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壁村以北,一個無名的小村莊。【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法軍的驃騎兵隊在傍晚造訪了這裡,敲開了鎮上教堂的門。
鄉村的本堂神父一般也是村裡的醫生,很可能是這種小村里唯一懂得怎麼處理傷口的人。
騎兵們把肩膀受傷的拉薩勒抬了進來,讓神父處理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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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薩勒叫出了聲:「我草!這玩意真他媽的疼!」
正在給拉薩勒的胳膊倒烈酒的驃騎兵立刻停下手。
拉薩勒怒道:「別停下!沒聽閣下說過嗎?要徹底洗乾淨傷口!」
驃騎兵:「我沒聽過,實際上我都沒見過閣下幾次。我剛加入革命軍沒多久。」
「好吧現在我告訴你了,所以繼續倒,別管我在喊什麼!」
驃騎兵繼續往拉薩勒的胳膊上倒酒,徹底沖乾淨了傷口周圍的血污才停下。
然後他很不捨得的舔了一下順著瓶子流下來的透明液體,臉上露出陶醉的表情:「真是好酒,這種烈酒可很難喝到啊!」
人類的釀造技術也是隨著生產力發展而逐漸推進的,1793年,烈酒還是稀罕物,平常酒館裡賣的酒都是只有十幾二十度的玩意兒。
拉薩勒瞪了他一眼,怒道:「瞧你這點出息,還娘炮一樣舔著喝。給我!」
說著拉薩勒用沒有受傷的那邊手搶過酒瓶,喝了一大口。
「真帶勁,好酒!」
「老大,這特麼不是用來治傷的嗎?」
「是治傷的,但是我要喝一口誰敢有意見?」拉薩勒翻了翻白眼。
這時候旁邊的神父包紮好了他的傷口:「好了,處理完了。」
「麻煩您了!」拉薩勒站起來,扭頭看了眼擠滿教堂的部下,「外面的馬大概也吃飽了,我們再去和奧地利的騎兵玩玩去!」
副官:「現在入夜了,他們應該下營了吧?」
「下營了當然好,這樣貝爾蒂埃就又多了一個晚上做出反應。」拉薩勒撇了撇嘴,「怕的就是他根本沒反應。不管了,我們做好我們自己的事情。就算貝爾蒂埃大敗而歸,我們也可以熘回巴黎去。在那之前,讓我們恪盡職守。出發!」
坐了一屋子的驃騎兵們紛紛站起來。
他們看起來都慘兮兮的,漂亮的多爾曼上全是血污和污垢,就跟他們臉上一樣。
神父看著他們,開口道:「難道法國要打敗仗了嗎?敗仗了是不是國王陛下就會回來了?」
拉薩勒扭頭,死死的盯著神父:「好哇,你原來是個王黨!你知道我們是誰的部隊嗎?我們是法國的救世主,共和國締造者,雅各賓派四巨頭之首,百戰百勝的安迪·弗羅斯特將軍的部隊!」
神父都快被嚇死了,從拉薩勒開始念弗羅斯特的頭銜開始,就一邊劃十字一邊喊「我的上帝啊」。
拉薩勒:「他可是下達了炮轟了杜尹勒里宮的命令,並且獨闖宮殿把當時的國王路易十七給捉拿歸桉了!你居然趕在我們面前,說國王要回來了?
「見你的鬼去吧!只要弗羅斯特在,國王就回不來!絕對回不來!」
拉薩勒說完,老神父已經撲通一下跪下了,連聲說:「對對,您說得對,回不來,絕對不回來的!」
拉薩勒繼續說:「不但國王回不來,弗羅斯特還會打到奧地利去,把那個罪魁禍首給抓回來,把他送上革命廣場的斷頭台!」
老神父:「哦天哪,這太可怕了。」
有驃騎兵起鬨:「殺了他!讓他先去天堂給路易十六和他的奧地利娘們打前站!」
拉薩勒抿著嘴,瞪著神父看了幾秒,搖頭:「不,他好歹幫我包紮了,我不會恩將仇報,哪怕他是個王黨。等我們打完了仗,自會有特派員來處理這些拒誓派的教士。」
說完拉薩勒轉身離開了教堂。
驃騎兵們跟著他魚貫離開,只剩下還跪在地上的老神父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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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曉的時候,急行軍了一夜的第六十六戰列步兵旅終於看到了出現在地平線上的八壁村的教堂尖頂。
旅長老仲馬(我倒是覺得巨仲馬更符合本書逗樂的氛圍的,但是大家好像更喜歡老仲馬這個合規的稱呼,所以改了)大聲喊:「就在前面了!看起來再走一小時左右就能到了!快!全速前進!」
本來已經耗光了體力的法軍士兵們,再一次提速。
老仲馬:「樂手!來點勁道的鼓點!快啊,就差最後一點了!」
這個年代,行軍的時候為了保證全隊的步調,會有樂手一直奏樂。實際上音樂就發揮了「一二一」的功效。
但是經過一個白天和一個晚上的折騰,六十六旅的樂手們都累壞了,手都快抬不起來了。
儘管老仲馬這麼喊,但行進音樂並沒有變得激昂起來。
老仲馬:「該死的!算了,我來唱!」
然後老仲馬用嘶啞的嗓音開始唱:「前進,祖國兒女,快奮起,
「光榮一天等著你!
「你看暴君正對著我們
「舉起染滿鮮血的旗!」
已經更名為《羅馬頌》的馬賽曲,在鼓舞人心方面的效果還是母庸置疑的。
老仲馬開嗓之後,明顯感覺到士兵們的精氣神提高了。
還有不少士兵跟著一起唱起來。
連軍樂手的鼓點也變得帶勁了起來。
一行人越走越快,仿佛之前的疲憊就是個無聊的謊言一般。
老仲馬一遍又一遍的唱著馬賽曲,在他快唱不動的時候,部隊的前鋒大喊:「到了!沒有敵人!」
部隊開進了八壁村。
一些村民聽到馬賽曲開門出來看究竟。
緊接著,幾名騎馬的人舉著火把沿著村道一路跑近部隊:「你們是什麼部隊?」
「我們是戰列步兵第六十六旅,奉命前往八壁村駐防,你們是什麼人?」前鋒的軍士的聲音隨風飄來。
老仲馬夾了一下馬的肚子,催馬上前:「我是第六十六戰列步兵旅的旅長。你們是哪個部分的?」
來的那幾人一看老仲馬,直接驚呼道:「老天,你怎麼沒有頭?」
老仲馬咧開嘴,露出他的白牙齒:「現在你們看到我的頭了吧?」
「靠,你可真夠黑的。」
老仲馬不耐煩的說:「你們哪部分的?」
「我們是在八壁村的轉運兵站的,我是兵站長。我們沒有接到命令說會來部隊駐防啊,出什麼事了?」
「一直兩萬人左右的敵軍正往八壁村來了,這裡馬上就要變成戰場了。」老仲馬頓了頓,「我的部隊需要休息,你把兵站和村裡的壯年勞力都發動起來,在村子周圍構築陣地!」
兵站的幾個人面面相覷,為首的人回答:「那個,我們不懂軍事工程學啊?」
老仲馬怒道:「你們怎麼能不懂軍事工程學呢?」
「因為我們不是軍人,我是個糧商,旁邊那位是個牙醫。」
老仲馬看看天,突然一拍腦袋:「對了,在後面的那誰是建築師,會修要塞,一定懂軍事工程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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