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掃戰場時候,拿破崙見到了醒轉過來的卡爾大公。【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然後卡爾大公摸了摸鼻子。
拿破崙:「別擔心,你的鼻子沒塌。」
卡爾:「你果然不是貴族出身,完全不講禮節。」
拿破崙:「那你可就錯了,我是在銓敘局登記在冊的貴族。」
「哦是嗎?領地在哪兒?」
拿破崙遲疑了,因為他這個貴族是跟法王疏通出來的,他父親不過就是幫法王管理一個在科西嘉島上的園子的人罷了。
情急之下拿破崙直接開吹:「科西嘉都是我的領地!」
「你是科西嘉公爵?」
拿破崙秉持著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的信念,點頭道:「沒錯,科西嘉公爵,你是個公爵,我也是個公爵,咱倆誰也別瞧不起誰。」
「我是弗羅斯特的學生,」拿破崙頓了頓,補充了一句,「最得意的那個!」
卡爾像是在回憶什麼,突然他恍然大悟:「你是皮匠的那個科西嘉跟屁蟲……」
拿破崙:「混蛋!要叫弗羅斯特將軍閣下!」
本來拿破崙準備給卡爾一嘴巴子的,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卡爾:「我無意冒犯,只是周圍的貴族都這麼叫,我習慣了。抱歉。」
拿破崙:「你不知道弗羅斯特將軍閣下是多麼偉大的人!你回想一下你似乎怎麼被擊敗的,你可知道,將軍閣下早在1784年,就預見到了民族國家崛起之後的民族軍隊有多麼可怕的戰鬥力!」
卡爾皺著眉頭:「1784年?」
「對,在布里埃納軍校,那時候弗羅斯特就跟我說,現在全歐洲的軍隊,都是貴族的私兵,士兵們並不想打仗,所以才要用密集的陣型束縛他們,用貴族的軍官把士兵們包圍起來,然後才能讓他們冒著炮火衝鋒。
「但是民族國家不一樣,士兵們為自己的民族,為自己的祖國而戰,沒一個士兵都充滿了戰鬥欲望。」
卡爾大公露出一副醍醐灌頂的表情:「民族國家……每個人都充滿了戰鬥欲望……所以你們才能用散兵陣型來發動進攻!」
拿破崙:「對吧!當然我們是被迫這樣做的,因為我們的部隊根本走不齊隊列,還不如散兵衝鋒。」
卡爾大公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拿破崙看他想得出神,便沒有打擾他,而是扭頭和自己的參謀長交代事情去了。
片刻之後,拿破崙交代完事情繼續看卡爾大公,發現他也從沉思中解脫出來。
卡爾:「所以,弗羅斯特早在1784年就預見到了現在的情況?」
「對的,他還跟我說共和國會爆發出驚人的戰鬥力,他說的對不對你已經親身感受過了。」
卡爾點頭:「是的,感受過了。之前我們從叛逃到奧地利去的法國貴族們那裡得到消息,還覺得只是一群烏合之眾,沒想到另有玄機。」
拿破崙露出鄙夷的表情:「哼,那些叛逃的貴族,真可恥。他們做這種事,還好意思說什麼高貴,這種人怎麼可能高貴?」
「別這麼說,貴族只需要對上級的封建領主負責,你們把最大的領主國王給逼退位了,他們自然也就沒有義務呆在法國。」
「這就是最可笑的事情!」拿破崙指了指卡爾的鼻子,「哦抱歉,習慣性就指了,我和安迪爭論的時候就會這樣互相指。」
「安迪。」卡爾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拿破崙繼續。
拿破崙便繼續道:「從今以後,再也沒有這種可笑的封建隸屬關係,在共和國的領土上,只有一個叫法蘭西的民族,所有人效忠的對象是法蘭西民族,以及作為民族代表的共和國!
「領主們的末日到了!」
卡爾:「你們會遭到全歐洲的國王的圍剿的。」
「讓他們圍剿吧!」拿破崙昂揚著一股無畏的氣息,「共和國是不會失敗的,弗羅斯特是不會失敗的!」
卡爾看著拿破崙似乎被拿破崙身上散發出的那種狂信者的氣息震撼了。
拿破崙康慨激昂的說了一通,然後終於冷靜下來,然後終於想起來自己來找卡爾大公幹什麼的:「對了,我來找你,是通知你今後對你的處置的。我要先把你軟禁在要塞里,然後向巴黎的國民議會請示怎麼處理神羅皇帝的弟弟。」
卡爾:「我會被處決嗎?」
「如果是以前,應該不會,你簽一個一年內不參加對法的戰爭的協議,然後再讓你哥哥送一筆贖金過來,就可以完好的回國了。我的意思是,除了被打歪的鼻子之外。」
卡爾:「那現在呢?」
「我不好說。現在巴黎在發瘋一樣處死貴族和王黨,你應該是王黨吧?」
卡爾一副無語的表情:「我是哈布斯堡的皇族,我難道還能是共和派嗎?」
「這有什麼不可能,法國國王的姐姐和父親就是共和派,鐵桿的那種。」拿破崙聳了聳肩,「在法國,共和派的貴族還不少來著,畢竟這是盧梭、伏爾泰和孟德斯鳩的故鄉。還有我也是共和派。」
卡爾:「我看你是弗羅斯特派。」
「這麼說也沒錯,但是弗羅斯特是個鐵桿共和派呀,他可是雅各賓派四巨頭之首呢。」
卡爾微微挑了挑眉毛:「四巨頭?現在只剩下三個了。」
「什麼?」拿破崙大驚,「三個?誰死了?反正不能是弗羅斯特死了,他命硬著呢,是背負天命之人。」
卡爾:「馬拉。」
「哦,是那個寫報紙的,他死了啊,」拿破崙頓了頓,「安迪……弗羅斯特肯定很傷心,畢竟是那麼多年的朋友。我如果在他身邊可以和他喝一杯。」
說完他又搖搖頭:「不過現在還好,他有克里斯蒂娜小姐陪他。要是以前那個弗羅斯特,我指定會擔心的。反正事情就這樣,在巴黎下達對你的處分之前,放輕鬆住在要塞里吧。不過我可跟你說,在法軍,戰時軍官和士兵吃的是一樣的,這是弗羅斯特開創的傳統。」
「我可是聽說他要喝最好的紅酒,難道士兵們也有?」
拿破崙:「那是戰場限定,他會在開戰的那天,倒一杯紅酒,然後欣賞他的部隊——也就是我們——粉碎敵人。回見。」
說完拿破崙離開了,跟他一起來的參謀們也魚貫而出,順手帶上了門。
卡爾大公坐在空蕩蕩的要塞客室里,思考著剛剛的對話。
「共和國……民族國家……知曉為何而戰的士兵……」剛剛拿破崙說的話,仿佛有某種魔力,在卡爾大公的腦海里瘋狂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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