的妹妹,我無法承受失去她的代價。如果是我親自上陣,丹東,我向你保證,我絕對一點貓膩也沒有。」
羅伯斯庇爾用複雜的眼神看著安寧。
波麗娜這時候插進來:「但是最後我還是用正規的辦法贏了呀,將軍給我準備的線膛槍根本沒派上用場。
羅伯斯庇爾也點點頭:「是的,你是在公平的狀態下打死的這位男性,對這個結果我並沒有異議。但是,作弊在先這件事,並不光彩。」
安寧無法辯解,他確實是想著借用這次的決鬥除掉德穆蘭,為此不惜用一些奸詐的手段。
現在德穆蘭已經死了,將來丹東和羅伯斯庇爾決裂的契機又少了一個。
目的雖然達到了,但是安寧卻在丹東和羅伯斯庇爾身上感受到了距離感。
安寧迅速調整心態:我已經選擇走這條路了,那就一直走到黑,撞了南牆就把南牆撞破,一直前進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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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羅亞爾宮,克里斯蒂娜早就在等著了。
「情況如何?」
不等安寧回答,波麗娜就衝出來對克里斯蒂娜豎起大拇指。
「搞定了!」波麗娜說,「侮辱弗羅斯特夢想的人,已經被我打死了。從今以後整個巴黎,再沒有人敢說蒸汽革命的壞話了。」
安寧:「本來他們現在不信蒸汽革命,只是因為短視。
「等將來我們把蒸汽機裝到巴黎的每一個工廠里,城市之間跑起載貨量巨大並且不知疲倦的鐵龍的時候,他們就會知道,我說的都是對的。
「到時候他們就不得不承認我的高瞻遠矚。」
波麗娜在旁邊好奇的問:「在地上奔馳的鐵龍?那是什麼?」
安寧:「是用蒸汽機驅動的交通工具。因為蒸汽機的塊頭和力氣一樣大,所以一般會把很多節車廂串在一起,用一個車頭帶一串車廂。」
克里斯蒂娜:「他說這些的時候,總是描繪得栩栩如生,仿佛他親眼看到過一樣。」
安寧心想我確實親眼看到過啊。
但是表面上他得說:「我想像力比較豐富,想像力。」
克里斯蒂娜:「他還沒跟你說過能在天上飛的機械鐵鳥呢,你真應該聽一聽!」
梵妮:「還有那種不用懸掛風帆,用蒸汽機驅動輪子划水前進的船。」
波麗娜:「天哪,多麼棒的奇思妙想,想不到將軍閣下還很有童趣嘛!」
安寧扶額,心想你們等著,將來我真把這些都造出來了,你們就得跟我道歉。
這時候波麗娜忽閃著眼睛,對克里斯蒂娜說:「對了,剛剛決鬥的時候將軍閣下還被羅伯斯庇爾先生點破了舞弊行為呢!」
克里斯蒂娜:「是用後裝槍的事情被發現了嗎?我昨天就勸過他了,但是他因為怕你輸,所以執意要這樣做。」
波麗娜嘟著嘴:「大可不必這樣啦,決鬥是我自己要決鬥的,出了事我應該自己負責,我想我哥哥知道了也會這樣說的,他不會因為我自作主張跑去決鬥,死掉了,就怪罪閣下的。」
安寧:「也許拿破崙會原諒我,但我不能原諒自己。」
克里斯蒂娜:「他就是這樣的人。」
波麗娜:「哎,我知道,我知道的。我要給哥哥寫信,介紹一下我人生第一次決鬥的體驗。」
——人生第一次決鬥?聽這口吻你還想來第二次啊?
安寧只能撓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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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東回到了家裡,一屁股坐進沙發里,出神的看著正對沙發的落地鍾。
落地鐘的鐘擺左右搖擺著,發出規律的咔噠咔噠的聲音。
他就這麼維持著出神的狀態,呆了好多分鐘。
然後他的第二任妻子路易斯推門進來:「親愛的,你回來了也跟我說一聲啊。」
丹東搖搖頭:「抱歉,我一回家,就……」
路易斯過來從後面摟住丹東:「德穆蘭的事情,我很抱歉。」
「不,不是德穆蘭的事情……呃,我不是說德穆蘭的死沒有影響,他的死讓我很悲傷,但現在讓我不想說話的,並不是他的死。」
丹東長嘆了一口氣,然後開始講述:「你知道嗎,弗羅斯特居然給和德穆蘭比武的波拿巴小姐,準備了一把後膛裝彈的手槍。
「這種手槍精度比普通的手槍好多了,裝彈還快。這簡直就是碾壓級的優勢。」
路易斯:「可是決鬥前不是會互相派人檢查對方準備的武器嗎?」
「問題就出在這裡了,德穆蘭帶來檢查武器的匠人,根本沒說弗羅斯特那邊準備的武器有問題。
「恐怕,他早就被弗羅斯特收買了。」
路易斯嘟囔了句「這樣啊」,丹東還在繼續:「以前這根本不可想像,弗羅斯特總是和決鬥的敵人正面對決,根本不削於使用任何的旁門左道。
「可是現在,他居然……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路易斯:「親愛的,這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人總是會不斷變化的嘛,以前馬克西米連還是個反對死刑的人呢,現在他每天要把四五十人送上斷頭台。
「弗羅斯特一定也是這樣。
「當然也有可能以前的他無所畏懼是因為一無所有,所以沒什麼好怕的,現在他已經有了無法割捨的東西。」
丹東沒有接妻子的話茬,而是窩在沙發里沉默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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