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 一個門外漢扎進了巴黎的漩渦

  舞會結束之後,安寧馬不停蹄開始策劃幹掉保羅巴拉斯的計劃。【Google搜索】

  這個傢伙是把羅伯斯庇爾送上斷頭台的主要推手之一。

  然後忙活了幾天,安寧絕望的發現,自己玩政治的能力基本是零,完全不得要領。

  對於應該找誰去收集黑材料,收集什麼黑材料才能把巴拉斯送上斷頭台,安寧完全沒有頭緒。

  最要命的是,因為長期離開巴黎搞軍事,安寧現在的人脈全在軍隊裡,而議會的先生們除了之前在雅各賓俱樂部喝酒打牌的那幾個之外,他一概不熟。

  在軍事上安寧可以數出一打可以信任的人,放心的給他們派任務,但是在政治上,安寧只能事必躬親。

  這些天安寧玩命的在俱樂部和人聊天,去沙龍喝茶,就是為了找到可以信任的打手去處理巴拉斯的事情。

  畢竟安寧自己在巴黎太顯眼了,幹什麼都會有一堆人關注。

  這一通活動的結果,讓安寧體會到了當年——不對,不能說當年,因為卡明爵士還有一百多年才出生,應該說「未來」卡明爵士突然被發配去搞情報時的窘境:兩眼一抹黑,啥也不懂,只能鋸子拉大腿找點存在感了。

  最後安寧有點絕望的想,乾脆我獨裁算了,直接拖上去砍了省事。

  但是一旦自己獨裁,丹東也好,羅伯斯庇爾也好,都會立刻成為自己的敵人。

  尤其是羅伯斯庇爾。

  那就本末倒置了。

  最後沒辦法,安寧只能去找自己的准賢內助商量。

  這天中午,他把正要出門去茶會的克里斯蒂娜拉到羅亞爾宮一個偏房裡,然後指示梵妮:「確保周圍沒有人能聽見我們說話,包括你自己。」

  梵妮默默的鞠躬離開了。

  然後安寧嚴肅的看著克里斯蒂娜。

  克里斯蒂娜吞了口口水:「你幹嘛啊……搞得我都緊張了……」

  安寧:「有什麼辦法能把保羅巴拉斯給弄死?」

  克里斯蒂娜愣住了:「哈?」

  安寧低聲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

  克里斯蒂娜:「呃……他怎麼得罪你了嗎?為什麼啊,這麼突然?」

  為了改變歷史的軌跡,先幹掉篡奪共和國的罪魁禍首。

  但安寧不能這麼直說,於是繞了個彎子說:「我預感他這樣的投機客會對共和國不利。」

  克里斯蒂娜:「他現在已經對共和國不利了嗎?那直接交給救國委員會不就完了?由你來檢舉的話,他肯定會直接上斷頭台的。」

  安寧舔了舔嘴唇:「這就是最大的問題了,他還沒有做出對共和國不利的事情,至少現在沒有。」

  不但如此,巴拉斯作為特派員在鄉下幹得還不錯,屬於平叛有功的人。

  克里斯蒂娜疑惑的看著安寧:「你不能因為你覺得一個人未來會做壞事,就把他送上斷頭台。安迪,你怎麼了,這不像是睿智並且恪守原則的你會做的事情啊。」

  安寧完全無法反駁未婚妻的話。

  克里斯蒂娜又說:「不過我會注意巴拉斯的動向的,實際上我聽到了一些情況,巴黎有不止一位先生經常給巴拉斯通信,而且他還專門僱人把每天的報紙給他快馬送過去。

  安寧:「對,就是這個!拜託你了。」

  克里斯蒂娜點點頭:「嗯,交給我吧。但是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你一下子對巴拉斯先生這麼大的恨意,之前你不是和他處得還挺好嗎?」

  ——那是因為那時候的我還保持著騎牆派的思考慣性。

  安寧重重的拍了下克里斯蒂娜的肩膀,然後為自己找補了一下:「我是擔心馬克西米連,他太耿直了,肯定已經得罪了不少人。我總覺得將來有一天,他會因為把太多人送上斷頭台,而最終被送上斷頭台的。」

  克里斯蒂娜:「現在巴黎正在歌頌他呢,因為救國委員會成立以後,濫殺和私刑的情況大大減少了。」

  「那是現在。」安寧回答道。

  克里斯蒂娜:「好吧,你總是有著常人遠遠不及的遠見,我不知道你又看到了什麼,但是我會幫你的。」

  安寧:「還有,注意一下丹東,了解他都和誰接觸。」

  克里斯蒂娜大驚:「你也要對付他?」

  「不,我只是了解下都誰對他施加影響。丹東和馬克西米連的友情,其實並不如外表看起來那麼牢靠。我要確保他們的友誼。」

  是的,保證丹東和羅伯斯庇爾不決裂,也是和歷史對抗的手段之一。

  克里斯蒂娜嚴肅的點了點頭:「好吧,我會注意的。」

  安寧捎捎鬆了口氣,雖然不知道克里斯蒂娜在這方面的技能到底靠不靠譜,但是總算是找到一個人來做事了。

  可惜自己的外掛看不到人物的面板屬性,要是能看到別人的屬性的話,自己一定要找一個密謀能力高的老婆。

  只要有密謀能力高的老婆當間諜總管,再努力和她打好關係,把關係度保持在60以上,就可以有效的避免自己的角色莫名其妙的被刀掉——十字軍之王系列老玩家安寧如此想到。

  問題就在於,安寧不知道克里斯蒂娜有多少密謀能力。

  還是應該要雙保險一下……

  和克里斯蒂娜從偏房裡出來後,安寧看了眼梵妮,突然壓低聲音小聲問她:「你有沒有辦法幫我搞掉某個人?」

  梵妮大受震撼,她看著安寧,嚴肅的回答道:「將軍,我是個女僕。」

  安寧:「對啊,你是個女僕啊!」

  女僕不應該是諜報全能的嗎?必要的時候還能從裙子裡拿出德什卡機槍立姿掃射呢。

  極端一點的女僕還能扔飛刀、時間停止和投擲壓路機呢。

  梵妮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安寧,終於讓他打消了對自家女僕不合理的期待。

  就在這時候,梵妮嘆了口氣:「我光是處理各路大能想方設法安插進羅亞爾宮的眼線就很吃力了,別再給我增加負擔啊!」

  這回輪到安寧大受震撼了。

  你特麼——果然是女僕啊!

  安寧壓低聲音繼續說:「那如果有一天,我要你給某位先生上一杯劇毒的酒,你能幹嗎?」

  梵妮盯著安寧幾秒鐘,才開口道:「有些界限一旦越過了,就再也回不來了。您確定要從英雄變成暴君嗎?」

  安寧本來想說,「凡統治必不無辜」,但他遲疑了。

  至少在現在這個時間點,他還是想繼續做一個從裡到外都偉光正的正義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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